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景致像是泄了气的皮球,软软的瘫坐在床边,是啊,他们之间悬殊太大,她没的选。
这份离婚协议是她可以唯一解脱的路径,可这条路,眨眼间又被他堵死了。
“我收拾东西。”她想借着这个理由再磨蹭会儿,说不定还能想到什么应对的法子。
可就连这条小路又被陵懿给堵死,他说,“不需要收拾,妈喜欢你,早就给你添置了不少东西在家里,你的东西,一样也不缺。”
黎景致彻底没了法子,她抬眸看了陵懿一眼,只觉得他看自己的眼神有些奇怪。
到底是哪儿怪,她又说不上来。
两个小时后,陵宅。
陵懿拽着黎景致,将她摁坐在客厅里的沙发上。
今天,陵父陵嗣、陵母郝映竟是都在。
陵父性格冷硬,陵母郝映温柔和善,都是将近五十岁的人,看着却像是四十岁不到。
“终于把媳妇带回来了,这都多长时间了,妈还以为你要把媳妇给弄丢了呢。”陵母笑眯眯的看着儿子,拿儿子打趣,“要是真的丢了这个媳妇,那可是你自己的损失。”
陵懿神色淡淡,“知道了,妈。”
“景致这次回来就不要再搬出去了,家里什么都有,想要什么直接跟阿懿说。”陵母可盼着小夫妻两人和和睦睦,家里热热闹闹的。
黎景致浑身僵硬,本能想要拒绝,只觉得腰间的软肉被陵懿狠狠掐了一下。
她立刻点头,“谢谢伯母!”
陵母立时露出笑意,“傻丫头,在国外呆久了,习惯到现在还没改过来呀,要叫妈跟爸了。”
黎景致依旧僵硬,“妈,爸。”
陵母笑开了花,“好孩子,你们要加油。”
“啊?”加油?加什么油。
陵母道,“努力生个宝宝啊,有了孩子,家庭才会完整。我们阿懿不能总跟向亦然出去瞎混,也该有个媳妇儿管管,收收心了。”
陵父只是点头,妻子说什么都对。
当陵母拉着两人的手,让他们交握在一起,并且祝福他们早点生出小宝宝的时候,黎景致心底忽然生出了一丝绝望,这婚,短时间内看来是离不成了。
那一秒,她忽然就知道,为什么每次见到自己,都是一副厌恶至极模样的陵懿,怎么忽然就变了态度不离婚了,他不会是要留着她应付家里吧?
陵母拉着黎景致聊了会儿,聊完后,还把手上的手镯拿下来给了她,这才放她跟陵懿回房间。
陵懿走在前面,黎景致一脸忐忑的跟在身后。
“这个,我能拿吗?”她明显注意到,陵母把这个手镯给她的时候,陵家两父子的脸色都变了变。
“她给你,你就拿着。”他微微不耐。
“哦,好。”她低头打量着手腕上的墨玉镯子,镯子质地极好,色泽油亮,一看就价值不菲。
陵母,对她是真的好。
陵懿推门进了房间。
黎景致忽然想到那天晚上发生的事情,她站在门外,停下了脚步。
他转过头来看她,一眼就看穿她的小心思,他的表情似笑非笑,“那天晚上都进来了,今天还有什么不敢进的?”
“那不一样。”黎景致没有被男色蛊惑,“我觉得,我们需要聊一聊。”
“有什么事,进来一样能说。”陵懿一把拽住她,丢进了房间,关上了门。
黎景致定定神,缓缓开口,“离婚协议的事情,我觉得……”
这次,他没让她说完,“你觉得只是你觉得,跟我有什么关系?”
“这婚姻是我们两人的,既然谁都没有意愿继续下去,不如早点放过彼此。”其实她也知道,他忽然改变主意是因为不忿。
不忿那天晚上的失控,不忿他认错了人。
“我愿意道歉。”
“道歉?为三年前,还是为三年后?”他走到她面前,长指挑起她细嫩的下巴,轻蔑的笑了,“黎景致,我在你身上栽了两次跟头,暂时不想爬起来了,你说怎么办?”
什么叫做栽了两次跟头,不想爬起来了?
黎景致心跳极快,总觉得他话里有话,她无奈道,“三年前的事情,吃亏的是我。三年后,也是我吃亏吧。”
捏着下颚的指尖忽然往上抚过,指腹摁住了她的唇,“可你霸着陵太太的头衔了,黎景致。”
被他封着唇,她说的话显得含糊不清,“所以,我愿意离婚还你自由啊。”
他猛地一俯身,贴在她的耳边,“可我凭什么让你如愿呢。”
炙热的呼吸在耳边流转,她意识到不对,可已来不及挣扎。
陵懿的大手一挥,便扯开了她的衬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