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弘这毫无征兆的逼近,让褚南的心底为之震撼!
这等速度比起自己,可不知道快了多少倍,甚至,在前者周身流转的真元,所散发而出的不尽威势,竟是直接让自己的呼吸越发困难!
这……
这就是凤初境的修士,所展现出的实力么……
褚南心底一阵震撼。
然而,还不等他做出任何回应,袁弘剑锋之上,一抹纯白真元就已是乍然显现。
几乎是在出现的同一时刻,那抹真元便化为一条细丝,瞬间攀上前者小腿,紧接着便是扶摇而上,捆住了他的双手和双脚,任凭褚南如何用力,也断然无法挣脱这细丝的束缚!
“褚南!”
“区区一介奴仆,无视宗门等级森严,擅自偷学宗门术法,已然罪孽深重!这就跟我去戒律堂,听候审问——”
言罢,袁弘手指微动,又是捏出一道发觉,先前困在褚南身上的真元细丝,便更紧了几分!
“啊!”
眨眼间,细丝已是勒破衣物,埋入肌肤,褚南也立即惊呼一声。
不过,对方用强,他怎能不反抗!?
于是乎,褚南脚尖一点,便想着向后跃动,扯断剑锋发出的细线,然而这一幕,却已经被袁弘看在了眼里。
“拒不受捕,就地处决——”
话音落下,袁弘手臂一荡,剑锋细丝如有千斤力道一般,眨眼间便将褚南扯了个踉跄。
而后,随着他嘴角不着痕迹的一阵阴笑,褚南的身体也跟着细丝的拉扯飞向的空中,显然是前者要将其摔的……
粉身碎骨!
危机关头,褚南神色骤变,一脸惶恐。
然而……
“哼!”
就在这电光火石之际,天空之上,赫然间响起一道冷哼。
一股精纯的真远波动,在这哼声之中不断流传,触及细丝的一刹那,便将其尽是崩碎,化为一颗颗真元粉末,消散于空。
见突然没了束缚,处于半空之中的褚南,心中登时一喜,调整身形的同时,双脚也借着滑落趋势,稳稳站在了地面上。
“谁!谁人如此大胆,竟敢阻止戒律堂逮捕罪人褚南!”
禁锢枷锁被人蛮横打破,袁弘当即将长剑护于身前,一脸谨慎环视四周,声厉色荏的说道。
“呵,笑话!”
“褚南是我唐酒卿的弟子,何罪之有?”
话音落下,一道白影骤然显现,众目睽睽之下,出现在了褚南身边,将其护在了身后。
“三……三长老!”
看清来人的刹那,袁弘面色一惊,慌乱之中,赶忙朝着执礼。
他虽然是大长老那边的人,和唐酒卿并不属于一个派系,但其身份毕竟是风灵月影宗的弟子,见到了长老肯定是要尊重的。
当然,他尊重不代表所有人都和他一样,此时,刚被救下的褚南,就是带着一脸古怪的神色,盯着对方的背影挑了挑眉毛。
也就在这时,在他身后的肖瑶、龚宇,缪子凡等人,已然瞠目结舌,不知所措的看着此时的突发状况。
整整一天,他们的心神已经受到了极大的震撼。
他们怎么也没有想到,原本就是一个奴仆之间,争夺少得可怜的资源,这种鸡毛蒜皮的小事,居然会引出戒律堂的弟子。
而且,另他们更没有想到的是,一直以来都是默默无闻的褚南,居然摇身一变,成为了三长老的徒弟,地位之尊,与他们可是云泥之别!
这种形势以及身份的不断转变,已经让这些地位卑微的奴仆们,喘不过气来了……
周围的奴仆心中是何想法,唐酒卿倒是完全不在乎,但迫于戒律堂与执法殿的联系,对于面前的袁弘,他不能不做理会。
但他,倒和在场的其他人不一样,远远称不上畏惧。
“褚南是我的亲传弟子,月影拳正是我传授于他的,现在……他身上可还有罪?”
一身酒气的唐酒卿,眼皮都不抬一下,就这么随口胡诌了一句,对着袁弘搪塞道。
“呵……无罪、无罪!”
袁弘立刻陪笑,“既然是三长老高徒,那这刚才之事,纯属……误会,误会!”
在风灵月影宗内,长老的亲传弟子和普通弟子并不相同,前者非天纵之才不可。
所以,时至今日,即便是亲传弟子最多的大长老,名下也就只有八人而已,但在宗门之中,无一不是大放异彩之辈。
至于唐酒卿的话……
他的门下,加上褚南,一共四人,他算是……小师弟!
而若是真的成为了宗门长老的亲传弟子,褚南的实际地位,其实是要比普通弟子袁弘高上一分的。
尽管年龄更小的袁弘,在成为弟子的时间方面略长,但事实,依旧如此。
“嗯!既然是误会的话,那现在应该已经解除了吧。”
闻言,唐酒卿淡淡问道。
不过,他这话听起来是在询问,可语气之中却是丝毫没有……问的意思。
“呵!解除了,解除了!”袁弘收起长剑,陪笑说道:“那三长老您忙,弟子在堂内还有其他事务要处理,先行告辞……”
“嗯。”
唐酒卿点了点头,没有阻拦,放任对方提起,一脸打了霜的茄子模样的林开复离去,随后他扫了一眼周围的奴仆,轻言道:“天色不早,都散了吧……”
此言一出,显然是给周围还处在惊愕之中的奴仆们下了逐客令。
于是乎,这些平日了本身就是服侍主子的仆人,在闻言后,一窝蜂似的散去,不到两秒钟的时间,这空地之上便只剩下了唐酒卿,以及褚南两个人。
“多谢三长老解围,褚南感激不尽。”
见周围已是空无一人,褚南立刻抱拳行礼,恭恭敬敬的对着唐酒卿行了一礼。
他心知,方才若不是唐酒卿及时出手的话,自己免不了被袁弘摔的筋脉寸断之苦,而且事后,还是要被对方拉去戒律堂,到了那时,恐怕系统也未必保得住自己的性命。
褚南向来是恩怨分明,对于仇人他是睚眦必报,但对于有恩之人,他也绝对不会视而不见的。
“解围?”
见褚南朝自己行礼,唐酒卿常年醉意阑珊,睁不开的眼睛突然瞪得溜圆。
“你小子……”
“怕是已经知道老夫会帮你,所以方才才敢和那个叫袁弘的戒律堂小子叫嚣的吧!”
“老夫倒是着了你的算计!”
唐酒卿这话虽然说起来像是问责,但褚南却能听出其中并没有责怪的意思,于是乎,他便摸了摸后脑勺,哈哈一笑。
“我这也是病急乱投医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