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着离开……”廖百参低声重复了一边,老人的表情已经阴沉到了黑的地步。看
得出,这位老人家已经很多年没有被人如此威胁过了。
“小儿……你当真是敢说此话!”廖百参盯着夏商淡定自若的眼睛,咬牙切齿地挤着每一个字,“老夫纵横多年,天底下还没有人干对老夫说这样的话。你以为就凭我身边的这些人便能留住老夫?还是说,你这小儿根本不知道老夫的手段!”一
瞬间,廖百参忽然出手。
夏商就感觉面前一阵阴风闪现,一双干枯的黑手一下就抓在了夏商的头顶。那
度之快匪夷所思,就算是聂十三在身边依旧被对方近身。
场面再度僵住!
在廖百参抓住夏商的瞬间,聂十三的剑也已经架在了廖百参的脖子上。
不知是否聂十三更快一些,剑刃已经在廖百参的脖子上打开了口子,点点献血渗出也不知有没有切开老东西的血管。
但夏商也不好受,头皮的阵阵刺痛无比真实,感觉就像是被几柄手术刀插入了头皮,只要对方用力一扯,自己的头皮连同头都要被生生撕下来。
好在这里的人不多,楼下云享楼的姑娘们并不知道上面的动静,偶尔还有欢笑的声音从下面传来。虞
姬在场,但她功夫稍逊,没有那么快的反应,但下一瞬间就冲到了廖百参身后,取下簪眼看就要刺入廖百参的头皮。和
廖百参一起来的车夫挡在了虞姬身前,不见他动作,却爆出一股强横无比的真气。
一股真气对冲,虞姬脸色大变。未
曾想这个车夫实力如此强横,仅凭真气就将虞姬整个人冲飞,身体直接装上楼上围栏,整个人都从上面摔了下去。
大厅中,各位姑娘说说笑笑,桌上也摆着一些酒菜。正
等着开席吃好东西呢,不想自家妈妈从上面摔了下来,整个场面就乱了。
“好大的胆子,居然敢在云享楼闹事!”
姑娘们嚷嚷着,几个打手从后院冲了进来,拿着棍棒准备上楼。
“回来!”
虞姬起身,低喝道。
“妈妈……”、
“别多事,各自干各自的事情。”
虞姬抹了一把嘴角,刚刚擦去的鲜血又渗了一丝出来。
“那个车夫……不愧是曾经的织造司座,老东西都不是省油的灯。”
虞姬没有在上去,她心里清楚,上面的情况只有靠座大人自己控制了。
如果真的要动手,自己此番失去了先机,再赶上去的话,真正的战斗已经结束,座大人和廖百参的死活只能听天由命了。
楼上——夏
商、廖百参、聂十三、车夫都没有动手,看来没有谁有把握控制现场的局面。
玉奴躲在夏商身后瑟瑟抖,几乎就要哭起来。廖
百参掌握着夏商的性命,聂十三握着廖百参的生死,车夫随时准备和聂十三正面交锋。
四人之间,情况最危急的就是夏商。
但四人之中,夏商却是最轻松的那一个。
性命掌握在别人手中,夏商却还很淡定地回头安慰玉奴:“不用担心,什么都不会生。”廖
百参眯缝着眼睛,心中不禁骇然,心道这年轻小子的内心是什么造的?如此情况下居然还能如此轻松!“
你不必如此看我……”夏商似乎猜到了廖百参所想,“能如此淡然不过是清楚接下来要生什么,你不会如此冲动。而我,只是想告诉你一件事。”廖
百参眉头皱起:“什么事?”“
我不喜欢被欺骗,刚才我所说的一切不过是为了证明你的话。看看这个玉奴是否真如你所说对我绝对忠诚。我不知你曾经对她进行过何种训练,但现在来看,她似乎真的如你所说。”廖
百参似乎明白了,拧眉问道:“你刚才的一切只是为了证明她不会再听从我的命令而离开?”
夏商点点头,笑了笑。“
仅仅如此?”
“我对身边人的要求比较严苛,如果不是完全信任的人,我不会让他跟在我身边。我也不会随意相信一个人,不会停了你的几句话就认为玉奴能够让我彻底放心,所为耳听是虚眼见是实,所以我是故意激怒你。”廖
百参表情有些古怪,倒是没有想到事情会是这样。“
既然如此,我们是不是应该收手了?”廖
百参说着,看了看聂十三。聂
十三又看了看夏商。
夏商点头,聂十三才收回了自己的剑。
廖百参也往后退了几步。气
氛总算有所缓和,廖百参算是找到了一个台阶,努力挤出一丝笑容:“那么现在,我们可以开始谈谈了?”“
谈可以,但有一件事你必须先明白。”“
还有何事?”夏
商指着玉奴:“这个女人只是你我之间谈判的一张门票,让你有了跟我谈判的资格,而她并不是你我之间谈判的价码。所以,你要重新给出自己的诚意。”廖
百参脸色又有了变化,心中定是不悦。可
事情展到现在,廖百参已经不想再横生枝节。这
个姓夏的变数太多,要是不按照他的规则来,不知待会儿会有什么样的变故。
人老了,精神不如年轻人,廖百参有些灰心,实在没心思再跟这个年轻个人费心费力。
夏商重新开门,示意廖百参重新进屋。
廖百参摇摇头:“有什么条件就直说吧。”夏
商笑了笑:“既然廖老如此洒脱,那我就直说了吧。我是个实在人,什么有关都察院的情报我不稀罕,也不像为难你。但你毕竟是曾经的都察院旧部,是私自和都察院撇清干系。若追溯起来,在这一点上你始终是说不过去的。还有,你私自花了本属于我的银子,这点上毋庸置疑的,相应的赔偿也少不了。我粗略估算了一下,如果廖老能给我三百万两银子兴许能修补我内心的创伤。”“
三百万两银子!”廖百参倒吸一口凉气,心中暗骂,“还真是个实在人,你tm也太实在了吧!”“
总共三百万两,除开本属于我夏家的约一百五十万两,相当于廖老只需要弥补一百五十两银子而已,很便宜不是吗?”
不仅是廖百参表情难看,连聂十三嘴角都在抽搐。
三百万两银子也是真敢开价,别说一个商人,就是朝廷也很难凑足这么大一笔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