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生气了
张妈知道陆家的主人是谁，隐瞒谁都不可能隐瞒陆淮衍。
当苏梓问起她陆时妈妈没多久后，她就把事情告诉了陆淮衍，陆淮衍没说什么。
从苏梓哭过那一次后，陆淮衍就不再刻意强迫为难她，他觉得对她这种小姑娘来说，太苛刻了些。
她并不是什么都不懂，只是浮于表面的东西被她运用得淋漓尽致，苏梓隔三差五就低落说想他了，即使是陆淮衍，也不得不想她什么语气什么表情。
太黏人，可他确实被她逗得心情好。
陆淮衍的出差比预计要早结束一天，他下飞机后没径直回陆家，让司机顺路去学校接苏梓，没提前把消息告诉她，想让她惊喜一下。
奢华的黑车停在路边，紧闭的车窗遮挡住窗外的风景，陆淮衍在接电话，是他安排在陆时身边的人。
他应了两声，等听到电话里小心翼翼替陆时问能不能回国一趟，陆淮衍拒绝了，让这人告诉陆时不要忘了他们间的约定。
陆时要达到他的要求，而陆家会治好苏梓的眼睛。
只是短短的半个小时，他电话响起几次，等挂断原助理打来的行程安排电话，苏梓才从学校走出来。
陆淮衍的视线淡淡定在她旁边的站着那个高大青春的男生身上，健朗的帅气，充满那个年纪独特的干净。
他好像是在送苏梓，也像是和她顺路一起聊几句，但苏梓没有就拒绝他，看起来甚至和他关系不错，在她站不稳时，那个男生还扶她一下，恰到好处的距离，最容易让人察觉到绅士涵养。
苏梓的脸红了。
“走吧，”陆淮衍淡声道，“去公司。”
司机微微惊讶，不明白他怎么突然就变了主意。
苏梓不知道他来过，收回手对顾南池说了声谢谢。
顾南池笑着说：“你小心点，我以前送你的时候就怕你摔倒。”
苏梓疑惑，她对顾南池送她没什么印象。
顾南池咳嗽一声，似乎有些尴尬，道：“你那时还不认识我，我怕你路上遇到什么麻烦，经常会在教室外面等你离开，在你后面送你，说出来好像是有点不安好心，但我没想别的。”
苏梓手脚顿时不知道往哪放，窘迫道：“谢谢你的关心。”
“我后天有空，手里刚好有两张音乐会票，只有两张，可能没有别人，”顾南池清清嗓子问，“你有空吗？”
苏梓握着盲杖，一个没忍住，答应下来道：“应该有的。”
……
苏梓回到家时才知道陆淮衍是今天回来，她问道：“陆叔叔的事处理完了吗？我好像很少见他提前回来。”
张妈也不知道陆淮衍去过学校，还道：“应该是，陆总的飞机应该早就到了，他现在可能去公司了。”
苏梓也不怀疑，陆淮衍一向是工作狂属性，哪天不把心思花在工作上才叫奇怪。
她想到顾南池刚才约她出去，脸就开始慢慢变红，不由得抬手摸着发烫的脸，慢慢回房间换件衣服。
苏梓想和陆淮衍谈这件事。
她对感情是畏惧和害怕的，但顾南池让她很舒服，奇妙的心动感，已经不像陆淮衍所说的那种接触太久而产生的错觉，即便是苏梓也有自己的判断，她想自己可能真的动心了。
陆淮衍直到半夜才回来，苏梓那时候睡在沙发上，身上盖着薄毯子，一直等着他，她睡不太安稳，耳边听到一丝声响就惊醒过来。
她揉着眼睛问：“陆叔叔？”
陆淮衍倒杯水喝，应了一声。
苏梓趴在沙发靠背上，毯子盖住细腿，轻薄的睡裙在夏日格外清凉，她的脸压着手臂，道：“你怎么回这么晚？是公司有事吗？”
陆淮衍道：“没事。”
“张妈以为你就今天会回来，饭和菜都准备多了，”苏梓抬手揉眼睛，“陆叔叔，你吃过了吗？”
“吃过了。”
他似乎没什么兴趣说话，苏梓想和他分享今天的事，也没多注意，只眉眼弯弯道：“顾学长后天邀请我出去听音乐会，我想反正没事，出去一趟也没什么，就答应下来了，感觉我还是有点开心的，他人真的好好，都不嫌弃我眼睛。”
她的声音很软，刚睡醒的朦胧感添上一抹浅淡的天真，喜欢的喜悦掺杂在其中。
信任两个字代表很多东西，在苏梓心里，他已经成为一个什么都能说的人。陆淮衍靠着桌子，起身慢慢走近。
苏梓的羞赧还停留在脸颊，脸上忽地传来手指的凉意，她顿在原地，心中闪过刹那的迷茫，等她被男人成熟的气息覆盖后，才回过神。
——自己到底为什么能留在陆家，苏梓没有忘记，因为她有用。
她的鼻尖碰到他带着冷意的西装，熟悉至极的气息却让她双脚有些无力，他允许她的放肆，却也说过不碰她。
大厅的灯光是明亮的，苏梓没问他要做什么，只是双手颤颤抬起，搂住他的脖颈，亲吻他的下巴，他不为所动，却把她按在沙发上，手滑到她腰间。
张妈浅眠，晚上起身上了个厕所，顺便准备看看苏梓有没有等到陆淮衍。
她还没出拐角就听到苏梓时大时小的喘息，夹杂几声忍耐不住的声响，听得让人面红耳赤，正觉得奇怪，一出来就看见一只白皙的手紧紧抓住沙发的靠背，少女被高大的男人压在沙发上，吓得张妈退开，赶紧回了房间。
苏梓单手搂抱住他，声音像是上天赋予的，哭出了一种娇媚感。
被撩起的裙子，丢在一旁的蕾丝裤，微微沙哑的女声，时间都不知道已经过去多久。
狂风与骤雨让苏梓哭了好长一段时间，陆淮衍以前不是这样的。
他生气了，为什么要生气？
苏梓只觉自己如同在大海中沉浮动荡的小船，听到陆淮衍皮带声扣起后，意识才一点一点从四周回到大脑时，她忽然想起她和别人的问题，并不是喜欢就能在一起。
就算是有了陆淮衍的许可，但她身上被烙印下的痕迹，永远不可能抹除。
苏梓的手抬不起来，没有什么力气，靠在陆淮衍身上。
陆淮衍扶着她，给她抚平睡裙上的褶皱，遮住洁白的长腿，把她送回了房间，让她坐在啵啵床上。
“不要相信任何一个男人，即使那个人是我也一样，”陆淮衍的手顺着她微微颤抖的背安抚，“他并不是不嫌弃你的眼睛，只是喜欢你的外表……不喜欢我这么对你吗？如果不高兴就要说出来。”
苏梓忍下害怕的心思，闭着眼睛道：“您又要我了，我高兴的。”
骨子里对他的尊敬仿佛又回来了，苏梓冷静得不能再冷静。
想留在陆家的人是她自己，付出代价理所当然，她只是没想到会是今天，她兴致勃勃想跟他说自己心情的今天。
陆淮衍轻轻抚摸她的头道：“你单纯的地方就在这，苏梓，如果我是别人，你明天可能连床也下不来，血气方刚的人不懂事，听到你说高兴两个字后就不会克制。”
苏梓轻声道：“我只要陆叔叔就够了，不需要知道别人会不会克制。”
“是吗？”陆淮衍慢慢低头在她耳边道，“那我给你一个奖励，以后我不会再用套，张妈也不会准备多余的药，怎么样？”
她对顾南池的脸红，就已经说明在她心里，顾南池也可以。
苏梓心中一紧，这时头一个想的还是陆时。
她手攥住陆淮衍的衬衣道：“陆叔叔，不要。”
陆淮衍没再多说，苏梓一时也不敢确认他是不是认真的。
“下次少和顾南池那种人来往，”他过了好一会儿才出声，“陆时如果知道，生气了我管不着，你要自己掂量。”
苏梓轻轻咬唇，道：“顾学长想上什么课我也不知道，但我会尽量减少和他的接触。”
他坐在她的床上，大手轻抚过她睡裙的吊带，开口道：“好孩子。”
他又说她好孩子，苏梓身体却止不住颤抖，她不知道刚才的他是怎么回事，但她觉得他生气了。
明明她什么都没做。
“陆时妈妈的事不要再问，她是普通人，没什么特别的，但爷爷不喜欢她，”他说，“我和她感情也不深，陆时如果知道，想必比你还要难受，我想你不会让陆时伤心。”
“嗯。”
苏梓的胸口轻轻起伏，已经不想再思考别的。
后天的约会应该是没时间了，她睫毛微颤，自己过去不过是浪费两个人的时间，顾南池会有更好的未来。
陆淮衍开口道：“如果你想和顾南池出去，我不会拦着你，好好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