咬牙忍耐着异物进入自己身后。
许是药效的关系,南啸桓并不如往日一般感到疼痛,反而是说不出的舒适,他轻声低吟着,抓着褥子的手指关节发白。
巫烨的手指在南啸桓后挺轻柔的触摸,片刻,就入了三根。修长的手指在紧致的甬道缓慢的菗揷移动,极尽温柔。
安静的屋内,隐约可听府内喧闹嘈杂的热闹声,喘息声、呻吟声、手指进出后穴的声音交错在一起,让巫烨的呼吸逐渐粗重。
手指终于探索到那处小小的突起,对着那处,温柔的按摩起来。
“呃?!”南啸桓宛若触电,身体朝后弓起,无法抗拒的快感将他整个人湮没。原本的呻吟也忽然间乱了节奏……
“舒服罢?……若这样还解不了药性,我就真的……没有办法了……”巫烨宛若自语,声音沙哑低沉,落在南啸桓心上,仿佛不轻不重的挠着痒痒,让本就火热的身体更是烫了几分。
……
夜色浓重,圆月也渐渐隐去。
屋内烛火静静燃烧,两人交错的身影投在墙壁之上。
巫烨解开南啸桓蒙眼的腰带,凑近在他眼睑上落下一吻,又伸出手臂,侧搂了人入怀。
南啸桓药性已解了大半,之前不知丢在何处的意识终于回归,红着脸垂眸,半晌,嘴唇动了动,却是什么也没说。
“睡吧!……已经很晚了。”巫烨在他耳旁低叹。
“……属下……不困。”南啸桓摇摇头,想到之前未来得及问的疑惑,“……主上之前不是已经歇下了么?怎会……”
怎会在那个时候来到这里?
“睡了一会,又醒了。”巫烨垂眸笑笑,随即又抬眼,无比自然的捻起垂在南啸桓眼前的一缕黑发,别到他脑后,“听到你这边有声音,便过来看看,没想到就看到舞儿哭着跑出去……”
说到下药的魁首,南啸桓有些尴尬。
此刻他赤身裸体被人紧搂着侧躺在被窝里,他稍稍转了个身,身后的灼热便蹭上他的大腿。
脸上一红,刚才这人只用手指……说来至始至终只有他一人享受到了……想到此处,他脸上一红,似有几分不好意思,思索了几瞬,才哑着声音开口:“……让属下……服侍主上吧……”
没想到那人只是紧了怀抱,在他耳边柔声道:“不用。……七日之期还未到……你睡吧,不用管它。”
既然巫烨这样说,南啸桓也不能再恬着脸要求“服侍”,两人静静躺了一会,南啸桓听着耳边的心跳,慢慢的沉入梦乡。
主院中另一间房中,舞儿和双儿对面而坐。
听自己姐姐讲述完之前的遭遇,双儿咬口月饼,末了舔舔手指,挑眉笑道:“姐姐你都做到这种地步了……那木头就真的如此那般反应?”
“哼!”舞儿愤愤不平,用美色诱惑还加上,也没得到自己想要的结果,使她面色不佳,心情十分不好,“之前那些个男人哪个不是见到老娘就扑上来……我只要招招手,做什么还不都听我……”
“没想到到了这破王府,就一直不顺……”她怨恨的骂道,“看来我与这地方真是犯冲。”
“呵呵姐姐莫要太过生气。”双儿劝道,眼珠一转,又想到一点,“你就那样把中药的木头扔在房中?”
“哪是我扔他,是他不识好歹,自己把我推出来的!我在门外哭了半天,那家伙吭都不吭一声,哼……”一想到之前的情景,舞儿就不得好气,“早知道药再下的重点,折腾的他一夜不睡才好!”
“哎呀,姐姐,药可不能再下了,若那木头没把持住,最后倒霉的可是你。”她笑吟吟的补充。
舞儿哼了一声,扭过头去,脸上飞快闪过一丝红晕。
“叩叩叩。”
敲门声响起,两人对看一眼,双儿起身开门,待看到门外的人时,却是掩饰不住的吃惊。
“王、王爷!”她叫道。
巫烨看也不看她,径直朝里面走来,待看到坐在榻上的另一人时,黑眸里不着痕迹的闪过几丝冷意。
“王爷您怎么来了?双儿,快去倒茶!”舞儿急忙下榻,迎上来,拉着巫烨的袖子就要将人迎入座中。
“不必了。”巫烨甩开,双目如针,直射面前的女人,“我知道你今晚干了什么。”
“啊?……王爷恕罪!”片刻惊愕过后,两人双双跪倒,舞儿绝美的面孔上顿时出现深深的恐惧,“我、我……知错了!请王爷看在武晋王的面子上,饶过舞儿。”
那般冷若冰霜,毫无感情的眼神,让她想起第一日就莫名死亡的同伴。
“你下给他的药,药性倒是很烈。有加什么特别的药物?”巫烨面无表情的看着她道。
“……那只是一般的……舞儿不小心多放了点……绝、绝没有害他的意思。”
“行了!起来!”一听并没有任何副作用,巫烨才放下心来,见两人惊惶的站起,巫烨轻瞥了一眼,转身,“你们两个,跟我一起去见你家主子!”
说罢甩袖出门,身后两人对视一眼,都在对方眼里看到了同样的惊恐。
60君山银针
高四寸,杯口宽一寸的碧绿琉璃杯在烛火与星光的交错下,泛着淡淡的润泽光华。盖在其上的薄薄的琉璃片被纤细修长的白皙手指轻轻拿起,一股白雾从杯口冉冉升起。
温热杏黄茶水之中,一根根紧实挺直,长短均匀的茶叶,在水波之中垂直立起,无数微小的气泡由芽尖产生冲升水面。不久,茶叶又徐徐下沉……如此反复,三起三落,最后簇立杯底,宛若春笋出土,又似菊花绽放,妙不可言,
“茶照上楼人,君上破湖影。”
黑色的柔顺长发在随着扬起的纱幕卷起飘扬,悦耳动听的少年嗓音飘出半启的窗扉,回荡在窗外柔和浅淡星光之下。
将琉璃杯凑到鼻前,深深吸了一口散出的醇醇幽香,少年轻叹了一口气,“寒仲哥哥,既然来了,便品品这金镶玉罢。”
随着他的话音,一身白衣的青年出现在门外。
姿态优雅,气度从容。
习习夜风卷起他散散挽起的黑发,如玉的面容上,浓密的羽睫微垂,遮挡住了那上扬凤眼中的万千风情,只余嘴角一抹浅笑,温和淡然,干净澄澈,
“这么晚来访,不是我的本意。”巫烨缓缓朝另一侧软椅上的少年走去,在他面前停住脚步,“不过有君山银针,若让我多打搅几次,为兄也十分乐意。
“呵呵,寒仲哥哥说笑了。”司皇寒炼收起手上的书卷,起身行了个礼,将巫烨迎到旁边的椅上后,轻轻转了转眼珠,纯纯的笑了出来:“……怎么没见陪寒仲哥哥一起进来的她们?”
巫烨眼神一沉,还没作任何回应,门外听到寒炼问话的两人已小心翼翼的蹭了进来,舞儿居前,双儿居后。
两人偷偷抬头,在巫烨看不到的死角,刚刚还笑的灿烂的少年,此刻那精致的面容上一片阴狠。皱眉瞥了她们一眼,司皇寒炼很快转过头继续对巫烨说道,
“听说寒仲哥哥棋艺无双,寒炼一直想要请教,却都苦于未有机会。”
“既然今个来了,便指导指导寒炼几盘。舞儿,去取棋盘!”
说罢,也不待巫烨回应,直接吩咐了身旁的二人。
“是。”舞儿急忙行礼,转身在书房中放着棋盘的地方走去。双儿脸上神情飞快的一变,自一旁拿过另一只琉璃杯,开始泡茶。
期间,巫烨一直未开口说话。
翡翠精雕细琢而成的棋盘被取出放在案几上,巫烨伸出手指轻轻摩挲,半晌,微微朝司皇寒炼点头。
胤国棋制,执白先行。
而既是指导棋,执黑棋的巫烨自然手下留情,着意于引导启发。对上精于布局,滴水不漏的司皇寒炼,一时之间,棋盘竟然微妙的维持住了平衡,双方互安无事。
铜制烛架之上的数簇烛火在吹进的风中摇曳身姿,烛泪从粗大的烛干汩汩淌下,发出细微的响声。
一直保持着同样表情的巫烨眼神突然一沉。
只见棋盘之上,白子……终于出手!
笑容不易察觉的加深了几分,巫烨拈起一枚黑子,看似随意的将之放在角落一处。
一滴汗水顺着少年白皙光滑的皮肤缓缓滑下,啪的一声滴落在翡翠棋盘上。
那里,黑白交错,看得出刚刚经历了一场激战。双方互有损益,然而只粗略一看,也只胜负。
——中盘大龙被屠……
饶是一向冷静自持、计谋过人的司皇寒炼,也已无法保持着之前平静无波的面具。
“承让。”巫烨轻轻抛出两个字,拿起一旁的琉璃杯,轻抿了口茶水。
候立两旁的人深深垂头,一动不动,仿佛两座时光停滞的木偶。
“——既是指导棋,原本,我自不会为了胜负而战。”巫烨垂眸,玉指把玩着一颗黑子。
“原本?……”
“那敢问,是寒炼做了什么吗?竟惹得寒仲哥哥你如此大的火气?”
很快从刚刚的输棋中回过神来,司皇寒炼眨眨眼睛,做出一副无辜纯真的少年表情来,“不过一盘棋,便要如此赶尽杀绝。”
在不满,在抱怨,含着几丝嗔怒,司皇寒炼似乎真的一无所知,只是个无辜受累的少年。
“个中原因,真的需要为兄挑明么?”
巫烨轻轻撇嘴,抬眼看去,轻道。
半晌过后,司皇寒炼低笑出声。
“君山茶色味似龙井,叶微宽而绿过之。”
司皇寒炼目光凝在杯中,低低叹息,“世人多赞誉龙井胜于君山。谁知寒仲哥哥也和我一样,独爱这琼浆玉液。”
巫烨不说话。
黑色玛瑙棋子在他的手指中灵活的翻转轻移,映着如玉般润泽通透的皮肤,散出淡淡柔光。
“人们对于自己欣赏迷恋的事物,总是想握在自己手中,这是人之常情。寒炼不才,亦不能免俗。”
巫烨慢慢抬眼。
司皇寒炼无辜的回视。
却在下一刻,险些失了手中的琉璃杯。
紧盯着他的眸子,深不可测,杀机尽显,在无边深沉的暗夜中,让人浑身冰凉,宛如置身于狂风暴雪之中。
死一般的寂静。
不需要任何言语,只是一个眼神,司皇寒炼便再也笑不出来。那眼神中的深意,如此锋利深刻,仿佛一把长矛,不容拒绝的钉入他脑中。
风忽然大了起来,窗外碎叶在风中无力的抗争,却始终躲不过,它们被卷上半空,随后又重重摔落。
杯口的白雾在风的吹拂下散了开来,被改变了原本飘散的方向。
握着琉璃杯的手指慢慢动了动,清亮的少年嗓音,淡淡的响起。
“……寒炼知道了。”少年微微垂头,将杯子放到一旁的小桌上,少有的严肃表情出现在他精致的面孔上。
巫烨静静看他几眼,随后刷的起身,宽大的袖子拂过翡翠棋坪,扫过那上面交错的黑白棋子。
门被打开,肆虐的狂风涌入,呼啦一下扬起他白色的衣衫和黑色的长发。
巫烨缓缓回头,薄唇微启,几不可闻的低语融进风中。
“……若你执意继续,便休怪……我这做哥哥的无情……”
风未定,人已去。
安静的室内,烛火在静静燃烧。
水蓝色的蝴蝶终于可以从角落里毫无顾忌的飞出,此刻正欢快的打着圈,在书房里外四处飞舞。
手指紧了又紧,司皇寒炼的目光久久凝在棋盘之上。
……没有活路。
之前自以为隐秘的进攻……竟全都在不知不觉中被封死……
迟来的惊恐混着冷汗一滴滴自脖子沿着脊背滑落。
突然,一股味道让拧眉思索的人蓦然转头。
“!”
只见片刻前还笑语盈盈的娇媚女子,此刻背倚着墙壁瘫落在地上,鲜艳的血液顺着纤细脖子上的细小伤口慢慢溢出,染红了绿色的轻纱。她的身旁,另一具尸体,还保持着临死前的表情,双眼大睁,碧色的眼珠里遗留着强烈的恐惧。
夜深,星星被云层遮盖了光芒,天地间一片静谧。热闹了许久的大街上只剩三三两两晚归的行人,街道两侧只零散的小贩正在收拾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