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零突然给了自己一巴掌，钟心研脸色慢慢苍白起来。
“零，你姐夫，是不是做了什么对不起我的事情？”
钟心研声音中带着颤抖。
零几乎咬破了嘴唇，脸色狰狞，缓缓吐出一个字：“是。”
轰的一下，钟心妍脑袋往后一歪，瘫在了后座上。
这一刻，她感觉天都要塌了。
零大惊，焦急的扭过头来：“心妍姐，心妍姐你怎么了？！”
“没、没事。”
钟心妍脸色煞白的坐稳，眼眶也开始发红，转身瞪着她，声音沙哑的问道：“你、你发现了什么？”
零嘴唇渗出鲜血：“心妍姐，真要听？”
钟心妍死死盯着零的眼睛，一字一顿：“赵琛，到底做了什么？”
“他在马来西亚有个孩子，现在已经三岁了。”
零躲开钟心妍的目光，垂下眼帘低声道：“孩子的母亲是个华裔，三年前和姐夫、和那个禽兽走到一起的，他们在槟城有套海景别墅……心妍姐，难道你没有发现，最近这段时间，姐夫总是出差，而且每次都得好几周吗？”
钟心研张了张嘴，好半响后才木讷的问：“你是什么时候知道的？”
零沉默了一会，轻声道：“去年夏天，我去槟城执行过老爷子交给我的任务。完成任务的早上，我紧急从槟城撤离，结果刚好看到他。”
零看到赵琛做了什么，钟心研不想知道，她只是呆呆傻傻的看着酒店问：“你为什么现在才告诉我？”
“因为你心妍姐你太爱他了，所以我一直不忍心。”
零抬起头，看着钟心研沉声道：“本来，如果他能一直对你好，我就打算把这个秘密一直隐藏下去的。可最近，他出差的时间越来越长了，陪着你的时间还没有那个狐狸精……哎，心妍姐，你的世界里都是他，可他却还有别的女人。”
零说完，车厢里就沉默了下来。
钟心研脸上的惨白色却没有消散，一直戴着木讷的茫然。
钟心研是什么人？
论出身，整个华夏她都是最顶尖的一批。
论样貌、气质，她也是极品。
论能力，她比一般男人还要强，从钟家派她来接手腾飞集团就能看出这一点。
可以说，钟心研简直就是上天的宠儿，得到什么样的男人都不为过。
尤其是赵琛那种能力本事都不如她的，和她结婚后就该死心塌地的爱她、呵护她，好好过完一辈子。
可现实却总是不如人意的。
就在刚刚，她最好的姐妹告诉她，赵琛在外面有了女人，还和那个女人有了孩子。
零是不会骗人的，尤其是不会骗她。
钟心妍可以肯定，零说的绝对是真的，她这样说，就证明赵琛的确这样做了。
理想与现实的落差太大，一下把钟心研震傻了，茫茫然再也没有了以往的从容优雅。
她的心，好像碎了。
看到她这样后，零忍不住再次扇了自己一巴掌。
别看赵琛外面有人，但他起码是真心爱着心妍姐的，如果一直瞒下去，心妍姐也可以一辈子生活在理想的生活中。
就算赵琛外面又人又怎样，只要心妍姐过的快乐不就可以吗？
零越想越后悔，扬手第三次给了自己一耳光。
这次，却被钟心研抓住了。
零豁然抬头，就见钟心研好像瞬间变了装一样，再次恢复了那副优雅从容的模样。
她的声音也依旧那么轻柔：“你又没错，为什么要打自己耳光？”
“我……”
零垂下眼帘，无话可说。
钟心研松开手，车厢里又陷入了沉默中。
嗡、嗡嗡。
手机震动声打破了车厢里的安静。
来电显示是谭秋实。
今晚代表钟灵集团和腾飞集团谈判的人，除了杨展就是谭秋实和一支律师团队。
别看杨展坐在住坐上，其实他就是钟心研派出去当狗咬杨动的，谭秋实才是真正的谈判任务。
谭秋实这家伙也相当厉害，上个世纪八十年代，他在北疆地区号称实业之王，一手带起了当地的制造业。
进入新世纪后，谭秋实因为商业战争被恶意打落神探，实业之王一度落到窘迫的地步。
但钟家却发现了这块宝，将他签到了钟家的企业。
现在谭秋实和杨展一样，都在钟心研手下做助理。
只是和杨展不一样的是，人家谭秋实是凭真本事进来的，而不是像杨展一样取巧。
这也侧面说明了钟心研的本事，连实业之王谭秋实都甘心在她手下做个助理。
谭秋实能打过电话来，说明谈判已经正式结束了。
“嗯，汇报吧。”
钟心妍接通了电话，声音如往常一样。
但零却能从中听出一丝异样，带着丝丝轻微的颤抖。
钟心研开着扩音，谭秋实的声音从那边清晰的传来，零也能听到：“钟总，谈判过程异常顺利，腾飞集团的杨董根本没……”
用了两三分钟时间，谭秋实将事情说了一遍，从杨动进门开始，直到两方签订合同。
几乎没有半点拖沓。
末了，谭秋实才说：“钟总，您这一手玩的实在高明，那杨动彻底乱了，竟然看都没看文件，就答应了和我们签订合同了。这至少让我们少损失了百分之八十的利润。”
“我们什么时候可以接管集团？”
“明天开始，从明天凌晨开始，我们钟灵集团就可以正式接管腾飞集团了。”
“嗯，辛苦了，回头请大家吃饭。”
钟心妍淡淡一笑，扣掉电话后又朝杨动那边看了一眼。
刚刚和林映冰热吻的男人已经不在那了。
“这个人果然不好对付。”
钟心研喃喃说出这句后抬起了头，看着零一字一顿的说：“我想喝酒。”
……
苏北人常说秋脖子短。
意思就是秋天的时间太短了，几天前人们还在过夏天，几天后气温就低的要穿大衣了。
随着几场秋雨的落下，寒流再次侵袭了这个城市，今晚的苏北，很冷。
不过旅游路上路边摊的生意却依旧火爆，在苏北爷们眼中，冷风和湿气只用几串抹了辣椒的靠韭菜就能祛除。
杨动和林映冰现在就在这么一个简陋的烧烤摊前。
说这里是烧烤摊都算夸奖，因为摊子的老板只是推了个“流水车”，餐桌也是脏兮兮的移动露天餐桌。
这是北方路边摊的烧烤文化，一排炉火，一包食材，几张小桌，一辆可以逃离城、管的小车，就是一处移动的烧烤圣地。
杨动和林映冰沿着路狂开车，直到没人的地方杨动才随便指了指这里，带着林映冰过来了。
林总小时候也在农村生活过，但也没吃过这种脏兮兮油腻腻的路边摊，开始还有些不愉快。
不过看杨动一脸无动于衷的，也就咬咬牙留下来了。
杨动也没笑话她，只是哟喝着老板烤了个茄子递给林总。
林总皱着眉头吃下后，就再也不嫌弃这地方又脏又小了。
虽然很油腻，林总也很不想承认，但味道确实不错……
杨动就没林总小口吃东西的那股优雅劲，很快面前就丢了十几根烧烤签字，扔了十多个空酒瓶。
这十多瓶啤酒中，只有一瓶是林映冰喝的，她那小肚子小腰的，可装不了那么多酒水。
当然，林总也不喜欢喝啤酒，只是她知道杨动现在心情不好，需要找人陪着他喝酒，所以才舍命陪君子。
就想当初在燕京荆然死时那样。
砰！
把空酒瓶随意往地上一扔，杨动朝老板吼道：“大爷，再烤三十串腰子，一捆啤酒。”
“好嘞！”
老板答应了一声，很快就提过一捆啤酒来。
一旁的其他吃饭的小青年么，看着杨动那副疯癫颠的样子无不大叫可惜。
可惜什么？
当然是可惜林映冰这样的大美女跟错了人……这么漂亮的妞，当然要好好藏起来呵护。
看这男的开跑车来的，也不像没钱的，怎么这么不懂情调的带女神来这种地方呢？
杨动可不知道他们在想什么，也懒得知道，只是醉醺醺的又灌下半瓶啤酒后，开始哈哈笑起来：“哈哈哈，这种时候就特么该喝酒，爽！”
林映冰皱着眉头小口喝了一口，轻声道：“杨动，你喝的够多了，别再喝了吧？”
这时候老板又走了过来，递过来一把腰子笑道：“来咯，您点的腰子。”
杨动随手接过放在盘子上，还没说什么，林映冰又问道：“我已经吃不下了，你也吃的不少了吧，怎么还要这么多？”
“谁说是给你的？”
杨动打着酒嗝翻了个白眼，还没放下，一个人就走了过来，从他手里抓过几串，用有些不正的中文道：“这是给我的。”
说着，那个人左手抓过一个小马扎放在屁股底下坐好，也拿起一瓶啤酒来。
这家伙穿着一身西装，长着一副外国皮囊，看起来挺绅士的，但用嘴开啤酒瓶的功夫却挺干脆利落。
喝一口酒，吃一口腰子，满嘴的油腻。
暗藏在周围的一些保镖，看到一个男人突然出现在林映冰身边，马上把目光聚集了过去。
林映冰却笑了，跟那个外国男人打了个招呼：“罗坎，你怎么来了？”
“嘿，怎么，我是不是打搅了你们的郎情妾意？”
罗坎呵呵笑了声，又一口把肉啃干净，喝了一大口啤酒看向了杨动。
杨动也灌了一口酒，刚刚还醉醺醺的语气变得清晰起来：“什么事不能打电话，还得专门跑来一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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