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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机以最高音量响起《极乐净土》的时候,陈安梨恍然以为地震了,几乎是懵然地弹坐了起来。
头痛欲裂。这宿醉的感觉让她熟悉。
蓬乱的头发遮住些视线,盖在身上的薄被顺势落下来,?陈安梨颓丧地垂头瞅了一眼,?看到自己被子的花色,?再然后就是自己的手臂一直延伸到床沿,捉着少年瘦而白皙的手腕。
少年的脸颊枕着自己的手臂,鼻尖和她的咸猪手挨得很近。
陈安梨:“……”
陆屿修坐在地毯上,就这样任她抓着,趴在她的床沿安静地睡着。少年柔软黑亮的头发被透过窗帘的光笼上一层朦胧的柔和感,?睫毛纤长,?盖住那双阖上的琥珀色的眼睛。
这样一副宛如漫画美好的场景,很不巧配的是《极乐净土》的bgm……
很快,陆屿修也被吵醒。
少年的眉头微蹙,微蜷曲的睫毛轻颤,睁开眼睛的刹那,陈安梨终于反应过来,瞬间把自己的手抽了回来。
“安梨姐……”
大约是刚醒的缘故,?他揉了揉眼睛,?模样乖顺地抬头看她,声音带了些微哑和无害的轻软。
陈安梨有些过意不去。
她掀开被子,?下床去茶几那里关了手机闹铃,?看了看上面的行程提醒,?拢了拢头发回头:“没睡好吧?怎么不回床上去睡?”
陆屿修也跟着站起来,大约是维持了一晚上的睡姿导致腿麻,他站在原地微微弯着腰,半晌没动。
看他低垂着眉眼沉默的样子,陈安梨也知道大概又是自己撒酒疯扯着人家小朋友不撒手了。
她尽量让自己坦然些,一脸平静地歪头问他:“我又喝醉了?”
“……嗯。”
少年弯身揉了揉小腿,缓慢走了下,应得稀松平常。
陈安梨深吸一口气,看着他早起时白皙得近乎透光的无害侧脸,教导他:“以后我再喝醉,醉在哪里,你就把我扔在那里不要管,知道吗?”
“可是……”
陆屿修对她的话明显不赞同。
“没有可是。热醒了冻醒了,我以后也就长记性了。”陈安梨扔下手机,抬手用腕间的皮圈把头发扎起来,“我是一个成年人,得对自己和你负责。以后在这个圈子……”
陈安梨说到这里,深吸一口气,“至少在我手里的时候,你要学会保护自己。明白吗?”
真是见鬼了。她也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到了某个特定年纪,开始无意识的时候贴近男人,甚至小男孩都不放过。
和贺俞共事一年,条件不好的时候,两个人都在酒店一张床上将就过,她也没这样过啊……
她以前可是被大家戏称性冷淡的女人,现在怎么疯狂在怪阿姨边缘徘徊???
一大早就说这么敏感又严肃的话题,陈安梨自己都想锤死自己。
她看着站在原地、褐色眼眸静静看着她的少年,忽然有些无所适从。
“左边那个衣柜是你的,我整理了些贺俞的衣服——新的,他没穿过;还有钱包,里面有些钱,还有家里钥匙。”陈安梨犹豫了一瞬,毕竟没给人当过妈,不知道该怎么跟青春期男孩讲这些,“你今天可以自己出去买点衣服和日用品,内裤……什么的。”
强装镇定地说完,陈安梨咳了咳,避开他的目光:“我今天上午先去见个导演,他手底下正好有个网剧。下午的时候,我约到一个青春风的杂志,我四点给你打电话。对了,你电话多少?”
陆屿修下意识地看了一眼垃圾桶,目光是冷的。
很快恢复如常,他垂下眼睛:“我等下去办卡。”
看着他的犹豫,陈安梨没再逼问。
她点点头,嘱咐他:“中午的话,就在外面吃。四点给我打电话,记得我号码吗?”
这次少年没再犹豫,很快点头:“记得。”
“好。”
洗了澡收拾了趟出门,合上门的瞬间,陈安梨瞥见少年笔挺清瘦的背影,负罪感翻涌。
至此也暗暗下定决心,她以后喝酒前就定七八个闹铃,铃声就选《拒绝黄赌毒》,时刻查看自己有没有踩在违法犯罪的边缘狂舞……
——
临夏市的夏天格外炎热。
阳光明媚,大概是高三生高考完放了暑假的缘故,街角的咖啡店里随处可见脸庞稚嫩的男生女生,不知谈着什么,飞扬着青春气息。
啊……这才是青春啊……
可怜她们家陆屿修,无父无母,从小受尽了生活的苦。
不知不觉,陈安梨忽然冒出了一种老母亲的奇异心情。
她要更加好好的对这小孩才行。
包里的手机适时响了起来。陈安梨掏出来,看到来电显示,赶忙满面笑容地接了起来。
“王导,哎。您到哪了?我马上就到了……您说什么?”
陈安梨原本加快的脚步迅速放缓,停了下来。
电话那边的人带着毫无诚意的抱歉:“不好意思啊小陈,实在是我们这小制作,有贺俞这样的大明星加盟,已经是天上掉馅饼的事了……”
太阳在头顶炙烤,陈安梨却如坠冰窟。
从头凉到了脚。
她面无表情地扯了扯嘴角:“是贺俞让您别接我的人的,是吗?”
以陈安梨对贺俞的了解,他那样自大的一个人,现在红了,是不可能无缘无故屈尊降贵地去接一部网剧的。
“哎……不是……我说小陈,我之前还挺看好你俩的,怎么好好的就……”
陈安梨没再听下去。
“我明白了,还是谢谢王导。希望以后有机会还可以合作。”
挂断电话,陈安梨舔舔干涩的唇,有片刻目眩,她闭上了眼睛缓了缓。
人这种生物有时候很奇怪,可以共患难,却未必能同富贵。
他富贵的时候,可能还想回泥潭里踩你两脚。
一如踩死当时在泥潭里狼狈挣扎的自己。
脑海里一闪而过她和贺俞在漏雨的棚子里吃□□桶面的场景。
那个时候,贺俞满头大汗,却毫不犹豫地把棚子里唯一的小电风扇对准她的方向。
捏在手里的铃声震了震。
陈安梨睁开眼睛,拿起来,看到手机锁屏的短信提示。
“安梨姐,这是我的号码。”
乖巧规矩的语气,一如少年安静沉默站着的模样。
带着初见时的干净气质。
陈安梨心头憋着的阴郁扫去大半。
人和人,还是不一样的。
至少此刻的陆屿修是那样的与众不同。
陈安梨飞快解锁,备注了“我家大明星”,然后唇角弯着,回他。
“知道啦,我家大明星[遵命]”
陆屿修在手机店门口,看着短信界面迸出来的这行字,触着屏幕的拇指指尖微微发烫。
一键退回到主界面,点开相册,里面有个加密相册。
只有一张相片。
女人背对着他,正在抬手扎马尾,隔着薄衬衣,肩胛骨分外明显。
她的衣摆掀起来一些,刚好能窥到纤盈洁白的腰线。
陆屿修垂眸看着,像是吞噬着自己最甜蜜的秘密,弯了弯唇,颊边的梨涡乍现。
他再次打开短信界面,看着上面那行字发呆。
目光再往上,是他乖顺备注着的“安梨姐”。
干净流畅的指尖点了点,像是深思。
熟虑过后,陆屿修飞快地点开,直到这条短信的主人变成了“安梨”。
——终于,找到你了。
少年莞尔,目光微垂,唇边梨涡更深。
街角有人影晃过,瞥见他的时候,难以置信地停住。
陆屿修拧眉,抬起手中新买的鸭舌帽扣上,面无表情地往反方向走去。
——
陈安梨漫无目的晃荡了有一个小时,忽然接到瞿清的电话。
赶到火锅店包厢的时候,瞿清已经吃得出了薄汗。
她嘴唇都辣红了,一副酣畅淋漓的样子,筷子还伸在辣油里,看她进来,兴奋地挥手。
“安安,快来快来。”
季风穿着白衬衣,模样冷淡,抬手熟练地捞起牛肉丸和羊肉片放到瞿清的碗里。
陈安梨在圆桌对面坐下,瞥一眼吃得热火朝天的瞿清:“大热天吃火锅,不怕上火啊。”
瞿清努了努嘴,指她面前一排王老吉和可乐。
“大热天火锅都不让吃,多让人上火啊!”
“……”
不再反驳她的奇怪逻辑。
陈安梨抓起筷子,深吸一口汤料的香气,慨叹:“真香啊。我都快有一年没吃过火锅了。”
“切,也就你个死心眼子。”瞿清嚼着羊肉也不忘数落她,“你看看全公司谁家经纪人当成你这样的?啊?跟着艺人减肥锻炼保持身材,保持好了,他倒是去给老女人睡了。可你呢?”
陈安梨不置可否。
以前为了让贺俞接一个运动员的角色,她拼命劝贺俞减肥健身。贺俞这人又不经饿,她就陪他白水煮青菜,吃没有什么味道的蛋清和水煮鸡胸肉,拉着他深夜跑步,忽然考他一下,剧本背的比他都要熟。
“到头来还不是什么也得不到。你就该吃大雨大肉都带着他,让他吃水煮菜看着。也好让他时刻清醒一点,就是吃得苦,才能赚的比普通人多站得比普通人高,才能得到大众的拥簇!”
瞿清说得振振有词,陈安梨隔着火锅蒸腾起的雾气看他们,季风神情淡然内敛,垂眸给瞿清夹完菜,低着头面无表情地吃自己面前的沙拉。
陈安梨低头咬了一口牛肉丸,有些自嘲地笑,口齿跟着也含糊。
“我们不一样。”
瞿清有多幸运,遇到了季风。
“是,你就是那活农夫,碰上贺俞这条毒蛇。”瞿清又气又心疼地瞪她,“这个白眼狼,可千万在他那台上站稳了。哪天别摔疼了才知道回头。他是不是撞到头了?你以前怎么对他的,要他这样来堵你的路?”
电话里,瞿清把事情了解了个大概。
其实原因陈安梨也不是不清楚。
贺俞的骄傲和自负一直压抑着,终于有一天,他以为自己可以释放了,陈安梨却拒绝了他。
在他的手隔着衬衣暧昧地碰到她的内衣带子的时候,陈安梨毫不留情地推开他,拒绝了他。
“哎,安安,你那小弟弟会唱歌跳舞的吗?”
一阵沉默过后,瞿清忽然问她。
“不太会。”陈安梨想了想陆屿修那张干净的脸,摇了摇头,“怎么了?”
“我在想,这个月底季风的巡演就开始了,或许可以给小正太个露面的机会。”
陈安梨眼睛一瞬又亮了起来,很快又有些纠结地暗了下去:“这……不太好吧。”
“有什么不好,本来同公司师兄弟互相带一下也很正常。对吧?”瞿清问季风。
季风依旧话少,点了点头,声音低沉,不见太多情绪:“可以。”
正主都答应了,陈安梨也就不再矫情。
毕竟季风现在的咖位,尤其他个人的风评和作品的实力在同代里格外优秀,陆屿修如果能在他演唱会上露面,这是绝佳的机会。
思忖了一下,陈安梨说:“他好像会弹钢琴,贝斯,吉他,还有架子鼓?”
听着这不确定的语气,瞿清直皱眉:“喂喂,你也太区别对待了吧!对毒蛇温暖如春,对小正太凛冽如冬?什么叫好像会?那是会到什么程度?会弹《小星星》也算是会啊。”
陈安梨无言以对,默默自省,就听那边瞿清偏头,很认真地问季风:“你会唱《小星星》吗?”
“噗……咳咳咳咳咳咳……对不起……我……”
陈安梨盯着季风面不改色的模样,一口辣油卡在喉咙里,咳得眼泪都出来了。
——
下午四点,陈安梨准时接到“我家大明星”的电话。
她刚出了商场,包里塞了全新的手持风扇之类的物品,带着一种弥补和公平对待的心情,把所有经纪人必备物品除旧换新。
电话那头少年的声音温润乖顺。
“安梨姐,我要去哪里找你?”
脑海里瞬间就迸出瞿清教导她的话,“被小奶狗模样乖巧地喊姐姐然后心花怒放,这是女性的本能好吗?”
陈安梨忽然有点懂了这种本能。
“的海新城,二楼拾旧咖啡馆,直接打车过来吧,还是有些热。”
“嗯。”
在约定咖啡馆坐了大约十五分钟,透过整面的玻璃窗,陈安梨看到一辆出租车安然停下。
少年穿着简单的黑裤白衫,从下来,手里拎着鸭舌帽,低头关门的瞬间,能看到黑发的发梢扫过眼眸时的缱绻温柔。
陆屿修没有看到二楼的陈安梨。
他把手中的鸭舌帽翻转了一下,刚要跨上面前的台阶,身后忽然响起一声呼喊声。
“陆屿修?”
轻柔温软,带着极易察觉的激动和不确定。
陆屿修的眉头瞬间蹙起,回头,目光对上穿着浅粉色裙子的少女。
确定是他。
朝花期有些按捺不住激动,她走近了些,搅着手指,带着浅笑看他:“真的是你呀……”
陆屿修的眉头拧得更深,带着警惕睨着她:“你怎么找来这里的?”
少女被他陡然一凶,愣了一下,很快有些委屈地解释:“我不是……你误会了,我刚好到这边旅游的……”
怕少年不信,她又举着手发誓:“真的真的!我发誓!”
陆屿修于是不再理他,偏转目光,看样子要撇下她上去。
“哎——”朝花期犹豫着喊了他一声,看到少年凉凉的视线,咬了一下唇,有些担忧地看着他,“陆屿修,这阵子你去哪啦?我……我们大家都很担心你。你的爸爸他——”
“他找过我吗?”
朝花期咬了咬下唇,垂下视线摇了摇头。
陆屿修唇角勾起一个嘲讽的笑,嗤笑一声,梨涡里盛的却不是欢意。
“我听说,他把你卡都停了。你要不要……”少女打开粉色的小皮包,抽出一张卡来。
“不要。”少年拒绝得直截了当,他仰头随意看了一下,二楼的窗玻璃里,陈安梨带着浅笑,明显看了他很久了。
陆屿修收回视线,威胁一般看了朝花期一眼:“别告诉他们。”
朝花期咬着唇看着陆屿修眼里的冷淡,眼眶开始泛红。
像是心里博弈一样,她想了一下,点头:“不过,你得告诉我你的联系方式。”
尽管在少年嘲讽和不屑的视线下有些动摇,朝花期还是稳住了心神。
“你告诉我,我不会告诉任何人的。我保证。”
少年薄薄的嘴唇开合,说出那段数字,对面的少女飞快记下。
一个不悦,一个雀跃。
“陆屿修,你有没有想好要报什么学校……”
回答她的是少年匆匆而去的背影。
陆屿修像是甩开一个麻烦一样,无视后面朝花期还想聊天的眼神,径直走进了大楼,消失在楼梯口。
啧啧。
陈安梨收回视线,不忍再看下面少女落寞的神情。
好看的男人的杀伤力,有时候比女人大得多。
这是她在娱乐圈这一年深谙的真理。
而她家的少年初长成。
很快,门口响起服务员欢迎的声音,陈安梨目光转过去,同少年澄澈的眼睛对上。
“安梨姐。”
陆屿修走过来,放下帽子,乖乖地喊她一句。
“坐。”
陈安梨心情有些好,撑着下巴,用刚刚看到的事逗弄他,“我们家大明星,这还没正式出道呢,就惹得一片少女心碎了。以后可怎么好。”
说这话的时候,她眼里的欣赏和期许满溢。
“不过还是有进步,知道留个联系方式,不让女孩子难堪了。”
陆屿修避开她的视线,知道她把朝花期当成是陌生的要联系方式的女孩子了。
这样也好。
那边,陈安梨按铃喊了服务员过来,然后眼睛笑得弯弯的问陆屿修:“要喝什么?”
陆屿修瞥一眼陈安梨面前的咖啡,声音清冷干净:“和她一样,谢谢。”
服务员刚走,陈安梨笑着看他:“你知道我喝的是什么呀,就和我一样。”
“什么都好。”陆屿修目光灼灼,看着她笑,黑发垂下来,微微扫到眉毛,说不出的清俊。
赏心悦目啊……
陈安梨承认这一刻她只因着看到少年的笑就被带起了雀跃的情绪。
和贺俞不同,陆屿修的好看是张扬的,独特的,一眼可见,却永不会让人厌倦。
咖啡很快上来,陈安梨拿着自己的口袋本勾选了一些,开始给陆屿修讲事项。
“等下五点我们就去影棚。先给你拍一组写真。也就是公式照啦。”陈安梨工作起来的样子认真而温柔,她低着头在手机上按了阵,低声嘱咐他,“验证码给我讲一下。”
手机震动了下,真的发过来一个验证码,陆屿修直接举着递到她面前。
陈安梨凑过来认真的看,呼吸喷洒在他的指腹,酥酥麻麻的。
他不自觉地吞咽一下,看她认真对着输入的模样。
刚要收回,手机却被她轻轻握住了。
“等下。”
陈安梨丝毫没有注意到对面少年渐渐红了的耳根,对着验证码又念了一遍,“62……77……861,对了。”
手轻轻松开,带着她的浅笑,终于将他的呼吸释放。
陆屿修抓起冰美式猛灌了一口,微苦而又甘醇。
“好了。”
陈安梨把手机递给他看,脸上带着笑,“成为大明星的第一件事,开微博。对了,我要买点粉丝,搞个验证。”
陆屿修看着她认真的模样,目光移到屏幕上。
照片是她刚刚趁他低头时拍的,但是咖啡馆光线正好,少年的五官显得清晰而又立体。
微博简介:星云旗下艺人
那边陈安梨搞好微博,继续给他讲工作事项。
“拍完写真,公司应该会先在官网上推一下,接下来,就是各种类型都接触一下,最后确定你的主攻方向。对了,屿修,你对哪个方面比较感兴趣呢?”
陈安梨说话的时候嗓音温柔,吐字清晰,放慢了些,自然地喊了他的名字。
陆屿修坐直了些,看着她:“都可以。安梨姐,你觉得呢?”
陈安梨认真想了一下。
“嗯……我记得你之前说过会钢琴这些乐器,是会到什么程度?”
陆屿修本来想脱口而出他是考过级也在大型音乐厅表演过的,想了一下,压了回去。
“嗯……会看谱弹,差不多所有的曲子都可以学着弹一下。”
陈安梨扎扎实实地震惊了。
“真的啊?这么厉害!”
她的喜悦一瞬间写在了眼角眉梢,放心一般地拍了拍胸口:“那我就放心了啊,清清还说月底让你当季风的助演嘉宾,我还有点担心来着。”
“助演嘉宾?”
“嗯。我认为这是最好的正式出道的方式了,”陈安梨想得很全面,“一来季风口碑和人品还有实力都很有保障,出道不会有任何黑点;二来,你的才艺和他互相映衬,配合好了,可以被他带一把。”
这边陆屿修沉默片刻。
“安梨姐,我都听你的。”
他对娱乐圈的事知道的不多,他愿意把一切都交托给陈安梨管,况且她的态度还这样专业。
陆屿修见识过陈安梨工作的模样,认真严肃,不卑不亢。
很迷人。
四点半一到,陈安梨收了一下自己的本子。刚刚在认真记笔记,她的头发垂下来一绺,划过脸颊,因为痒意缩了缩脖子。
陆屿修看着,刚要抬手,陈安梨自己抬起指尖,飞快地把碎发勾到耳后。
“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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摄影棚很大,是星云在临夏市的三大摄影棚之一。
有别的艺人在拍杂志封面之类。
陈安梨推开其中一间,和化妆师以及摄影师打招呼。
“王姐,这个是公司新签的艺人。约了来拍组写真。”陈安梨看着造型师,带着公式化的微笑,给少年介绍,“屿修,这位是王姐,公司的金牌造型师哦。”
陆屿修乖乖的打招呼:“王姐好。”
王姐看着这个个子很高略清瘦,少年感满满的好看男孩,眼睛笑得只剩一条缝,说话也比较直:“可以啊,安梨。我之前就说你桃花运旺,还以为失去贺俞你损失惨重,结果白得一个这么极品的男人。”
“王姐你说笑了,”陈安梨面上看不出难堪,跟着笑,“屿修他刚高考完,还小呢。我当他是自己弟弟的,你可帮着我好好设计一下哦。”
“那当然了。就这水平的,穿什么能不好看?”
王莉笑着,就要引着陆屿修进更衣室挑衣服。
少年有些紧张地握着拳,然后澄澈的目光看向陈安梨,可怜兮兮的,像是待宰的小羔羊。
陈安梨用眼神安慰他,示意他跟着进去。
犹豫了一下,少年乖顺地跟在王莉后面进了更衣间。
几分钟后,那边王莉一脸带笑的出来,再然后,陆屿修拉了拉衬衣下摆,款款走出来。
卧!槽!
少年穿了一款有些懒散的薄款白衬衣,一半的下摆掖在裤子里,另一半垂出来,动作间,隐约可见少年的腹肌。
这还没有摆任何造型,光是站在那里,都是一副无辜却惹人的画面。
陈安梨愣着看了一眼,王莉在那边就开始邀功。
“怎么样?就是这看着简单干净,要露不露的,配上这张脸,现在的女孩子们肯定把持不住。”
陈安梨跟着笑,眼里有惊艳:“是,王姐的手,我哪有不放心的道理。”
她走过来,帮着陆屿修整理了下衬衣的下摆。
少年的腹肌几乎顷刻绷紧。
王莉有些惊讶地看着她的动作:“哎?安梨,这孩子真是你弟弟嘛?刚刚跟我说他洁癖,死活不让我动,都自个儿换的。”
陈安梨愣了一下。
她也完全没想到这一点,抬头有些惊讶地看了陆屿修一眼,很快应:“啊,对。抱歉,我忘了跟你说了。这孩子有些认生,而且是有点小洁癖。”
“你碰怎么就没事啊……”
王莉有些不满地抱怨一句。
陈安梨脸上的表情有些尴尬。
陆屿修像个做错事的孩子,看着她,小声喊:“安梨……”
陈安梨打断他的话,笑了一下,安慰他:“没事,过去化妆吧。”
这边,化妆师李姐刚拿起化妆刷,对着陆屿修比划一下,少年立刻轻蹙着眉头,有些防备又抵触地躲了一下。
李蕾有些尴尬地停手,看向陈安梨。
陈安梨讪笑一下,走过去接过化妆盘:“那什么,李姐。我来吧,我看alice还在那边等你呢。男孩子皮肤好,淡妆我之前也画过不少的。”
“好吧好吧。”李蕾也是个脾气好的,本来来个这么好看的少年心情大好,结果还是个警惕孩子。
陈安梨拿着化妆刷认真撩了下陆屿修的刘海,软着声音问他:“记不记得我之前说过什么?”
陆屿修双手乖乖地放在膝盖上。
坐在化妆凳上,抬眼看着隔得很近的陈安梨,手心里的汗都出来了。
他很清楚陈安梨说的是什么。
“记得……”陆屿修委屈地看她一眼,主动坦白,“安梨姐,我有点洁癖……”
陆屿修的眉形生得很好,天生偏剑眉,轮廓清晰,颜色和白皙的皮肤对比鲜明。
陈安梨拿着眉刷轻轻扫了扫,小拇指抵着他的眉骨,目光对上他:“是天生还是?”
“天生这样吧。”陆屿修解释了一句,自己也有些不确定。
“嗯……”陈安梨这下就有点疑惑了,“那我碰怎么没事呢?”
陈安梨是真的疑惑着嘀咕出声,少年感受着她小拇指温凉的温度,抿着唇垂下目光,落在膝盖的手却不自觉收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