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柜使了个眼色,身后抱着干净衣物的小厮就跟着颜时浅进去,掌柜在外面关好门,顺着回廊走到尽头的房间外,推门进去。
里面是一个空间较大的房间,书桌、木床和榻一应俱全,房间的右边还摆放着一个固定的棋盘。
有一人在里面等待,是公冶虚。
掌柜背对公冶虚坐在镜子前面,道:
“把外面三皇女的眼线全部清除掉。”
公冶虚自然不同意,“少主,你这样无异于打草惊蛇。”
镜中的女人拿着药水在耳下擦拭一下,出现一道裂痕,就着裂痕撕下一片轻薄透明的面具,镜子里的花俞只着黑色里衬,面容俊冷。
“无妨,不能让今日的事引起她们的注意,为了混淆视线,三皇女在其他地方的眼线也清除一下。”
“这样三皇女是不会注意道颜公子,但是很有可能就查到暗楼来,为了颜公子,少主连仇也不报了吗!?”
花俞拿起手边另一幅离叔为她量身定做的黑色面具,起身看向公冶虚。
“公冶叔叔,我知道你是为了帮母亲报仇才来帮我的,可是对于我来说,保全他比报仇更重要。”
公冶虚声音凝重,“就算把暗楼赔进去你也在所不惜?”
一刻犹豫也没有,花俞回道:
“不惜!”
“好吧。”花俞的决心让公冶虚只好照做,他朝门边走去,口中还感慨道:
“你还真是和你母亲一样,痴儿一个。”
花俞想起了自己的母亲,不是花冼,而是她真正的母亲。
那个给了自己一切的女人,给了她的生命和令家族惊恐的宿命,尽管她痛恨这一切,可她最终还是选择不择手段活下来,因为不管她多讨厌,这些都是照片里的女人以命换来。
“你!!!”
花俞跟着吃惊的声音看过去,公冶虚开着门,门外赫然站着一个黑色人影,花俞手中的金属面具不小心滑落,发出刺痛耳膜的碰撞声。
公冶虚看看花俞,又看看门外不知道已经站了多久,听到多少的人,最终明智地选择默不作声地走掉。
少主的事,还是她自己拿主意比较好!
花俞蹲下去拾捡掉落的面具,她听见关门的声音,却迟迟没有起身,直到眼前出现一双白色云绣的鞋面。
“你不该来。”这是花俞站直后说的第一句话。
她视线落在手里的面具上,并不去看他。
对方笑意清浅的眼中黯淡一瞬,继而地解下身上的黑色外衫,为花俞披上,拉着披好的外衣,将自己送到她怀中,闷着头道:
“我知道,可我控制不了我自己。”
她身上的味道再熟悉不过,明知道她在这里,要如何忍住不见。
颜时浅的话就像打在花俞心里,沉闷的痛却发泄不出。
房间里响起一道长长的叹息,似愁苦、似无助,便若是有其他人听见,也会跟着难受。
花俞终还是用一只手环抱住了他。
虞兮虞兮奈若何?
这红尘俗世中留给人的选择实在太少,若她只是花俞,该有多好。
花俞再放开怀中人的时候,将他全身打量一遍,从胸前斜着向下有一条长长裂痕,依稀可以看见里面白皙的肌肤。
今日若不是她即使赶到,刚才在外面,颜时浅必定是要在大庭广众之下丢脸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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