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衡见夏商惊讶如此,反倒有些讪讪然,语气也不如先前激动了:“不过是家父的一些虚名罢了,不提也罢。而且今日参见大人,是我司马衡个人之事,与家父与司马家都毫无干系。
夏商皱了皱眉,感觉此事有些蹊跷:”既然如此,就进屋说吧。“
夏商上前两步开了房门,然后摆出一个请的手势。
“大人请。”司马衡似乎很恭敬,不肯走在夏商之前。
夏商回头看了看阿岚,阿岚还是明白的,点头道:”我就的打扰你们了。“
说着去了院子外,绕过篱笆去敲旁边老妇人的门。
夏商和司马衡先后进屋,把门关上坐在桌上后,夏商才沉吟着问道:“你口口声声称我为大人,显然是知道我的身份,那你说说你究竟有什么目的?”
“我要加入都察院!”
司马衡说得一本正经,夏商听了却差点儿呛了一口:“你说什么?”
司马衡再次重申:“我要加入都察院!”
这样的要求夏商真的是头一次听到。
都察院可不是什么好地方,以前听到的故事都是都察院的人想方设法地想要离开,想要脱离,从来没有听说过有人想方设法想要加入的。
都察院的人历来都是被秘密选中,然后秘密训练,再通过一些洗脑和强迫的手段让他们永远为都察院效力,哪儿有过有人主动加入的先例?
关键这人的身份!
朗悦先生的儿子!
那可是风风光光的人物,若是再有一点儿文采,不管是做个闲云野鹤的诗人,还是入仕为官都是轻轻松松的。为什么要进入一个不光彩的组织?
夏商是满脑子疑惑,更是看不透这人究竟藏着什么目的。
司马衡也猜到了夏商的疑虑,又道:“大人,您先不用回答,且听我说了我的故事就知道我是有多么诚心。”夏商点点头,司马衡稍稍停顿:“世人都称颂我父亲,以圣人标准父亲,但我认为这天下根本没有什么所谓的圣人。当初父亲不过是为了家族安危而迫不得已写下《华治》,最后换来了我们司马家一家人的平安。那时候的父亲还能保持本心,虽违心写作,但也算情有可原。可《华治》之后,家族名声渐甚,父亲居然越来越享受这种受世人所称赞的滋味,盛名之下,本心已失,怕是早已忘了当初所坚持的东
西。”
“这跟你有什么关系?”“我不想不如父亲后尘,却又不愿碌碌无为。我知道这世上受人称赞容易,背负骂名却很难。所以我拒绝科举,拒绝为官,不想跟家族子弟同流合污。一心只想找到能让我施展才华造福天下却又不易迷失本心的路。后来我了解到在大华的黑暗中有一个组织叫都察院,里面的人从来都是在黑暗中为天下处理一些棘手的事情。当然,我内心也觉得那会非常刺激,我已经看够了家族光鲜亮丽的一面,我想看看藏
在黑暗下的肮脏和血腥,只有见识了世上的真真假假,才能永远保持做好自己。”
“认识挺有深度的。”夏商淡笑着点点头,“可是终究是幼稚了点儿。”
“嗯。”司马衡轻咦一声,颇有几分不服,看了看夏商,那表情摆明了是在说,“你不也跟我一般大,凭什么说我幼稚?”
“一个在光明大道中都会迷失的人想在黑暗里找到本心?想想不觉得很可笑吗?你走吧,都察院还不需要你这样的人。”“走?!不可能!”司马衡听了十分气愤,“我去京城打探到了你的消息,听说你去了巴蜀,然后就马不停蹄地从京城追回来,又在成都没日没夜地找,昨天跟你绕圈子绕得腿都断了,好不容易把你逮到,没
说两句话就要我走?不可能!”
“昨天是你跟踪我?”
“额……”司马衡有些尴尬,“没办法,想要见到大人实在是太难了。”昨天的经历倒是让夏商对此人的看法有所改观,这小子看上去跟自己一样文质彬彬,柔柔弱弱,但是脑子真有几分聪明,被夏商现之后还能继续跟踪的人可不多,若不是用奇门遁甲阵,夏商还真没办法
甩掉他,可见还是有点儿本事的。
“就算你费劲了心机,但是都察院不是你想进就能进的。得要看看你有什么本事!就说最基本的一点,你连武功都不会,凭什么加入都察院?““大人您不也不会武功?但是您确实都察院之。况且国教司的凤起大人不也不会武功?哦对了!”司马衡忽然想到了什么,“我知道大人正在追查春坊司的瑾娘是吧?消息我都已经跟大人打探都清楚了,瑾
娘不在成都,她一直在京城,而且上次跟水月仙子交手受了重伤,已经很久没有出现过了。在成都的是春坊司三号,叫玉面狐狸,是个极其妖艳的狐媚子。成都的一切活动都是她安排策划的。此人十分难缠,不仅善于伪装,而且武功极强,在她身边不仅有几个同样难缠的死忠,似乎还有一个善
于用苗疆蛊术的巫师。她们的根据地在成都东面的一家妓院,但究竟是谁我就不清楚了,不过……再给我一点儿时间,我一定能打探出来的。“
司马衡说了一通,一切都说得有板有眼,夏商不禁怀疑难道还真有此事?
“你是怎么知道的?”
司马衡神秘一笑:“嘿,这就是属下的本事咯。怎么样?大人要不要再考虑考虑,属下虽然不会武功,但手段多得很,比好多人都有用的。”
“你所说的这些还不知道真假,如果能证明这是真的,我可以考虑考虑。”
“怎么证明?”
“不用你操心,再过一天,我自会知晓。”“行行行!”司马衡看样子信心很足,“那我就在附近找一家客栈先住下,过一天再来找大人,那时候大人可千万不能再找说辞推辞了!我司马衡保证,咱这一颗赤诚之心永远是向着大人向着组织的,有道是
我将真心向明月,奈何明月照沟渠……”
“你是在骂我吗?”“不是不是,口误口误。大人,属下先走了。记住啊,下回可别推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