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那我拆了?”
这些年有关总裁的新欢旧爱可一直都是盘踞公司热度榜前列的讨论话题,这会儿旧爱回来了,想要和总裁重修旧好,他会送总裁什么样的礼物,自然也是她们关心的重点之一。
可没经过总裁允许就拆了她想要退回去的礼物似乎并不太好,不仅违背了秘书的操守,同样也是件违反道德的举措。
“你就拆的小心一些,然后在把包装原样封好送还回去,只要咱们不说,谁也不知道这里面装的到底是什么啊。”
一旁的小助理怂恿着说道,“难道你就不想知道郁副总到底给咱们总裁送了什么赔罪礼?”
这算是给苏茜加了把火,面对周边人的怂恿,苏茜还是忍不住小心拆起了礼物外的封条。
“你们这是在做什么?”
一个威严的女声从身后传来,来人正是秘书处的秘书长,也是原身最为器重的心腹卢肖。
之前因为生病的缘故,卢肖请了一个礼拜的假期,手头上很多的工作也移交给了苏茜,这会儿她感觉自己的病好的差不多了,比起休假更喜欢工作的她在没有提前通知的情况下来到了公司,正巧撞见了这一幕。
“划拉”一声,在惊慌失措之下,苏茜手中的包装纸被她不小心撕扯开,露出了里面略显陈旧的包装盒。
还来不及诧异为什么郁斯年送来的礼物会是这样陈旧的包装,苏茜等人就陷入了被抓包的慌张当中。
“这是哪个追求者给你送来的礼物?”
因为没听到他们之前的交谈,卢肖的第一反应是苏茜的追求者给她送了花和礼物,大伙儿围在她身边,就是在等着她拆礼盒呢,全然没想过她们手里拿着的是郁斯年送给木歆,被木歆要求退回去的礼品。
“不、不是——”
苏茜慌乱地站了起来,她低下头,不敢直视卢肖的视线。
脸上的血色渐渐褪下,她怎么就昏了头了,居然偷偷拆起了总裁的东西,这下好了,前途都毁了。
“我忽然想起还有事。”
“总裁要一份文件,我还没打印呢。”
边上围着的那些秘书和助力找着借口离开,她们可不敢面对卢肖这个威严的老姑婆。
“到底是怎么回事?”
看着她们异样的神情和躲闪的眼神,卢肖敏锐的察觉到事情并非她想象的那么简单,当即笑脸一收,语气斩钉截铁不同置喙,命令苏茜讲清楚有关这份礼物的来龙去脉。
这件事想瞒也瞒不住,苏茜虽然很不想承认,却也只能支支吾吾地坦白了她们的错误。
“荒唐!”
卢肖都快被气笑了,难道就因为这些天没她管着,这一个两个的都想上天了?
是仗着总裁人好不会开除她们还是觉得自己本事够大,犯下任何错误都能被原谅呢。
“等我回来再教训你们。”
她一把拿过桌子上已经被撕毁包装的礼物,瞪了眼办公室里注意着她们这边动静的手下们,扭头朝总裁办公室走去。
“完了。”
苏茜捂着脸一阵哀嚎,也不知道这份工作还保不保得住了,她怎么就那么欠呢,手痒非得拆这个快递。
办公室里静悄悄的,不复刚才的热闹,这会儿在场的所有人都自身难保,可顾不上同情苏茜了。
“咚咚咚——”
办公室门被敲响,木歆清了清嗓子喊了声请进,她原以为敲门的还是苏茜,却没想到进来的人换成了卢肖。
“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趁着假期多休息休息,养好了身体才好替我多征战几年。”
面对这个她一手提拔起来的心腹,木歆的表情缓和了许多,语气也显得亲昵。
“不了,在家躺着总是觉得没劲,比起休息,工作更适合我。”
卢肖和原身的性格极为贴合,两人都是女强人的典范,卢肖比原身更夸张了些,不谈恋爱,不喜欢孩子,全身心的投入到工作当中,她今年都已经四十一了,不出意外,这辈子都扑在工作上了。
只是寒暄了几句,卢肖就说起了刚刚她碰到的那一幕,然后将手里已经拆开的礼物放在了她的桌面上。
礼物的包装纸已经损毁,要么重新去购买一张同样图案的包装纸以同样的手法包扎,不然就这样将东西还回去,未免也太没礼貌了些。
“算了,留下。”
木歆也没想到原身手下的这些秘书居然真的就那么大胆,她都说了把东西还回去,竟然还敢偷偷拆开。
她的眼神落到了撕开包装后裸露出来的陈旧礼盒的一角,眼神微闪,最终还是将这件礼物留了下来。
“苏茜她们该怎么处理?”
卢肖的面上露出一抹为难,苏茜是她当做接班人培养的,她也很看好她的能力,可万万没想到对方会犯这样的错误。
今天只是拆总裁退回去的礼物,以后是不是还有胆子拆机密文件了。
“其实苏茜性子不坏,我觉得她还有改正的机会。”
思索再三,卢肖还是给这个爱徒说了句好话,终归是她一手带出来的人,而且她相信有了这一次的教训,她会长点脑子的。
“苏茜扣半年奖金,其他人,若不是不可替代的,统统开除。”
秘书处里也不是人人都做实事的,其中一部分类似打下手的存在,谁都可以取代。
这一次她要是轻拿轻放了,以后这个问题会愈演愈烈,所以木歆不介意杀鸡儆猴,让那些人长点教训。
“好的总裁。”
卢肖松了口气,从办公室离开。
但凡能够进入到秘书处的,都是金领中的金领,工资高,每年的奖金更高。
苏茜犯下这样的大错,扣她半年的奖金已经算是轻拿轻放了,除非她想不开,辞去这份工作,不然有了这一次的教训,以后一定不会再犯类似的错误。
在卢肖离开后,木歆皱着眉,还是拆开了那个原本打算退还回去的礼物。
“哗啦哗啦——”
外面的包装纸被她毫不留情的撕毁,一个长约十二公分,宽约十五公分,高度约为三公分的盒子暴露在她眼前。
绒面的质地最容易积攒灰尘,即便这个盒子经过精心的保养,依旧能够看出岁月留下的痕迹。
木歆打开了盒子的盖子,里面整齐地摆放着一条项链,项链中间串着一个指环当做吊坠。
她拿起那枚串在项链里的戒指,项圈内刻着ym,这是当初两个家族决定联姻时,为小辈订做的戒指。
原身手里的那一枚刻着郁斯年姓氏为首的ym,而郁斯年手里的那一枚则是刻着以原身姓氏为首的my,要是原身留给她的记忆没有错的话,在郁家取消婚约的当天晚上,她当着郁斯年的面,摘下了手上那枚戒指,然后从郁家别墅的三楼,抛到了院子里。
黑灯瞎火的,谁也不知道戒指到底抛到了何处,是在草丛里,还是在水池中,亦或是已经抛出了院子,落到了外头。
木歆将食指穿过戒指,转动戒环,直到转到某一处的时候停留。
这枚戒指的外圈镶嵌着几颗细小的碎钻,之前原身手里的这枚戒指曾经发生过碎钻脱落,原身找不到那颗掉落的碎钻,就送去珠宝店重新镶嵌了一颗,因此只要观察的仔细,就能够看出那个镶嵌位置和其他部位的细微不同。
这一点,在她手上的这枚戒指上依旧存在着。
也就是说,这枚戒指确确实实是原身当初抛弃的,只是不知道出于什么样的心情,在她离开后,郁斯年又下楼将这枚戒指找回,并且细心保存了起来。
“嗡——嗡——嗡——”
手机发出震动,木歆将戒指放回了首饰盒,接通了电话。
“木歆,我后悔了。”
电话那头,男人的嗓音低沉暗哑。
“我想要郁氏,我也想要你,我们回到从前好不好。”
郁斯年俯瞰着郁氏大楼外的车水马龙,拇指不断转动着戴在无名指上的那枚白金戒指。
他以为木歆会等他的,但是他高看了自己,也看低了时间和距离对一段感情的伤害。现如今他距离自己想要的位置只有一步之遥,可是曾经陪伴在他身侧,和他并肩站立的那个女人却不再需要他。
这让郁斯年很挫败,同样嫉妒的想要杀了那个占据了属于他的位置的男人。
“当初要接触婚约的是你,不告而别的也是你,对于我来说,那段感情已经结束在了五年前的那个晚上,现在的我已经有了爱人,我想你也该重新开始。”
“啪——”的一声,木歆盖上了那个首饰盒,然后面无表情地对着电话那头的人冷冷地回答。
“华国有一句老话,覆水难收,也有一句俗语,好马不吃回头草,我不会在一个男人身上栽两个跟头,所以,郁斯年,不管你有什么样的计划,别再利用我了,这场戏,换个人陪你演。”
“难道你以为现在陪伴在你身边的那个男人就是真心的?”
转动戒指的动作停止,郁斯年的眼神深不可测。
“至少现在我认定他是真心的。”
木歆回答完,然后关掉了通话。
“嘟——嘟——嘟——”
听着电话那头传来的忙音,郁斯年在落地窗台前站点了许久,然后一个暴起,手中的手机被径直砸向了墙壁,摔得四分五裂。
“呼——呼——呵呵,嗬嗬嗬。”
这会儿的郁斯年哪里还有显露在外人面前的文质彬彬。
因为他刚刚那个动作,领口的口子挣开,露出了他精壮的胸膛,喉结上下急促耸动着,凌乱的头发遮挡住他阴郁的视线。
戴着戒指的那只手拳头紧握,郁斯年慢条斯理地扣上挣开的扣子,将凌乱的发型用手指稍稍梳理一番,再次坐回办公桌前的他已然恢复了初时的平静。
而然这份平静下的波涛汹涌,只有他一人得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