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此,颜时浅眉梢轻扬,眼底滑过光芒,忽地倾身,侧脸贴着花俞的耳边,几不可闻的说:
“颜某名唤时浅,花小姐、记住了。”
话音刚落,花俞就已经本能抗拒地后退一步。
她定定的望着他,有些迷茫。那声音细小得如呢喃,在她脑海又无比清晰。
“你们看,他转身又跑去勾引花家小姐去了!”
那沈夫郎看到花俞两人走进,又开始宣扬起来。
“这位夫郎,困住妻主的人未必能困得住心,不若哪日你来梦香阁学习一下,但以夫郎的姿色,恐怕要从打杂开始学起了。”
此言一出,周围的人都不客气的哄笑起来,沈夫郎气急败坏的呵斥,等回过头来,颜时浅早已经扬长而去了。
作壁上观的花俞是看着颜时浅离开的,不自觉勾勒起嘴角,却在发觉后立刻收敛,眸光黯淡下去。
这小小的插曲结束不久,花俞将账目清点完成,交到掌柜手中,走到门边,忽而问道:
“今天怎么没看见陈姨?”
掌柜抬起头来
“噢,您瞧我这记性,您不问我都忘啦!今天陈总管和家主一起去芳层谈生意了,这笔生意比较麻烦一些,她们要等几天才能回来,家主交代我们这几天若是有什么事都由您来处理。”
“好”
花俞应道后就上了马车。
“少主您慢走。”
马车穿过热闹的街市,街边不时传来叫卖声,每个人都在为了生活终日奔波,不敢懈怠。
马车停停走走、晃晃悠悠,好一会儿到了花家府邸,车停下来,府中几个小厮赶忙出来相迎,可马车里迟迟没有动静。
几个小厮推攘着不肯上前,最后没办法,小舒作为在府中待得最久的小厮,只好上前,大起胆子说:
“小姐,到家了,我们扶您下车吧!”
一语毕,可仍是半天没有动静,小舒朝车夫使了个眼神,车夫将布帘掀开,小厮往里瞧见花俞闭眼靠在车壁上。
于是又大声喊道:
“小姐,到家了。”
明明小舒的声音已经很大,但花俞仍是一点反应也没有,小厮这才觉察到不对,几人慌忙将花俞从马车上架下来。
小舒大喊着:
“快、快去将沈大夫叫过来,小姐晕倒了!”
于是,这一天整个济城的人都知道,花小姐身体孱弱,居然在自家门口晕倒了,一时竟成为济城百姓茶语饭点的话题。
因着花冼的口碑不错,因此大家在谈论这件事的时候,少有人会觉得好笑,反而很多人都是带着些许同情。
不过至此以后,花俞的病秧子形象就深深扎根在了济城百姓的心中。
花俞醒来时已经是第二天了,她打量着周围,一时间竟有些迷茫,如同刚来到这个世界时一样。
良久,她喊道:
“来人……”
“小姐,您有什么吩咐?”一直守候着的小舒从屏风前走进。
长时间的昏迷令她的声音沙哑。
“我怎么了?”
“小姐昨日在马车上昏倒了。”
“昨日?”
“是”
她闭了闭眼,却想不起什么来。
“把府里的沈大夫叫来。”
“是”小舒退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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