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以为只是爷爷和爸妈在等人。
陈胜男哪里想到一下子会出现这么多人!
虽然大部分都认识,而且是熟人,却又被惊呆了。
年辰则是早就和江胖子老战神有了精神力交流,并没有太过奇怪。
看了江胖子一眼,微微点头示意,随即目光也朝着万柳堂连松纹等一群老朋友身上快速扫过,最终落在了老战神和陈玄机身边的两对中年夫妻身上。
“晚辈年辰,拜见战神前辈,拜见几位伯父伯母!”
年辰非常真心诚意地躬身一拜。
然而预料中的寒暄和“请起”两个字并没有听见。
整个茅屋内,竟然安静得有人过分,令人窒息。
年辰尴尬地直起腰来,先是看似平静地望向正前方的老战神,只见四只大铁蛋哐啷啷直响,老战神却连眼睛都没有睁开。
目光看了江胖子一眼,发现老家伙那本来就只剩下一条缝的眼睛,刻意眯起,简直就像其他人紧紧闭上了一样,似乎根本没有看见自己,更没听见自己说话。
年辰带着一丝询问地看向万柳堂连松纹,却发现这些人都一脸苦笑,虽然眼神充满了含义,却无法明白具体在表达什么……
这个时候,陈胜男不乐意了,嘟着嘴看向自己爷爷:“爷爷,你怎么能……”
“闭嘴,跪下!”
刚刚还眼神似闭非闭的老战神,陡然睁开了眼睛,不怒自威。
陈胜男第一次见到爷爷发这么大脾气,直接被吓懵了,而且泪水瞬间滚滚而下。
“我叫你跪下!”
这一次的声音,已经带着明显怒意。
陈玄机和旁边的中年夫妻也是吓得脸色煞白,不断地用手势示意陈胜男跪下。
少女万分委屈,而且从小到大把自己捧在手心的爷爷,竟然让自己跪下……
少女倔强的性格陡然爆发了,反而收住眼泪,梗着脖子,就是不跪。
“放肆!”
老战神手里的四颗大铁蛋,竟然在瞬间被捏成了粉末,而且声音更是变得怒气勃发,直接从太师椅上站起身来。
原本在这个时候,没有爷爷的准许,谁也不敢胡乱发言。
然而陈玄机保护妹妹心切,直接冲过来,噗通一声跪在地上,并将妹妹猛地拽了一下,右手更是在陈胜男脚腕处猛地一扫……
陈胜男猝不及防,噗通地跪在地上,被陈玄机死死拽住胳膊。
“老夫从小把你宠着,简直是天大的错误!”
“竟然做出如此败坏门风辱没门楣的事来!”
老战神的声音,不仅愤怒,而且带着无尽的痛心疾首……
旁边的炎黄成员,也是一个个惮若寒蝉。
就连元婴后期的江胖子,也是一副睡着了不知发生什么的表情。
三名老军人,则是正襟危坐,对眼前发生的一切视若无睹……
看见这一幕,年辰终于忍不住了。
上前一步,朝老战神抱拳:“前辈,晚辈有话……”
“老夫还没问你,什么时候轮到你说话了?”
“你小子真的认为自己靠山够硬,在这泱泱华夏可以为所欲为,连礼义廉耻也能踩在脚下吗?”
老战神的声音,似乎越来越激动,到了最后,语气更是凌厉如刀。
年辰不禁彻底懵逼了……
说好的拜访呢?
说好的治病呢?
陈胜男不是说过,这位老战神对自己在大明山的表现非常满意,很想见一面吗?
那么……
现在这场面,又是怎么回事?
如果眼前对如此说话的,换成另外的任何人。
年辰肯定都已经发飙了!
可是老战神的人品,还是过硬的。
而且从今天忽然来了这么多炎黄成员,而且他们都是对自己非常熟悉的人,除了江胖子之外……
这里面,似乎就隐藏着自己不知道的事情。
甚至从陈胜男的表情来看,这件事连她也不知道。
这其中,应该有某个点,让老战神十分愤怒。
而且可以肯定,这个点和自己密切相关,甚至和陈胜男也脱不了干系……
可是,自己和陈胜男,都没有做过任何对陈家不利的事情啊!
年辰皱起的眉头,很是勉强地舒展开来,目光看向老战神:
“前辈,我不知道是什么事,让您如此愤怒!”
“如果是晚辈有什么地方,惹前辈您不高兴,晚辈愿意承担后果!”
没想到这句话刚一出口,老战神忽然狠狠一巴掌拍在太师椅扶手上……
砰!
整张太师椅直接化为粉末!
而老战神依然保持坐立姿势,仿佛蹲马步一样,身体纹丝不动,然后才缓缓地站直。
“好一个承担后果!”
“你这是在威胁老夫?认为我陈家不敢拿你怎么样是吗?”
“老夫现在就让你知道,什么叫做敬畏之心!”
“看招!”
话音未落,一只铁拳,就悄无声息地朝着年辰当胸袭来……
如此毫无征兆对于一拳,没有带起丝毫风声,甚至旁边的人根本感受不到这一拳的任何威力。
然而年辰的浑身毛孔,却在瞬间根根竖起,一股生死危机陡然从心底浮现!
就连那足以秒杀筑基后期修士的强悍肉身,也自动地肌肉张紧,大脊椎陡然弯曲成弓……
这是肉身强大到一定程度,对外在危机的自动反应。
年辰的右臂,更是在意识都没有跟上的情况下,直接挥动,同样是一拳暴击而出……
“啊,不要……”
程胜男的声音刚刚响起,整个茅屋内陡然浮现出数十道胖大身影,游走一圈……
下一刻,茅屋内所有人都消失无踪!
轰!
一声惊天爆鸣!
前一瞬还好好的一大间茅屋,直接化为齑粉。
就连两侧的三四间茅屋,也遭了鱼池之殃,轰然倒塌……
而这个时候,茅屋内所有人却都出现在了百丈开外的密林边。
江胖子缓缓放下了双手。
就在刚才,这位元婴后期的大修士悄然出手,将所有人带到了安全的地方。
然而这个时候,所有人都没有关注自己是怎么来到百丈开外了,而是将目光死死盯着会客厅位置,那两道相对而立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