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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海海人生,白云苍狗,我却只有你了 1(1 / 1)

爱情到底有什么魔力,能让人魂牵梦萦?

苡米说,或许人类生来孤独,而爱情,是能让一个人与你长久在一起的最大可能,追寻爱人的过程,是渴望摆脱孤独的过程。

南澄站在沪城机场的大厅里,望着机械制造的铁鸟一架接一架地滑过跑道,飞向湛蓝的天空。她刚刚送安萍和南宇过安检口,再过二十分钟他们也要开始登机了吧。

安萍一开始还挺高兴的,说在美国买lv比国内便宜了好几成,过圣诞的时候一定要好好血拼,但随着离别的时间临近,她拉着南澈的手,眼眶便红了起来。

南宇木然地坐在轮椅上,眼珠间或动动,南澄坐在他的身旁,不知道要说什么。她与长辈的关系向来疏远。

顾怀南拍了拍她的手,在她耳边轻声说:“开心一点。”

南澄露出一个勉强的笑容。

其实她也不是不开心,她只是不擅长面对分离,以及稀薄和错位的亲情。

南澄坚持等在大厅,亲眼看着载着南宇的飞机起飞、消失在天际,才和南澈搭顾怀南的车离开。她望着窗外沉默了许久,才突然轻声道:“谢谢你。”

“谢我什么?”

“谢谢你,让我爸爸能去美国治疗;谢谢你,给了我一个希望。”

顾怀南没有说话,高级轿车在高速公路上飞驰,如一只敏捷的飞豹。他抿着嘴角,下颚的线条英俊利落。

靠近是离别的初始,希望是绝望的开端,飞上云端的那一刻,也面临着粉身碎骨的危机。

一个星期过去了,苡米的重感冒也好了大半,除了还有些鼻塞咳嗽,其他症状已经消失。

一天是二十四小时,七天就是一百六十八小时,w先生没有主动给她打过一个电话,发过一条短信,甚至连msn上都不见他露面。

苡米自减肥成功后,第一次遇到不买她账的男人。

“我都要绝望了,他还不联系我……”苡米靠在南澄肩头,软糯的鼻音,让人听了忍不住心生怜惜。

南澄笑道:“山不过来,你可以过去啊。”

苡米噘了噘嘴:“二十岁之后,我再也没有对男人主动过——你不知道雄性动物多么卑贱,不是辛苦追求到的猎物他们不会珍惜。”

“那是对大多数人而言,总有例外不是吗?如果他不是那个例外,你也不会那么上心吧。”南澄说。

苡米没出声,过了一会儿才抱着南澄的肩又低低地哀叫一声:“我宋苡米也会有今天……”

南澄笑起来:“这太不像你了,在我心里你是潇洒小姐,少女心性的忐忑与患得患失,怎么可能出现在你这种爱情大师身上?”

苡米叹了口气说:“那些所谓的大师能说得头头是道是因为事不关己,同样,因为爱得不那么多,所以能挥一挥衣袖不带走一片云彩——就像你亲眼看到沈洛的背叛,痛苦是有的,但不那么深那么痛,过一阵也就好了,可是如果那个人换成顾怀南呢?”看到南澄脸色当即异样,她连忙道歉,“看我这张嘴,尽爱胡说八道,我的意思是说你姐们我,这次是真栽了。”

“lovelikeyou"veneverbeenhurt.”南澄看着苡米说,“去爱吧,就像不曾受过伤。”这是神父alfredd’souza写过最著名的一首小诗里的第一句,高中时她们曾一起在散发着劣质香水味道的信纸上一遍遍抄写,反复诵念。

许多往事如回头的潮水,泼得人一头一脸。苡米沉默下来。

在人来人往的街头,沪城最繁华的市中心十字路口,她突然露出脆弱如纸的彷徨孩童神情。

“真的可以像不曾受过伤一样吗?南澄,真的可以吗?”苡米右手抱胸,左手遮面,给了自己半个零落的拥抱,“我以前想得很潇洒,觉得女人和男人一样,凭什么男人可以以睡尽天下美女为荣,女人就不可以?我没有滥交,不碰有家室的男人,认认真真恋爱,每段关系都尽量投入,只是不约束自己,亦不觉得要为谁守贞,合则来不合则散——我到现在都觉得自己这些想法没错。可是南澄,原来男人和女人真的是不一样的,我只是遇到了一个自己真心想要喜欢的人,而他好像没那么喜欢我,我就心虚了。

“我怕自己不够好,我怕他挑剔我的过去,我最怕的是他不喜欢我。”

对于世间男子来说,爱情是生命里盛开的花,开了一朵,谢了一朵,摘了一朵,还望着另一朵;但对女子来说,爱情常常是生命里的一场浩劫,一次两次就够伤筋动骨。南澄曾以为苡米是不同的,至少,遇到人渣后重生的苡米,可能是不同的。但那个w先生,让她重温少女之心。

南澄抚了抚苡米的长发,安慰道:“他凭什么不喜欢你?他一定会喜欢你的。”

今年的秋天短得像是只有一瞬,而冬天又特别冷,十年未曾下雪的沪城在入冬后也下了几场鹅毛大雪。南澄看新闻说,北方地区发生大面积冰冻,众多城市的高速公路也一度封路。她想起沈洛的妈妈,这个丈夫早逝、独自拉扯大四个孩子的农村老太太至今还住在条件不甚好的旧居。

南澄曾陪沈洛回过一次家,他的妈妈非常喜欢她,从口袋里翻出一个小包,打开来是一只暗金的戒指,南澄临走前老太太硬塞给她,像是认定了她会是她的儿媳妇。

南澄当然没有收,但在这个冬天,她突然又想起了她。南澄想着给老太太寄一床羽绒被,打电话要地址,却没想那头接起电话的人是沈洛。

“南澄,是你吗?”他一下子就听出了她的声音。

南澄不好立刻挂掉,倒显得她小气了,便笑笑说:“你回家了吗?以后都不在沪城了?”

沈洛握着话筒,顿了顿才道:“没有呢,我只是回家看看我妈,顺便拿户口本……南澄,我要结婚了。”

“啊?真的吗?恭喜恭喜。”这个消息太过突然,南澄反应不及,说着客套的祝福。

电话那头是长久的沉默,间或还有些许杂音,她听了许久才反应过来是沈洛的呜咽声。

他在哭,压抑地,无声地,痛哭。

“沈洛……”

南澄才叫出他的名字,沈洛便再也控制不住地哽咽出声:“我好后悔对不起你……南澄,我真的很爱很爱你,可是,我对不起你……”

“都过去了,现在不是都好起来了吗?新娘很漂亮吧。”南澄心中万分酸楚,但她不愿沈洛太过沉湎于过去,他们都将有各自的新生活。

沈洛平复了下情绪,重新开口道:“她是我以前酒店工作时认识的客人,比我大十岁,二十岁就跟着她父亲做生意,挺有钱的吧……我知道外面很多人看不起我,你可能知道这些后也会和他们一样,可是我还是想告诉你。南澄,我不想这样。在我原先的计划里,我们会结婚生一个孩子,我努力打拼事业,三十岁之前进入五星级酒店的管理层。可是现在什么都没有了,我什么都没有了……我不想一辈子被人踩在脚底下,让除了出身比我好、其他什么都不如我的人差使得像条狗一样。

“南澄,唯有你是我日复一日的念想,但现在,我要断了这个念想了。”沈洛再度哽咽,“我没想到你今天会打电话过来,我没想到还能听到你的声音……”

说到最后,他忍不住号啕大哭起来:“我很爱你,很爱你,可是我还是要娶别人了,对不起,对不起……”

“你没有对不起我。就算有,我也原谅你了。真的沈洛,可能我们真的就是没有缘分,谁也别怪谁。”

或许真要追究起来,南澄欠沈洛的,多过沈洛欠她,她爱他的时候,并没有像他那么投入。

在这段关系里,南澄始终有所保留,所有有所保留的感情,就像是天生畸形的孩童,容易夭折也不奇怪。

“南澄,我对我们的关系一直有点患得患失,我能不能最后问问你——你爱过我吗?”这是再俗滥不过的分手问题,甚至有情场老手学会了在对方说“最后一个问题”时立刻抢答“爱过”——可南澄答不出来。

“你就算骗骗我也行,过了今天,我沈洛就再没资格同你说这些话了。”他向来是聪明人,知道自己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

“当然……爱过。”南澄哽咽着说。他们是曾经准备携手一生的人,谁知一切变故发生得那么突然。是沈洛先背叛了她,可是事到如今她也不想恨谁了。

南澄挂上电话后又独自哭了一会儿,转身的时候发现顾怀南就站在她的身后。

午后一点的冬日阳光是苍白耀眼的,透明的落地玻璃阻隔了寒冷的风却阻隔不了光的热度,南澄背对着楼道站在那儿打了五分钟电话,脸颊被晒得微微泛红。

“你怎么会在这里?”她强打起精神,鼻音浓重地问。

“在附近谈事,从楼下经过时看到你在这儿。你没有看到我。”顾怀南慢悠悠地开口,他的声音忽远又忽近,摸不到他情绪里的温度。

南澄有些狼狈:“你听到我刚才打电话了?”

顾怀南没有搭腔,但是她能感觉到他的不悦,那情绪似乎正愈演愈烈,但神情仍是平静的,像暴风雨前的平静。

“我还有事,先走了。”顾怀南瞥一眼南澄即收回目光,没有爆发就转身离开。

他行至楼下,将特意去城南为南澄买的栗子蛋糕丢入路边的垃圾桶。

顾怀南连续半个月没有搭理南澄,而w先生也始终不冷不热的,苡米邀他出来吃饭,感谢他的“救命之恩”,他以工作忙为借口推了两次,而她也实在鼓不起勇气找他第三次。

两个落单的女人聚在一起消磨时光。

“你说如果我真变成一个两百斤的胖子,w先生会不会反而对我好一些?啊,他不会就是重口味到喜欢女人身上有层峦叠嶂的肉吧?”苡米大口吃着杨枝甘露,天马行空地猜测。

“最怕你真变成一个大胖子,却发现w先生其实喜欢的是男人。”

“嚯,我不会真这么倒霉吧!”

“说笑呢,看你吓得。”

苡米那套娴熟的“勾男”技巧在w先生身上似乎全无用武之地,她像一夜之间内功尽失的武林泰斗,面对不知什么来头的w先生,竟毫无招架之力。

“你喜欢他什么?”

苡米想了想:“他的眼睛,非常干净透彻,好像无欲无求,一眼看进去,好像能望透他的灵魂,也是这般晶莹剔透的。”

“这么玄乎?”

“也许我应该死心——天下男人这般多,我何苦自讨没趣?”苡米欲抖擞精神,“晶莹剔透都是我以为,他到底不过是凡夫俗子,也许相熟之后反而会幻想破灭,反惹得我一身骚。”

南澄表示赞同:“是,没看上宋苡米小姐的都是睁眼瞎。”她看了看手机上的时间,站起身道,“走吧,你陪我去给寿星道声贺,待会儿继续去下一个地方看花赏月喝花雕。”

寿星是温瑞言,他的同事早就相约狠敲他一顿,在沪城最好的五星级酒店开了ktv包间,吃自助大餐为他庆贺。温瑞言提前一个星期预约了南澄的时间,但是因为和顾怀南陷入奇怪的冷战,她不想到时尴尬,所以想露个面,交了礼物就走。

谁知世界这么小,温瑞言回过身来的同一时间,苡米掐紧南澄的手臂小声叫了出来:“w先生!”

多么狗血的生活,让苡米心心念念、思之如狂的w先生竟然就是温瑞言,他们最接近时的关系不过是隔了一个南澄。

“瑞言,这是我最好的姐们宋苡米;苡米,我跟你提起过的温律师,温瑞言。”南澄伶俐地介绍。

“你好,宋小姐。”温瑞言礼貌地与苡米握手。

“叫我苡米就可以了。”苡米懊恼他的不动声色和礼貌周全。

既然w先生就是温瑞言,南澄自然就不能露个面就走。她和苡米交换了个眼神,彼此心意一目了然。

南澄给温瑞言准备的礼物是一条名牌领带,孔雀蓝的菱形格,雅致又不失大气。苡米没有准备,拿了酒敬他:“敬最侠义心肠的律师。”他始终没给她机会正式道谢。

温瑞言举杯回敬道:“敬最窈窕的两百斤。”

苡米咬唇:“我并非故意要骗你,而且我曾经确实胖得足有一百六十斤,也不算全然骗你。”

“别放在心上,与这个世界某个角落里生活着一个自怜自哀的‘一颗小米’相比,漂亮的宋苡米当然更让人高兴。”温瑞言说,“我可没那么坏心眼,情愿你是个丑姑娘。”

“那为什么……”为什么三番两次拒绝她的邀约?苡米对这点始终有点愤愤不平。

“如果我说真的是因为工作忙你信不信?”温瑞言之前接了一个牵涉金额高达两个亿的大case,最近才告一段落,不然同事也不会“痛下杀手”,敲他这顿竹杠。

苡米高兴起来,明眸含笑,盈盈的眼底映着温瑞言的身影。

南澄在远处,听不到他们说了些什么,但看神情似乎一切进展顺利,她也放了心,但始终觉得空落落的。

顾怀南没有现身。

是因为知道她会来吗?

谁都言女人心似海底针,其实男人的心思才更难猜吧。

就这样又过了几日,某天下班,南澄在报社门口看到悠闲地站在报摊前翻杂志的顾怀南。他西装革履,又长得英俊有型,惹得卖报的阿婆也频频望他。

南澄几乎在第一时间就露出了灿烂的笑容,全无罅隙地向他跑了过去:“你是来找我的吗?”

“不是。”

冷淡的回答让女生愣了愣,而顾怀南冷漠的神情随之被狡黠的笑意取代:“当然是了,还用问吗?”

“我以为……你真的永远不想再理我了。”

“所以你也就闷声不理我,将近一整个月都没有主动找我?南澄,你好狠心。”顾怀南控诉道。

“咦……”南澄觉得冤枉,“明明是你不理人。”

“我不理你你就不能理我吗?”

南澄无言,她理亏。想起沈洛,以前每一次冷战她都是默默等着,甚至也不耽误她过她自己的生活,因她知沈洛总会没事人一样再来找她。

“对不起。”她喃喃地道歉,不知道是对眼前的顾怀南,还是记忆里的沈洛。

顾怀南不知道她心里的思绪起伏,露出大人有大量的宽容神情:“走吧,吃饭去。”

“小妹,福气很好哦,男朋友很帅。”阿婆整理着报摊,笑眯眯地对南澄说。

女生笑了笑,埋头跟上顾怀南的脚步。

曾经她以为自己是懂事乖巧的“标准女友”,对沈洛也算尽心尽力,但,原来不够爱就是足够被判为“不合格女友”的理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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