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转眼到了第二天的清晨。
夏商还有很多事情要做。
小巷的事故肯定已经传遍了成都,夏商必须抓紧时间回去才能安定自己的己方军心。
回到客栈,现客栈里早已经没了人。
问了掌柜之后,夏商知道自己的房间还没有退,连掌柜的都知道里面的人去了哪儿。
苗采荷生死未卜,苗可可没有回来,春娇也毫无音讯,就连重伤昏迷的周见仁都不知道去了哪儿。
回到客房中,夏商坐在床边沉思。
现在的情况已经完全出了自己的预期,现在的情况是没有预想到的。
手中空有一些从剑绝和白蜂口中得来的消息,本想着大干一场,现在却现身边可以调度的人都没有。
还有一件事,就是关于苗寨的情形。
如果春坊司的主力已经进入苗族领地,那会生什么后果?
结局可以想象,那些苗人怎么可能是春坊司的人的对手?
但到了现在这个时候,又有什么方法能阻止呢?
夏商有些失神,坐在凳子上呆。
桌上正巧摆着前日苗可可和苗采荷无聊时摆着的棋局,两位都不怎么懂棋的苗族姑娘摆放的棋局乱做一团。
现在看到倒是正说明了夏商现在面临的局势,除了一个乱字在没有别的形容了。
也就在这时候,一个客栈的小二走了进来,小心翼翼地递给了夏商一个纸条。
纸条上写着一个地址,正是夏商之前租下来民居。
看字迹,应该出自春娇之手。
夏商想也没想,立刻出了客栈,叫了一辆马车。
半个时辰后,夏商又到了那间之生活过三天的破烂民居。
这家的老夫妇好像是真的走了,隔壁的房间紧闭着,没有半点儿生活迹象。
但在隔壁的院子里,夏商一眼就看到了单手活动的周见仁。
他真的已经清醒了过来。
这也算是诸多不顺中难得的可以让人高兴的事情。
从马车内下来,夏商急不可耐地想要招呼一声,可夏商正要开口的时候却现周见仁和之前已经变了。
他的左臂还用纱布完完全全包裹着,但他的左脸的纱布已经被他自己拆掉。
本是一张英俊潇洒的脸,现在却只能用惨不忍睹来形容。
曾经的妙手书生怕是再也不能自称书生了。
看到周见仁的模样,夏商忽然有一些不忍。
如果不是因为自己,对方也不会遭受如此大的伤害
夏商也知道,自己现在的位置不允许自己作出假惺惺的仁慈,但对方这模样,夏商无法控制内心的愧疚。
思绪飘忽的时候,周见仁也现了夏商,很快就到了篱笆墙外:大人,您真的找来了。
听到声音,夏商才梦然回神。
周见仁精神不错,只是气色有些虚弱,声音也不大。
大人,你还在外面干什么?进屋说话吧。所有人都在里面。
说话间,周见仁已经给夏商开了院门。
进去之后,夏商又看了周见仁的脸:感觉怎样?
说起来,属下还没有多谢大人的救命之恩。
夏商眉头皱起,这时候他实在受不起的周见仁说这样的话:别说了,这一切都是我的过错,不然也不至于让你如此如何?如何如何?周见仁耸耸肩,满不在乎,不过是废一只手而已,属下并没有觉得什么不方便的。能活着就是上天最好的恩赐了,相比起来,苗采荷的情况就不容乐
观了。
苗采荷夏商喃喃,难道你们现了她的尸体?
她还活着。
还活着?夏商大吃一惊,这怎么可能?
夏商是亲身经历了小巷中的爆炸,深刻地知道那一次爆炸有多么恐怖,任何人在其中都不会幸免。
周见仁解释,原来是他早就醒了,只是无力动弹,亲眼看着夏商和苗采荷先后追出了客栈,而后周见仁也硬着头皮追了出来。
周见仁跟在夏商和苗采荷身后,没多久就现了那些苦行僧围拢。
周见仁经历过一次爆炸,很快现那些苦行僧的动作和姿态跟那个被抓回来的女人很像。
周见仁立刻意识到这些苦行僧会和那个女人一样自爆。
而且那些苦行僧的数量之多,让周见仁十分紧张,于是周见仁就提前行动,开始挖地道。
挖地道是周见仁的看家本领,就算是身负重伤且只能用一只手,同样在很短的时间内从地下进入了夏商所在的小巷子。
无奈当时的情况太混乱,周见仁在地底下只能凭着声音寻找人的位置,碰巧他现了苗采荷,并在最后的瞬间将苗采荷拖下了地道。
但是苗采荷依旧受到了爆炸的影响,全身都是伤,昏迷前的最后一句话就是:大人被人救走了。
听了周见仁的描述,夏商心里忽然觉得沉甸甸的,这些古人似乎没有一点儿私心,单纯得只剩下了忠诚!
进屋之后,看到躺在床上已经被烧得几乎辨不出相貌的苗采荷,夏商再也忍不住红了眼眶。
或许这不是一个合格的领导者该有的情绪,但第一次面对这样的场景,夏商无法忍受。
房间内果然是大家都在。
春娇苗可可阿岚都望着夏商。
房间内死一样的沉寂,根本没人去想别的什么。
春娇第一句话就问:她怎么处理?
她只的便是苗采荷。
夏商眉头紧皱,暗道,她的伤已经严重到需要处理的时候了吗?
夏商走了过去,甚至都不敢看她的脸,简单地把把脉也有了结果。
苗采荷的确还活着,但仅仅只剩下一口气,或许凭借夏商的医治可以保住性命,但后半辈子也只能当个植物人,并且还要忍受重伤残余的痛苦。
夏商沉默了好久,不愿开口。
春娇明白了夏商的心思,沉着脸摸出了匕。
一边,苗可可大惊:你们要干什么?她还活着!
春娇冷哼一声:现在的她,活着比死了更痛苦!
你们想想办法,一定还有办法的!
苗可可泪如雨下,死死地抓着春娇的手不肯定松开。两人僵持了很久,周见仁低喝了一声:还要闹到什么时候?如果不是你,能给对方可乘之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