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年以来,这是宋媛媛最开心的一天。
毕竟她在囚牢里呆了好几个月,今天能享受久违的自由不说,更见到了杨动。
所以跑在长城上的时候简直欢快的如同小鸟,没多久就甩开了杨动兄弟俩。
等她偶然间看到一片好看的景色指给杨动时,才发现这件事,连忙跑了回来,结果恰好听到张舒婉在嘲讽杨动。
实际上,如果张舒婉嘲讽杨动一些别的事情,比如说他不要脸啊,臭流氓啊什么的,她也不会太在意,毕竟杨某人确实就那样。
可她却拿杨动是不是男人来说事!
来时,宋媛媛可是在房间中亲眼看到了杨动自尊受创的样子,杨动暂时不能人事,这是她当前最忌讳的事。
所以听到后,立马怒了,冲过来呵斥了张舒婉。
看到一个知性美女站出来为杨动说话后,张舒婉勃然大怒。
她是什么人?
张舒婉可是张家的掌上明珠,从小就是被宠大大的,吃了亏那是一定要逃讨回来的,这在当初飞机上她敢摔那个公文包就能看出。
所以瞪了眼宋媛媛后,张嘴就骂了回去:“你算什么东西?我和姓杨的说话哪有你插嘴的份!”
“你……”
宋媛媛是当老师出身的,嘴皮子还是可以的,当即就要骂回去,张舒婉却根本不给她机会,又抢先骂道:“你什么你?给我滚一边去!真以为我看不出来你搁着老牛吃嫩草呢?啧啧,真不嫌丢人。”
宋媛媛年纪确实比杨动大,已经是要奔三的人了,加上这段时间一直在解毒,憔悴的厉害,今天出门更是没化妆,所以看起来就和杨动的年龄差更大了。
所以张舒婉说她老牛吃嫩草,也没什么大问题。
当然,如果吃嫩草的老牛是白露那样的身份,张舒婉肯定是屁都不敢放的,但宋媛媛算个什么东西?
敢说本小姐没教养,本小姐就敢以后玩死你!
张舒婉就是这么想的,而她的话也确实击中宋媛媛最羞辱的地方了。
宋老师脸色瞬间苍白了下,脚步踉跄的后退几步,幸好杨动在后面扶住了她。
张舒婉一番骂战打赢,表情得意,就见杨动左手揽着宋媛媛靠了过来,接着右手抬起,没有丝毫犹豫的,狠狠给了张舒婉一记耳光。
啪!
掌声清脆传出老远,长城上的旅客纷纷侧目看了过来。
直到杨动抬起手来时,张舒婉还在纳闷杨动是要做什么,她说什么也不相信,杨动竟然敢大庭广众下抽她耳光!
一巴掌下去,张舒婉原地打了一个转,眼前直发黑,嘴唇破裂溢出了鲜血。
她身后的杨晓松及时扶住她,这才没让她摔倒在地。
看着被抽傻了的张舒婉,杨晓松皱眉低喝:“杨动!”
说实在的,早在杨动没有回归之前,这家伙就打过圈子里领军人物叶浮生的脸了。所以眼下抽张舒婉这个黄毛丫头一巴掌好像也算不上什么。
可杨晓松却知道,依着叶浮生的冷静,就算被打了也不会做出什么过激行为。但张舒婉就不一样了,她一定会和杨动拼命。
果然,张舒婉在傻了几秒钟后,终于清醒了过里啊,立马尖叫着爬起,朝杨动冲过去:“你敢打我,我和你拼了!”
宋媛媛这时才意识到张舒婉身份不一般了,慌忙把要动手的杨动拦在身后,抱住了张舒婉:“冷静点,什么事好商量!”
“贱人,你给我滚开”
张舒婉挣扎着,红着脸看着杨动:“杨动,我要杀了你,你竟然敢打我!我……”
杨动眸子眯起,森然说道:“媛媛,放开她。”
宋媛媛一呆,下意识的松开了手,退到了一旁。
张舒婉马扑了过来,还没有动手,杨动的声音就传进了她的耳朵里:“你敢碰到我,今天我就杀了你。”
一句话,带起的滔天杀意竟直接让张舒婉快要抓在杨动脸上的手僵住了。
一股寒意,过电一般从张舒婉的足底传到脑袋上,倏地消失,留下的鸡皮疙瘩却让她再也发疯不起来了。
张舒婉瞳孔下意识的转向杨动,从那双没有半点感情的眸子中,她忽然觉得他真没有说谎。
如果她敢动手,杨动可能真的会杀了她。
猛然间,她想起了刚在苏北见到杨动时那的那股恐惧,想起了杨动传闻中的几件事。
据传,他只带着几个朋友,就向后覆灭了眼镜蛇和独角兽两大恐怖组织。
在非洲绿洲剿灭眼镜蛇那次,杨动被恐怖分子们称为恶魔。在境外森林,杨动更是只带了几个人就屠杀光了近千名恐怖份子……这些事纵然有夸大的情况,却也足以证明某人的凶残了。
他要杀自己,会不敢动手吗?
张舒婉的冷汗,倏地就落了下来。
她只是一个靠着老子才能任性的小女孩,欺负一下林映冰那样没有背景的家伙还可以,但在杨动面前,她还不够格。
杨晓松也觉得事情发展的趋势有些不对劲,赶紧过来拉住杨动,低声喝道:“杨动,冷静点。”
“不知好歹的东西。”
杨动没有不给杨晓松面子,淡淡说了句,拉着宋媛媛的手向远处走去。
他刚刚流露出的杀意不是假的,如果张舒婉真的敢跟他动手,他不介意掐碎的喉咙。
张家嫡系被杨家嫡系干掉,这对燕京的政治格局而言,绝对是一场浩劫性质的灾难。
不过,华夏越动荡,某些计划才越好实施,不是吗?
“呼,这小子。”
等杨动俩人走远了,杨晓松才叹了口气,对仍旧傻呆当场的张舒婉柔声说:“好了舒婉,你别放心里去,杨动一直就是这个臭脾气。那个宋老师家,曾经为了他付出过很惨重的代价,所以他才会那么出格。”
话说到这,杨晓松也没话说了,他也不明白杨动为什么会有那么出格的反应,竟然真的打算杀张舒婉。
他同样久经沙场,当然能区分出杨动刚刚杀意的真假。
张舒婉终于清醒过来了,死亡的后怕这才涌了上来,吓得她扶着古墙泪水哗哗直流,委屈巴巴的:“晓松哥,我、我不就是帮周易安为难了一次林映冰吗,他、他怎么能这么欺负我呀。”
张舒婉去苏北为难林映冰的事,杨晓松还真的不知道,此时听她说起,才皱眉问:“你帮周易安?你怎么和他搞在一起了,你知道姓周的是什么人吗?”
张舒婉也不擦眼泪,委屈的不行:“我昨晚才知道的,他、他就是个坏蛋,我是被他利用的,以后绝对不会了。”
杨晓松脑海中闪过一丝灵光:“是谁介绍你们认识的?”
“我哥哥和杨展。”
张舒婉倒是没隐瞒什么。
杨晓松立马气得一攥拳头:“这两个混蛋,这不是把你往火坑里推吗!”
张舒婉又说:“我哥说,他也被利用了。我问那个人是谁,他却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行,我知道了,以后一定离周易安远一点,不然极有可能被卷进更深的阴谋里。”
杨晓松拍了拍委屈巴巴的小姑娘肩膀:“今天的是,我替杨动给你陪个不是,别往心里去,好了,擦擦眼泪,你同学还在等着呢。”
“恩恩。”
张舒婉乖巧的点头。
有些人就是敬酒不吃吃罚酒,张舒婉就这样,杨动好言好语跟她说话的时候,她以为人家在巴结他,这才得寸进尺。
现在被杨动这么一吓,再也不敢抱怨什么了,擦擦眼泪朝同学那边赶去。
杨晓松追到杨动时,他已经来到了一个城垛,也是古长城守卫点燃烽火的地方。
一男一女站在高处,都朝西方的群山看去。
杨动神色中透露出寂寥,宋媛媛则安静的待在一旁。
杨晓松倒是头一次看到这样的杨动,看他好像不开心,也就没再说什么,点燃一根烟倚在墙上,也朝西北方看去。
时间已是下午,太阳微微西斜,云层重叠挡住光线,显得远处的景色有些模糊。
杨动在看什么呢?
杨晓松正纳闷着,突然听杨动唱起歌来,歌声缥缈:
十年磨得将军剑,斩下草原恶人头。
剑尾砸碎草原狼,剑尖挑来庆功酒。
鹰肥马壮多少罪,岂能一剑断恩仇?
人如猛虎马如龙,蒙兀斩尽杀王侯。
寻恨杀敌八百载,扶我桑植享清秋……
这似乎是一首剑歌,又似乎是一个战场将军在自弹自唱。歌声似乎从远古传来,杨晓松面前似乎都浮现上战场的厮杀场面。
杨动唱完这首歌后,良久都没人说话,直到一直飞鸟从南边的墙垛上飞来,片刻不停的掠过三人,朝西北方飞去。
看着杨动的背影,感受着他浑身散发出的孤独,宋媛媛竟有些痴了,缓缓走到杨动身后,从背后保住了他。
这首歌理应是男儿一边血洒沙场一边唱的,听杨动唱却总有种违和感,本应该豪迈的剑歌,听起来充满了悲凉,给人一种想要落泪的伤感。
“寻恨杀敌八百载,扶我桑植享清秋……”
念叨着这句歌词,杨晓松看杨动的眼神中,闪过了一丝疑惑。
“杨动,你是从哪儿学会这首歌的”
宋媛媛脸颊伏在杨动的背,低声问道。
杨动深深的吸了口气,又缓缓的吐出,这才抓住宋媛媛的手,淡笑一声说:“以前去江南的时候,偶尔听一个乡下老伯唱的,觉得有几分意思,就学来了。呵呵,唱的不好,你凑合着听。”
杨晓松听杨动说出这句话后,心里疑惑微微消散,走近两人笑道:“杨动,宋老师,天快黑了,我们该下去了。”
三人走下长城的时候,已经下午五点多钟了,太阳已经微微下垂,火烧般的云彩挂在西边煞是好看。
经过张舒婉的事后,三人的兴致都不高。
尤其是杨动,在回来的途,总是会回头去看蜿蜒在北方的长城,眼神里带着伤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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