闻言,刘胜这才沉默下来,片刻不语。
半晌后,他才艰难地抬起头,眼底的恨意仍在,“大哥,那这事儿也不能就这么算了!”
人异族都在大周朝心腹之内扎根生地了,还能放过他们不成?
孟寒洲瞧了他一眼,眼底有几分无奈,“你瞧你,都当上一年的禁军统领了,怎么还这么沉不住气?”
刘胜张了张嘴,挠头:“我,我就是生气!”
他是在沙场上看着兄弟们倒在自己面前的人,若非自己幸运,怕也是早就死在战场之上。
见到异族恨不得手刃了结,怎么沉得住气!
虽说眼底有几分被训后的羞怒,但那怨恨之意更加明显。
孟寒洲也是从沙场上厮杀出来的人,自然能够理解刘胜的心情,轻轻地拍了拍人刘胜的肩膀,缓声道:“如今战事平息,有些仇恨咱们也只能藏在心里。这件事情虽然让人愤恨,可也不能仅仅凭借你我二人,打探出一个什么来。你回京之后,将情况瞧瞧禀明圣上便可,切记不可打草惊蛇。”
孟寒洲那日在木屋之中见到这枚箭矢的时候,便隐隐超猜测到强子的死因。
大概是异族从后山的小路出来,正巧被强子给撞见,才设计这种死法好让信奉鬼神之说的村民猜测旁的。只是让他们没料到的是,强子那屋对面,还住着一个死气沉沉的孟汗青。
至于孟汗青的死,不过是孟大宝看到强子的死,才心生了要敲诈的心思,让人尽快了结罢了。
说到底,也算是他们大房的人自作自受。
孟寒洲也没有将事情再引到孟汗青身上,只是简单地交代刘胜。
此人虽然脾气冲动了一些,但冷静下来也是长了脑子的,思索了片刻之后点了点头,沉声道:“我明白了,等我回京之后,便晶块将此事禀明圣上。”
孟寒洲沉着脸,并没有接话。
刘胜瞧着他的脸色,像是在思索着什么,便问:“大哥,还有什么不妥吗?”
孟寒洲摩挲着手里的箭矢,扫了一眼正屋,抿唇道:“若是你我前去那条小路上探探,你怕吗?”
刘胜顿时气头涌上,“大哥你这是哪里话,我怎么会怕?”
都是差点命都丢了的人,怎么会因为过了两年的安心生活就怕了?
再者,这禁军统领的位置,也不是那么容易就能坐得稳,心不狠手不辣,旁人就会把你从这位置上挤下去,还是没命。
这般死了,丢人得很。
孟寒洲轻笑了一声,拍了拍他的肩膀,目光从正屋里面扫视了一眼很快拉回,“是我说错话了,应该是我过了一年多的安稳日子,有些怕了。走吧,趁着天色还早,过去看看。”
刘胜虽说是一个大老粗,但也并非什么世故都不懂,察觉到孟寒洲的目光,忍不住问:“大哥,你是不是怕出了事儿,嫂子担心啊。”
孟寒洲目光扫过来,刘胜还无所察觉,“要不您同我说一声那路到底是怎么回事,我过去探探就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