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你还敢跟他联系!”七七妈妈怒道。
“联系他怎么了?”七七不客气地回呛妈妈,“周天纹出资50亿,收购咱们的汽车板块,还要我嫁给他,他们周家这是趁火打劫!江山能出资30亿,收购咱们的地产、金融项目,没有别的要求,他江山这是雪中送炭!我一直跟他联系,就是为了解决咱们家的危机,妈妈,我就搞不懂,一个京城周家,至于让你们怕成那样吗?”
真是“可钱添脾气”,七七有了资金援助,就有了底气,虽然那30亿还在娘胎里,会不会胎死腹中,谁也说不准,可她已经敢和妈妈叫板了。
我把手机贴紧耳朵,稍有兴致地继续听电话那边母女pk。
“哼哼,他一个臭当兵的,去哪儿弄30个亿,明显是在忽悠你。”
“不信,您等着瞧好了!”七七说完这句,把电话给挂了。
我想了想,给七七发短信过去:“暂时别告诉其他人,以免周天纹从中作梗。”
少顷,七七回复:“我妈说想见你。”
“可以,晚上我过去。”
“嗯,注意安全。”
过了会儿,七七又发一条信息过来,这次是微信,没有文字,一张自拍照片,她应该是在卧室里,祭着剪刀手,脸上洋溢着兴奋与幸福,穿着吊带衫,挺着胸,好身材若隐若现,算是七七奖给我的福利,好可爱。
放大局部,话说,七七也有痣,似乎比苏右的那颗大一些,看得我心猿意马,口干舌燥,烟瘾犯了,我出航站楼,点着一根烟,小林的微信进来,发给我一张“左右”拉着手,坐在寝室床边聊天的照片,场面很是温馨,我回复过去:告诉左左,可以通知她们的家长了。
小林回复语音:“嗯,已经通知,她们的爸妈正在飞机上。”
本来我想问小林,他们几点到,我正好在机场,打算一起接,不过想想,不合适,还是应该以苏国华这个“大客户”为重,他这种大人物,自然不愿意和陌生人拥挤在一台商务车里。
抽完烟,我回到候机大厅里继续等,信息屏幕显示航班没有晚点,一点半,飞机落地,一点三十五,首批客人出来,我左手捧着鲜花,右手举着接机牌。
先是稀稀拉拉的乘客出来,多为步履匆匆的商务人士。
第二波是密集的大部队,什么身份的人都有。
最后,又是稀稀拉拉的零散乘客,老弱为主。
苏国华他们就在最后一批乘客中,我一眼就认出他们来了,因为只有他们是四人组,一对中年夫妻,男人沉稳老练,又不失英姿,女人雍容华贵,又不失妩媚,典型的富商夫妻样貌,这男人便是苏国华无疑了。
苏国华推着轮椅,轮椅上坐着一位老同志,应该是苏国华的父亲或者岳父,我之所以用“老同志”这个词,是因为他穿着军装,虽已年逾古稀,却有着年轻人不能比拟的非凡气概,军帽下露出了花白的鬓发,在肩头两颗金星的衬托下,显出不言而喻的身份。
此外,还有个三十出头的西装男,拉着两个行李箱走在苏国华后面,此人身形干练,步履稳健,应是苏国华的私人保镖。
我把牌子举高些,朝他们晃了晃,其苏国华看见了我,点头致意,我笑着迎了上去。
双方汇合,保镖绕前接过鲜花,又悄然退到后面。
“欢迎苏先生。”我伸手过去,准备握手寒暄。
可苏国华的手却没有离开轮椅的意思,只是淡淡地说了句:“辛苦了,走吧。”
我的反应也算快,见苏国华不想握手,我马将右手上扬,给轮椅上的老同志敬了个军礼。
“首长好!”敬礼的同时,我中气十足地喊了一声。
老同志笑了笑,抽出轮椅旁的拐棍,棍头伸过来,把我的右手往下压了压,声如洪钟地说:“小鬼,这里是华夏。这!才是华夏军人的标准军礼。”
“抱歉,首长。”我有点脸红,因为我敬的是西方军礼,还没接触过华夏军人,只在电视里看过他们阅兵的英姿,很是震撼。
“小鬼,听说你在西方当过佣兵,有时间给我讲讲你们的事情。”老同志说完,回头看看苏国华,示意继续前进。
“好的,首长。”我过去想帮保镖拉行李箱,他摆手示意不用,我引领苏家四人出了航站楼,来到商务车前,我发现老同志并不是下肢瘫痪,他可以拄着拐棍行走,甚至可以自己上车。
保镖坐在了副驾驶的位置,这台车改装过,驾驶室和后排之间,加装了隐私玻璃,所以我听不见后面苏家三人的对话。
“哥们,怎么称呼?”我启动汽车,和保镖搭讪,他转头看了我一眼,并未回答,我耸了耸肩膀,好高冷的家伙。
上机场高速,开往山城市区方向,下高速,进入市区,山城地势崎岖,很多上下坡路段,在某个上坡等红灯的时候,前面一台黑色面包车,不知道是忘拉手刹还是怎么,居然慢慢悠悠地朝我们滑了下来。
我连续鸣笛提醒,同时看后视镜,后面的出租车跟的太近,我没法倒车避让,前方的面包车没听见我的警告,继续下滑,左右两边也都有车,我只得挂上r档,尽量往后,惹得后面出租车也开始鸣笛。
实在是没有空间了,前车还是撞了上来,我叹了口气,拉起手刹,开门下车,先看看后面,并未撞上出租车,司机瞪了我一眼,往后倒,拐弯去了别的车道。
我又回到前面,丰田的保险杠被撞得凹了进去,我打算不计较,毕竟车上有重要人物,简单交涉一下即可。
这时,阿尔法后排车窗打开,苏国华坐在里面皱眉问:“怎么回事?”
“前面溜车,撞着咱们了。”我无奈地说。
“快点处理一下。”
“明白。”
苏国华刚拉上车窗,前方面包车的侧门打开,下来两个壮汉,另外一边也下来两人,绕过面包车,四人将我半包围,一个个虎视眈眈的样子,其中一人扬了扬下巴,伸手指向我的脸:“你追尾了!”
“追尾?”我苦笑,“是你们倒车撞得我哎!”
“就是你追尾了!追尾全责!赔钱!”另一个汉子推了我肩膀一把。
我沉下脸,攥紧拳头,但很快又松开,掏出钱包:“好吧,多少钱。”
“两千。”
我抽出两千块,递给说话的壮汉,他接过钱,得意地在手心里拍了拍,嘟囔了一句:“傻x。”
我再次隐忍,陪了个笑,上车,倒车绕过黑色面包,继续往前开,上路后,那台面包车很快跟上,并超过了我,又跑到前面,并突然刹车,车屁股撅了起来,我避让不及,这回确实是追尾。
“他们在故意搞你。”保镖冷冷地说。
“谁说不是呢。”我苦笑。
“江山,不要再和他们纠缠了。”苏国华拉开隐私玻璃上的小窗说。
“小鬼,呵呵,可别让我失望。”老同志似笑非笑地看着我。
我点头,明白了他的意思,开门下车后,我径直走到面包车侧门,车门开着,四个壮汉坐在车里,冲我阴笑,四张脸上,分别写着你,是,傻,比四个大字。
“哎呀,”我皱眉,佯装抱歉,“这次真的是我追尾了。”
“赔钱吧,还是两千。”
“两千啊…;…;有点小贵,我能上来和几位大哥商量商量吗?”我指向面包车中间的一个空座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