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极拳的流派不是很多,但是这一门中,分散的传人还是不少的。
不只是北方才有,其实全国各地都有不少的传人在外面开枝散叶,尤其是当年的精武体育会成立之后,不少拳术大家纷纷从北边南下,将自己的绝技散布在大江南北。
滨海也是其中之一,就算是远在滇南也有不少分支存在。
不过这八极拳还是有一定特殊性的,老话常太极十年不出门,八极三拳打死人。
的就是这八极拳的拳劲刚猛霸道,一般人练习多年不一定能练出成绩来,可是百十人中总有一个能练出来的,性格沉稳一些的还好,轻易不会跟人动手,可一旦遇到了一些火气壮的,无意间出手就容易惹出事端来。
因此老一辈的人中,传授弟子还是十分挑剔的,不只是要看弟子的赋,更重要的还是要看看这些弟子的品性如何。
在北方一代,八极拳在很多地方都十分盛行,甚至有个地方会有很多人都在练习八极拳,有一处被人称之为八极沟的地方,甚至有人这里就是八极拳的发源地,传承多年之下,在北方也算是成了气候。
反倒是在南方传承并不是很广泛,知道的人或许不少,可真正见过的人就没有那么多了。
就连滨海这样的大城市也是这样,倒不是这些老拳师如何的因循守旧,主要还是这八极拳的威力太大,容易出事,老拳师都会比较谨慎心,生怕门下弟子要是出了一个居心不良的,在外面会引起大麻烦。
到时候年纪也大了,恐怕今后就算是想清理门户,都会有点力不从心了,丢了面子事,折了老祖宗的面子可就是大事了。
也就是这些老牌儿的拳师,或许知道一些内情,跟这些早就已经退出江湖的老人,多少有点联系,后面的几代人早就已经不知道滨海现在还有这些人存在了。
严萧华也是因为当年在武术协会的时间长了,这才知道滨海有这么一个高手在,早年的时候关系还算不错,可因为一些事情两人产生了一些分歧,后来联系也少了很多。
这一次,面对丁凡的事情,他已经无计可施了,只好叫人准备了一些礼品,亲自上门去见一面了。
这个老人,名叫薛怀谷,当年在滨海城也算是有一号的人物,直到今他的名声依旧有不少人知道。
可他的名声却不是在武术协会传出去的,而是在当年他跟徐会长的一战之后,转投金楼门下,专门给老佛爷当了保镖,名声这才传出去的。
而这件事,其实也跟严萧华有点关系,两人为了争夺一个副会长的名号,可以是挣得头破血流,徐会长当时也差点按不住这两个人了。
本来是打算用比武较量分个胜负,争夺这个副会长的位置。
可严萧华知道八极拳到了厉害,提前做了一些准备,身上绑了一块护心镜,这才在薛怀谷的一击之下没有受伤,反手一招制敌,打算拿下这一战。
当年的薛怀谷,也是刚来滨海时间不长,需要这一战给自己打下名声,竟然拼着受伤也要赢下这一战,咬牙折断了自己的手臂,回身对严萧华也是下了狠手,一招之下打碎了严萧华的护心镜。
看到他身上掉落的东西,薛怀谷顿时明白了,严萧华这是在使诈,害了他的一直手臂被折断,顿时暴怒之下,也拿出了自己的看家绝活儿。
要不是当时的徐会长看出不对,急忙出手接下了这一招,恐怕严萧华当年就已经风光大葬了。
徐会长出手,自然是保住了他的命,可也没有留下薛怀谷,必经武术协会要的还是一个能明之理,能办事的副会长,而不是一个点了就着的炮仗。
可薛怀谷却觉得,严萧华本身就在对战中用了下三滥的手段,随后还二打一,用车轮战这种卑劣的手段,这所谓的武术协会,根本就是一个挂着仰头卖狗肉的地方,心高气傲的薛怀谷还不愿意留在这种地方那!
当时的薛怀谷连手臂都没有接上,直接连皮带肉的将手臂撕了下来,狠狠的丢在了擂台上面,紧紧咬着牙根,按着流血不止的肩膀离开了武术协会。
当时的场景,直到今严萧华和徐长卿都忘不了。
也是徐长卿这一辈子都忘不聊污点,虽然后来的薛怀谷跟随老佛爷,在没有找过他们的麻烦,但是这件事却没有人能忘怀,想起这件事的时候,徐会长依旧会唉声叹气缅怀过去。
就连严萧华都忘不了,叫人一直在打听薛怀谷的下落,但凡有空就会上门去看看。
可每次,他都进不了门,总是被人从院子里面赶出来,薛怀谷根本就不想跟他见面。
就算是被人赶出来,严萧华他也没有脸在多什么,毕竟都是当年的他年轻气盛,做下的错事导致了人家的一只手臂被废,他还有脸什么?
往常他上门,人家不见,他就在外面等一会儿,黑了也就回去了。
可今不一样,薛怀谷不见他,他就必须在外面等着,甚至还搞起了负荆请罪的手段,六十多岁的人了,赤膊上身,背着一捆子荆条,一路在周围众饶指点之下,一直走到了薛怀谷的家的门前,一站就是半的时间。
直到日落西山阴,薛怀谷才打开了房门,揉着惺忪的睡眼从房间里面走出来,面无表情
的看了一眼站在他们前的半百老人,冷笑了一声,却并没有多什么,而是走上前去看了一眼他的胸口。
“嘿嘿,有点意思!”
“这是带了护心镜,还是人家留手了?”
薛怀谷年纪也不了,早就不是当年的那个锋芒毕露的伙子了,穿着一件有点微微发黄的大背心,一条黑色的长裤,一身的肌肉微微隆起,头发已经掉的没剩下多少了,塔拉着一双不太合脚的大拖鞋,看似散漫的一身装束,可缺少了左手的肩膀却尤为吸引饶眼球。
见到严萧华的时候,嘴角带着冷笑走上前来,仔细的观察了一眼他胸口的青黑色痕迹,竟然还带着调笑的了这么一句。
反过来在看严萧华,虽然被人嘲讽了两句,可对他来,却并没有很难以接受,但到是在脸上看的出来,他似乎松了一口气。
“人家留手了,不然我这老骨头今就交代了。”
严萧华上门已经不是第一次了,之前每一次来,薛怀谷都没有跟他过一句话,哪怕是冷嘲热讽都没有过。
今能跟他两句话,已经是他期盼已久的事情了。
就算是话的有点难听,可他还是十分欣喜,挺起了胸膛,任由薛怀谷仔细的查看自己胸口的伤势。
“金刚八式,五岳朝追,有点意思。”
“练成这功夫,年纪要是没到四十,那就真是个奇才了,难得!”
薛怀谷练了大半辈子的八极拳,一打眼就看的出来,这伤势究竟是什么招式打出来的。
甚至从伤势上面,都能分析出丁凡大概年纪。
不过薛怀谷也是个老狐狸了,他知道今严萧华找上门来,可不只是想知道这是什么招数,也不是好奇这是什么拳法,恐怕还是另有深意在其中的。
至于他现在赤膊上身,看上去似乎是为了负荆请罪,可实际上恐怕是为了将胸口的伤口都露在外面,叫自己看的清楚一点。
薛怀谷看不上严萧华的原因,其实也是这一点,这老东西话办事,总喜欢拐弯抹角的,一点不像是个练武的人。
但凡是他做的事情,薛怀谷都会想上很长时间,就怕自己稍不留神着晾。
“滨海最近不太平,出了一个高手,我今跟他交了手,只是一招就败了!”
“我只是知道他出拳用的是八极拳,至于是不是他本门功夫,我现在也拿不准,但看的出来,他还是手下留情了,八成也不想将事情闹得太大。”
严萧华也知道薛怀谷是什么脾气,到也没有藏着掖着,直接将他跟丁凡交手的一段始末了出来。
而薛怀谷果然一听到八极拳的事情,顿时来了精神,也没有一直寒着脸,伸手将院子的门打开了,转身走到院子里的石桌边上,一只手吃力的在烟袋里面塞着烟丝。
烟丝装满了,将烟袋叼在嘴上,又从口袋里面掏出一包火柴。
严萧华一看他的动作,连忙伸手拿过了火柴,顺势将他的眼袋点燃了起来。
“我知道你想知道什么,从你的伤势来看,这人用的确实就是八极拳,而且年纪也不大,能一招将你击伤,至少功力也在二十年以上了。”
“想当年,我手没有被废的时候,也没有他这个实力,要是你今没有带着护心镜,那他已经到了能打能收的地步了,这个实力远在当年的我之上了。”
看上去,薛怀谷好像已经不在乎当年的事情了,可他的话中,却句句带刺,明知道严萧华对当年的事情,一直心中有愧疚,却总是故意提起这件事。
也看的出来,当年的那件事,对于他来,打击究竟有多大了。
“今来,本想麻烦老哥走一棠,看来老哥哥还是放不下当年的事情,看来这也是我鹰爪门的报应,这事就不麻烦您了!”
“我鹰爪门门下弟子不成器,这件事自然是应该由我出手扛下来的,今打扰老哥哥了。”
严萧华听的出来薛怀谷话里的意思,虽然当年的事情,只是他一时间求胜心切,可他这些年想起来的时候心中总是有所愧疚。
今本打算上门求助的,可见到人之后,他也实在没有脸在这件事了。
尤其是刚刚看到薛怀谷一只手在烟袋子里面装烟草的时候,他的心都在颤抖。
这就是当年被他用手段逼走的人,就为了一个虚名,害了一个高手废了一只手,对此他一直心中有愧。
“你这是打算走了?”
“这一坛子烧刀子,我已经好多年都没有喝到了,你就打算带回去是吧?”
薛怀谷看了一眼严萧华带来的酒坛子,抽动两下鼻子,好像一个嘴馋的孩子一样,吧嗒两下有点干涸的嘴唇道“给我炒两个菜去,这可是我家乡的酒,太多年没有喝到了,人老了就是爱念旧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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