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发了红叶在院子里忙活,她就是心中有万般的愤懑,此刻手底下也要小心翼翼的对待她看不起的小花。
甩掉了红叶,沈流萤正好在府里走一走。
以前不知道,那寻常生长的小花也是退热的好东西,现在她脑子里识得了那么药物,正好在府里瞧瞧还有什么是她以前忽略的。
正觉得新奇的时候,沈沐莲回府了。
虽然才刚回到府中,但已经清楚她离开后府里发生了什么事。
讨好她的黄杏被母亲处理了,伺候她的红叶竟然被调给了沈流萤,沈沐莲此刻正是不太高兴之时,正巧抬眼就看见了沈流萤。
见她蹲在花圃边,也不知在瞧什么瞧得入神。
她从郡主府上回来,也弄清楚了一件事,那就是沈流萤为何突然会被父亲想起。
知晓了是那群书读多了没事干的读书人又重提了许家的案子,沈沐莲就也明白了她父亲心中所想。
此刻沈流萤正是有用处的时候,正好用她再博个姐妹和睦的好名声。
沈沐莲挂上完美无缺的笑容走近,弯腰俯身道:“二姐姐在看什么?”
但沈流萤一心在观察药物上根本没注意沈沐莲的靠近,被她突然这么在耳边一喊,顿时吓得整个人直立了起来。
偏偏沈沐莲又靠她极近,沈流萤一个没有预兆的站起,使她下巴狠狠的磕在了沈流萤肩膀上,整个人也向后仰去。
跟着沈沐莲的白草惊呼道:“哎呀!小姐!”
连忙去扶,待沈沐莲站稳,白草还没歇口气就看见她家小姐鼻子里缓缓流下鲜红的液体。
“小姐您没事吧?”白草赶忙拿帕子捂着自家小姐的鼻子,然后高声喊着:“来人啊!快来人去请大夫!”
回过神来的沈流萤看着流血的沈沐莲,摸了摸自己的鼻子,暗道一句:好端端离我这么近做什么?这不是自找的?
沈沐莲只是鼻子出个血就已经惊动整个尚书府,就算是不喜她的老太太也派了嬷嬷过来,屋子里围得严严实实,大夫来的时候还以为这家小姐是得了什么重病。
沈流萤作为作俑者自然也要跟着来表达歉意,但她哪来的歉意,就是想跟着看个热闹罢了。
陶岫烟听到自己女儿受伤,急急忙忙赶来,看见沈流萤的时候忍不住瞪了她一眼。
沈流萤撇撇嘴,瞪什么瞪?你再晚点儿来沈沐莲血都擦干净了。
“大夫我家女儿没事吧?”
大夫干笑着:“没多大事,血已经止住了。”
陶岫烟不放心,“大夫你待会儿多开些补药给我儿补补。”
大夫本想说不用,但也不能和钱过不去,也就笑着应下了。
陶岫烟抓着沈沐莲的手,心疼道:“我的儿怎么遭了这么大的罪?”
又靠近了些压低声音道:“那就是个灾星,咱们别去寻晦气。”
满屋子的丫鬟都是沈沐莲的人,陶岫烟还要说悄悄话,都不需要猜,沈流萤都知道准是在说她。
反正沈沐莲流了一脸血的狼狈样子她也见过了,她就有眼力见儿点儿的退下吧。
趁着陶岫烟还没迁怒于她,沈流萤打了个招呼就离开了,走时路过沈沐莲的院子,果然是满院子的牡丹。
虽然不在花期,但也是精心打理着的,枝叶繁茂,但她又不喜这种娇贵的花朵,并不羡慕。
只是无意中一瞥,这牡丹花丛下好像长了点儿别的。
但院子里还有丫鬟在,她也不好在这儿探究,长了个心眼儿就离开了。
也不知道沈沐莲是怎么和陶岫烟解释的,总之一夜过去也没人来找她麻烦,还以为用不着她出手了,可这些人就不是个安分的主。
这不,沈流萤正想着法子要怎么才能让自己扬名天下,白草就来了她院子。
红叶昨儿挖了一下午的土,心里憋闷得紧,见到白草过来,心里升起希望,她迎上去,热切道:“白草你怎么来这儿了?是不是三小姐有什么吩咐?”
白草稍年长红叶两岁,做事稳妥,且她母亲就是阮嬷嬷,所以很得夫人和小姐的重要。
之前虽然两人都是三小姐的贴身丫鬟,但莲馨院里除了三小姐就属白草最大,小姐去哪儿都是白草跟着,红叶羡慕得不行。
白草对突然拦着自己家的红叶笑了笑,与先前并无什么不同,“三小姐让你在这边好好伺候着,虽然你现在出了莲馨院,但小姐还是记着你的,时常到莲馨院走动走动,不要生分了。”
红叶连连点头,她就知道三小姐不会忘记她的。
没等她自我感动完,白草又问:“二小姐在里面吗?”
“在的。”红叶小声嘀咕道:“估摸着又在里头发呆呢!”
白草听见了,但是没有接话,她道:“那你去与二小姐通传一声,三小姐请二小姐去院子里品茶。”
红叶正想要去莲馨院三小姐面前讨个好,一听这话没有耽搁就去告诉沈流萤。
“二小姐,三小姐请您去品茶呢!您快收拾收拾吧!”
红叶这样咋咋唬唬已经不是第一次了,沈流萤也明白自己现在还不算真正立住脚跟,所以红叶才不把自己放在眼里。
左右呆在屋子里也不会获得多少名声,沈沐莲昨儿流了一回血还这么有兴致来请她,那她就去会一会好了。
而且,沈沐莲的名声在京城可算是响亮,她也正好去学学。
一进莲馨院,就看到沈沐莲已经摆好茶具,连一应的糕点果盘也准备齐全。
牡丹花枝围绕,沈沐莲就端坐其间,浅浅微笑,落落大方,若是在牡丹盛开之时,画面应会更美。
“二姐姐来了,快请坐。”
沈流萤走过去,一阵暗香浮动,牡丹花香飘来。
她撇了一眼沈沐莲的衣袖,又看了看她的脸,这是特意打扮过,还洒了香粉,这些都不是打扮给她看的吧?
垂眸想了想,上一世这时府里是来了什么人吗?
可奈何上一世这时她还只是个躲在偏院无助哭泣的小可怜,得三日后她那父亲才在旁人提点下想起了她这么个女儿。
所以对今日之事这还真是想不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