沃德紧紧注视着从虎到半兽,在到人的帕夏。
当强壮的野兽变成四肢长而有力,肩宽腰窄,皮肤呈蜜色肌肉线条流畅的橘色短发青年时,沃德长长地松了口气。
随后他立刻恢复了永远笑着的样子,来到床边冲熟睡的人吹了声口哨,“不愧是虎,我敢说他身体的体脂绝对不超过10。”
狼听上去好听,不过是被很多影视作品和小说美化了而已。
其实狼是一种懦弱自卑的动物,它们依靠谨慎和群居捕猎,而虎不是,虎这种生物被创造出来那刻,就理所当然是王的象征。
强大,霸气,疑心重,性格反复无常,像不像人类世界的君主?
所以哪怕转变成人,也不得不说帕夏现在的模样面相大气英俊,体态强悍充满爆发力,不能再优秀。
“……我说的没错,你果然是最棒的!”
沃德俯下身盯着帕夏睡着的脸,手指轻轻拨弄他额心的发丝,摩擦那里的皮肤,笑声压得极低,短促满是疯批的气音。
莹绿的双眼因为兴奋瞳孔微微放大颤抖,高高咧起的嘴唇甚至超过了人类的范畴。
老人看不惯地眯眼:“看看你现在的样子,沃德.贝鲁奇.耶西,你欺骗同胞骗取兽骨,简直玷污了祖先留下来的狼人精神!”
“啊?”
沃德面无表情直起身,边几步靠近老人,边手捏起国际象棋盘中的黑国王,将那枚王冠棋子在手中一下下抛着。
脚步来到老人面前。
弯腰低头的狼人攥紧了那枚棋子,将棋子指在脸色难看的老人额前,吊儿郎当又异常危险地勾起唇角低笑:
“闭上嘴乖乖听我的话就行了……别忘了,谁才是带头的王啊老东西……”
“再抱怨就杀了你,懂吗?”
“…………”
咬牙切齿压住怒火的老者没有反驳,而沃德很快恢复原样,雀跃地将躺椅上的帕夏抗在肩膀上去了另一边的手术台。
“动作快点,不要伤到他脑子。”
“是,我们尽力。”
医护人员们点头,目送着沃德退回刚才老者的房间,依言工作起来。
转移兽骨、骗取同类,这在狼人的世界来说是罪大恶极、恶臭无比的罪行。但为什么一个狼人能联系上引导人公然犯罪,又为什么拥有那么多资本和人脉呢?
很简答。
沃德眼神冰冷地看着手上的棋子,将它扔回棋盘。
当王就行了……
哼,这种明明身在现代社会,还守旧到恶心的狼王制度到今天完全是咎由自取,装什么高洁!再怎么说兽骨都是在颅内,长达五个小时不算缝合的手术后,护士捧着托盘将里面只有五角钱硬币大小,还沾染着粉色的骨头端到了沃德面前。
兽骨并不坚硬,相反,它比软骨还软一点。
沃德看着它许久,才小心将它捏起来放到左手手心缓缓聚拢。
他无视护士的眼神将攥着兽骨的手掌放在胸口,仰头长长地呼出一口气。
终于、终于……能结束了……
这块兽骨,是我的了!!
“好好安顿他,所有花销从我的账上划,他无论住多久都可以。”保持这个姿势许久沃德起身对护士叮嘱,嗓音带着莫名的疲惫。
“好的先生。”护士端着托盘应了。
沃德把那块兽骨装入一个小玻璃瓶,大步离开房间。
他已迫不及待,等了这么多年,好不容易看到了曙光,他一刻都无法忍耐!
急匆匆的脚步离开手术室,哪怕在门口没有见到黑发蓝眸的俄罗斯人,沃德也没加以关心,而是快步走到电梯口。
离开医院,驱车消失在大道。
沃德胸口剧烈地起伏,维持着仅剩的理智,兴奋激动地来到自己在罗马尼亚的隐藏的住址。
普普通通的居民并无住客,因为这栋楼都是他的财产。
轻车熟路来到最顶楼,勾开隐藏在天花板上的阁楼门,顺着木制楼梯一路向上,很快来到顶棚矮小的阁楼。
圆圆的小窗口投下傍晚的灯光,照在靠窗的床上。
沃德步伐变的轻柔。
他揣着兜里的东西小心靠过去,碧绿的眼珠扫过地上两个巨大的钢盆,盆内空空如也只剩余些许血迹。
巨大的隆起盘旋在床上,沃德走过去坐下,以一种复杂怀念又酸涩的表情将手伸进被子,触碰着里面某个东西。
“我回来了。”
他说,然而并没有人回应。
沃德像早已习惯,浑身疲惫中还有一丝轻松。
这丝轻松来源于新得到的比以往都强大的兽骨。
“别担心,我已经找到了合适的兽骨。”
他手在被子里的东西身上轻柔抚摸,小声说:“等我治好你,我们就离开罗马尼亚,去任意一个地方,不管多远我都陪你。”
“……”
“我记得你很喜欢雪,那我们第一站就去加拿大,我教你滑雪好不好?我们可以在哪儿住两三年,等你腻了我们就去丹麦……花田白风车,真不知道你为什么喜欢那种女生才喜欢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