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下电话,整理包里东西的时候看见薛小琴的那封信,这才猛然记起答应薛小琴的事情。看那地址就是在临市的一个郊县,那里经济落后,基本都是山区,是有名的穷乡僻壤,穷山恶水。不过那里好像是驴友们爱去的地方,因为在那里都是未开发的巍峨大山和浩瀚林海。
答应的事情不能不办,决定周末去那里一趟,就当旅游了。
晚上招呼老孙老郭小路还有王凡大张过来,几个人给观月师叔过生日,抚炉道长被邀请去外地参加什么中医的学术会,所以来不了了。
自然还是老孙下厨,这次新增了两道他研制的新菜,一道是“飞剑穿鸽”,一道是“城托双鲍”,纪念我们在鱼肚子里御剑穿飞鸽和他与老郭被金皇大厦所救。席间师叔喝了不少酒,非常开心。
也难怪师叔自从被我和老孙从安定医院救出来,现在又找到了亲生女儿,还找到了师兄的后代,还和御术、垂丹派的道友相会,真是说不出的幸福。但是毕竟年纪大了,跟我们年轻人折腾了一会就犯困,一个人回屋睡觉去了。
小路问我:“孟非怎么还没回来啊?”
我说:“苗青青教主正加紧把黑巫教的巫术和蛊术传给她呢,可能再过一个月才能回来呢。”
王凡说:“小路啊,莫不是你对孟非妹妹有感觉?怎么这么关心呢?”
大张也说:“就是啊,有什么不好意思的,快说说是不是有那意思,我们几个也好给你撮合撮合啊。”
小路闹了个大红脸说:“你们这群人,就知道瞎起哄,我就是问问,你看你们那劲头。怎么看怎么跟一群流氓似的。”
老孙说:“你就承认了吧,跟我们你还藏着掖着的。”
我说:“就是的啊,有什么不好承认的啊,你看老孙喜欢苗青青,他老早就承认了。”
老孙一口酒差点没喷出来说:“老李,可不行这么陷害人的啊,我告你诽谤。”
王凡说:“老孙,我觉得老李说你对苗青青有好感是对人家青青的诽谤才对。”
众人笑。
王凡和大张提议秋天到了,有时间郊游看红叶去,我们都表示赞同。六人凑了两拨斗地主,一直打到后半夜这才各回各家。
转眼周末,我让老孙还有老郭陪着去薛小琴男朋友的老家,那座山叫胡家山,她男朋友叫胡继术,他所在的小学是那地方方圆几十里唯一的一所山村小学,叫“胡家岭小学”。
一大早出发,两个多小时到了那边,进入胡家山山区后,我们辗转了一天的时间才找到“胡家岭小学”,向一名老师一打听才知道,胡继术这些天生病,在家休息呢。我问他住哪里,那老师说他家住离这里两公里的胡家庄。
于是我们继续向胡家山深处进发,在把老孙和胖子郭累的满头大汗,卖不动步,爬不动山后,我们终于到了胡家山腹地。但是此时天已经完全黑了下来,望着周围黑漆漆的大山,山风吹过密林的呜咽声和夜宵一声声的啼叫声,是那么的让人汗毛直竖,毛骨悚然。茂密的山林围绕着一个几百户的小山村。
我们进了村子,发现每家的窗户也都亮着灯光,老孙慨叹政府就是好,这么偏僻的山村都给接上电了。
我们敲开一家村民的门打听胡继术的住处,得到指点后,我们直奔村子最边上的那座房子而去,村民告诉我们胡继术从小就没爹没娘,一直是自己单身居住。
我们敲开胡继术的门,里面出来一个瘦消的青年,尖尖的下巴,鼻子下的胡子很有特点地向两边微微翘起。他开门疑惑的问我们找谁,想来是他家极少来外人。
老孙喘着气说:“可找着你了,为了你我们差点把命丢了,这深山林密的,吓也吓个半死了。”
我们说明来意后,胡继术把我们让进屋内,我并没说薛小琴死后变鬼的事情,只说她临死前交给了我们一封书信,让我们转交给他。
胡继术听说薛小琴不幸遇难,怔怔的半天无语,但是却没有太多的悲伤反应,我们只道他是被薛小琴甩了,所以才对薛小琴的死没有特别的悲痛。他接过薛小琴的书信,缓缓的打开,读信的眼神有些疑惑,可能是不知道薛小琴为什么给他写这封信。他一边看信,一边还不时用眼角余光撇我们几眼。我感觉奇怪,不知道信里写着什么,后悔没听老孙的话,偷看一下那信了。
读完信后他对我们表示了感谢,拿出山上的栗子枣的招待我们。我们奔波一天太累了,洗了脚就在他家的西屋睡了,准备明天一早就赶回去。
胡继术安排我们睡下后,回东屋睡觉去了,我和老孙老郭在大土炕上闲扯了一会实在太乏,听着外面呼呼的风声,不一会就睡着了。
由于我内功深厚的原因,视力听力包括感知度都比普通人强出不少。不知睡了多久,听见门外有细微的响动,我一下子醒过来,老郭和老孙打鼾的声音实在太大,但是我还是听见有人开门到了院子里,我不知道大半夜的胡继术出去干什么,难道是去厕所?山村的厕所都是在屋外的。
我扒开窗帘向外望去,借着满天繁星的微光,我看见胡继术并没有去厕所而是打开院门出去了。我奇怪的穿好衣服,轻轻打开门跟了出去。
我丹田提气展开八卦履的轻功跟着胡继术向后山走去,我这轻功已经火候颇深了,那胡继术万万不可能发现我。进了一片密林,密林里都是参天大树,有这些树木遮掩,我更是不会被发现了。树林里显得更加黑暗,我只有睁大眼睛看着胡继术从容不迫的走在我前面,可以说就跟早晨散步一样,想来他对这里是轻车熟路。
在胡继术看信的时候我就感觉有点不对劲,他竟然对薛小琴的死表现的有点冷淡,而且在他看信的时候不时用眼睛瞥向我们。那封信胡继术只看了两眼就看完了,如果薛小琴要对胡继术一吐相思的话,那信可显得太短了点。
我一分神突然失去了胡继术的踪影,我怀疑他发现了我,于是紧紧帖在一棵大树后一动不动,呆了半天,也没发现有动静,我展开身形快速在周围五十米的区域游走,但是胡继术却是踪迹皆无。
我心里突然一动,感觉事有蹊跷,忙迅速撤离,飞速赶回胡继术的家里,推开西屋的房门,打开电灯,果然老孙和老郭已经踪迹皆无。
我头一下子大了,怎么最近总是这么不小心,总是轻易就着了别人的道。我忙踹开胡继术的房门,打开灯,里面也没有胡继术的人,突然看见桌子上放着那封薛小琴给胡继术的信。我拿过信来打开一看,顿时冒出汗来。上面写着一行字:送信人害我托生不成,灰飞烟灭,一定要请胡君帮我报仇!
我捶胸顿足恨不得给自己扎几刀放放血,一切的不可思议,一切的疑点重重,我愣是没有过脑子想一想,现在不见了老孙老郭的踪影,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更没有任何的哪怕一点点线索。
正在我脑子空空如也,心里乱如麻的时候,院子里突然传来“啪”的一声响,我一个箭步蹿出屋去,院子里是一张包着石头的纸,看那纸上写着:后山胡家大院。
是谁扔的纸条?是胡继术么?胡家大院在哪里?老孙和老郭是不是在那里?反正现在没有线索,这个纸条跟这一切绝对有关系,那就只好走一趟了。
我看了下表已经是深夜两点多了。我跃进一家亮着灯的村民的院子,敲开房门,那是几个赌鬼在赌钱,看到我的样子几个人吓了一跳。
我问他们胡家大院怎么走?几个人吃惊的看着我,其中一个说:“兄弟,实话跟你说,那胡家大院白天都没人敢接近,你这深更半夜的我劝你还是不要去了。”
我问怎么回事。
那人说:“那里闹鬼啊,这么多年,不知道多少本村和外村的人不小心进了那里就一直没出来。”
我掏出二百块钱扔到桌上说,这些钱拿去买烟抽,快告诉我怎么走。
那人奇怪的看着我说:“你不怕鬼?我说的可都是真的!没骗你!”
我说:“我什么都怕就是不怕鬼!”
说完又往桌子上仍了二百块钱。
那人看看桌子上的钱说:“那你要是被鬼害死了,变成鬼,可别找我们哥几个麻烦啊。”
我不耐烦的说:“快说吧。”
那人告诉我具体的路线,我听完一个箭步蹿出去,院门都不走,直接越过高大的围墙奔那胡家大院而去。
那胡家大院果然跟那村民说的一样很好找,离村子四五公里的地方,那是一座破败的古宅,听那村民说是清末当地大户胡老爷的宅子,后来宅子里一夜之间空空荡荡,人去楼空。曾有人试图住进去,但是却莫名失踪。本来这胡家大院是在胡家庄的村里的,但是这诡异的大院发生的诡异的事情,让村民们都搬离了这里,集体迁到现在的胡家庄。
我没有去推那扇掉尽红漆的大门,而是一提气跃上院里贴墙而生的一棵大树,观察着院子里的情况。这里虽然破败不堪,但是仍能看出往昔的辉煌,真搞不懂为什么在这穷山僻壤修这么气派的宅子。这古宅的面积着实不小,有好几进院子。我跃下大树,顺着长满杂草的石径向后院走去。
我早已经用“罩”字咒罩住全身,并且内力聚集全身,呈高度戒备状态,打开天眼随时寻找鬼的踪迹。
走进第一进的房子,我并没有感觉到有鬼气存在,接着穿过第一进房子走到里面的院子,再往里走进第二进房子,还是没有感到有鬼的存在,但是我能感觉到这里建筑的布置是按照某种阵法来的。
我脑子里回想着这里的一草一木,猛然惊觉这里布置的是个超大的“八卦锁魂阵”!但我注意到这阵法跟真正的八卦锁魂阵有所区别,仔细一琢磨,我猛然惊醒,这阵法原来就是御术之术里的“八卦锁妖阵”,是用来锁住一切邪妖恶鬼的。
而且布阵的人充分利用天然的草木石头,让这阵法不容易被破坏,所以现在这阵法的法力还依然存在呢。看来这院子里曾经还真是有鬼,这八卦锁魂阵正是要锁住这里的鬼魂的,但是不知道为什么这里并没有半丝鬼气,也许鬼已经被收服然后消磨掉了。
当我走进第三进院子的时候,被眼前的景象吓了一跳,这第三个院子简直太大了。通常最后的院子就是宅子的后花园,但是这个后花园实在太壮观了,几乎扩展到整个后山。里面林木莽莽,野草丛生,亭台石径,光那池塘就大的不得了。
在这大院子里转了一圈,还是找不到一星半点人影或者鬼影,心里有些急躁,不知道老孙和老郭现在到底在哪里,到底怎么样了。就在我一筹莫展的时候,眼前一个白影飘过,我浑身真气凝聚,跟离弦的箭一样直追过去,那白影一闪在一座假山后不见了,我追过去,发现有个洞直通那个大假山里面。
我看那洞很是宽敞,但是犹豫着要不要进去,因为里面黑黑的看不到一点亮光。但一想到老孙和老郭可能就在这个假山里,心一横,展开八卦履追了进去,里面的通道虽然宽敞却是很黑,我只有慢下身形。
因为内力较强,耳聪目明,视力比一般人要好很多,所以能模模糊糊看见周围的情况,而且我感到,那白色的东西就在前面,我能闻见他身上散发出的特殊味道。拐了几个弯后,那通道变得笔直,直插下去,从石头的纹理上看,已经不是那假山了,倒像是个真实的山洞,难道这假山竟然连着胡家山后山的某个大山洞不成?
我管不了那么多,也顾不上危险,顺着这笔直的山洞追下去,大约追了一公里,前面隐隐有了光亮。我一提气一步蹿到光亮处,发现那里有扇木门,光亮从木门的缝隙透出来,隐隐跳动着。我紧贴着山洞壁,伸手轻轻推开那扇木门,里面一片灯火辉煌。
我丹田提着一口气,走了进去,全身戒备,里面是个弄容纳一百来人的大山洞,非常壮观。我一眼就看见老孙和老郭坐在大木椅子上,眼神空洞,笔直的坐着,对我的到来丝毫没有反应,连看我都不看一眼,我猜他们早已被什么妖术控制了大脑。
再看正中硕大的木头椅子上坐着一个瘦削的老者,着一身大红拖地长袍,连着长袍的帽子遮住了她几乎整张脸。他旁边的椅子上坐着一位一身雪白长袍的年轻美貌女子,半边脸被白帽遮住,仍能看出她肤白胜雪,想是刚才引我进来的就是她。
山洞壁上插着一圈硕大的火把,火把嗞嗞的燃烧着。当中的地上铺着各种动物的皮毛做的地毯,周围围着一圈用天然粗壮的还长在地里的大树的根雕刻的大椅子,想不通这山洞里当初怎么会有大树。
再看山洞正当中是一个石头砌成的坑,里面燃烧着大块木头,火焰烧着上面用木头架子吊起来的黑黝黝的大铁锅,里面煮着不知道什么动物的骨头,让我感觉这里有点像电视里看到的山大王的巢穴。
见我进来,那红衣老者,伸出几近干枯的手一指老郭旁边的天然巨木椅子,示意我坐下。看着这诡异的一切,我自然小心百倍,但仗着我一身道家内功和武术还有捉鬼的法术,心里还是很有底的,自己也早已经用“罩”字咒封住全身,不怕他们控制我大脑。
我弄不明白他们的目的,所以只好坐到椅子上,看下一步他们的举动。
那红衣老者说:“小树,是不是这个人啊?”
这声音尖细高昂,直透人的心里,阴森恐怖,让然不寒而栗。
从那红衣老者高大椅子后闪出一个人来,正是那胡继术。原来红衣老者嘴里说的“小树”,原来是“小术”的意思。
胡继术说:“就是他,这些人齐了,您一定要替我出气啊。”
那红衣老者说:“放心吧,既然到了无法仙洞,任他法术高强也要给我乖乖听着。”
说着只见他红袍里的手抬起冲我一挥,我下意识的要一跃而起,可哪里知道坐着的巨木椅子突然迅速伸出无数枝桠,迅速爬满我全身,把我牢牢缚住,动弹不得。
我心里顿慌,这巨木椅子到底是什么东西?竟然还能长出枝桠来。那红衣老者又是谁?我明明没感到有鬼存在,怎么他竟然能施展法妖术?还有老孙和老郭怎么被控制了大脑呢?
一想到“妖术”二字,我心里一颤,一切恍然大悟,原来这红衣老者是“妖”非“鬼”,我说怎么察觉不出有鬼气呢。
现在危急时刻,越危险越是不能急躁,我停止挣扎,想看看他们到底要干什么。
胡继术奸笑着走到我面前,我惊恐的发现他的脸仿佛变形了,本来尖尖的下巴现在更尖了,而且那时候见到的他黑色的胡子,现在竟然变长许多,而且变成两撇黄胡子,说话的声音也变得尖细异常。
他站在我面前奸笑着说:“不错呀,为了朋友你还真敢赴险呢,看你手脚都不能动了还怎么用你那法术,你不是法术高强么?能害死小琴么?现在使给我看看啊,控制不了你的大脑,还可以控制你的身体,看你还怎么施展你的法术,哈哈。”
我问道:“你们到底是什么人?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胡继术阴森的说:“说来呢也简单,薛小琴和我是一个村子里的,我们从小就是青梅竹马。后来大学毕业她非要留在城市里,而我只想回到这里,于是我和她也就分手了。但是我时刻关注着她,因为我这辈子只喜欢她一个女人,而估计这个世界上也只有她一个人会喜欢我。所以她的死对我整个人生都是一种打击,她死了我宁可也不要活,让她托生不得的人,我一定要扒他的皮抽他的筋!”
说到最后,他咬牙切齿,尖细的声音阴森恐怖,听起来让人寒透骨髓,我这才明白原来薛小琴看斗不过我,才在匆忙中写下了那简短的文字让我交给她男朋友,实则是让我来送死的。
我丹田暗暗提气,想用内力崩开那巨树的枝桠,但是那枝桠是树根一样的东西,又粗又有韧性,还会伸缩,让人无力可用,就算再大的力气要想挣开也是势比登天。
不知道他们会对我下什么毒手,我只好尽量拖延时间,无数次的惊险经历,锻炼了我临危不惧的心理素质,因此现在心里竟然没有多大的恐慌。
我对胡继术说:“城市条件那么好,你为什么非要放弃那么深爱的女朋友回到这个小山村呢?”
胡继术嘿嘿一笑说:“因为我必须回到这里来才可以。”
我疑惑的说:“既然我们被你擒了,何不让我们死的明白些。”
胡继术嘿嘿笑着,那红衣老者站起来,走到我面前,奇怪的是他走路竟然没有一点声音。
他缓缓开口说:“我来告诉你吧,我们并非人类。”
他人虽苍老,但是那声音却尖细妩媚异常,听的人浑身仿佛骨头都要酥了,我这才知道那红衣老者是个女的,只是长大的袍子和帽子遮住了她的整个身体。
此时她的帽子放到后面,露出一张白的没有任何血色的脸,整个脸生的妩媚异常,但是满是细细的皱纹。
见我吃惊不小,她缓缓开口说:“你一定早就猜出我们并非人类了,像你这样的道家人,这些年也来了几个,他们都在那里呆着呢。”
说完一指那口的黝黑大铁锅。
我心里暗惊,看来早有捉鬼道士知道这里有问题,可惜都被他们给害死了,望着锅里那森森的白骨,原来里面还有人的骨头,心里不禁一阵恶心。
她接着说:“你进来的时候一定注意到了,这宅子里有个八卦锁妖阵,所以我们多少年来一直被困在这里,逃不出这个宅子,都是那该死的‘冷卓’老道,害我们永世出不去这里。这还不是最恼人的,可恨的是这个阵法恶毒之处就是每逢月圆之时,就会产生法力,我们就会浑身疼痛,犹如万把钢针在扎,折磨的我们痛不欲生,每月修炼的那点成果,都要被折磨的剩不下十分之一,所以我修炼了快三百年了,还没有修成正果。“
我心里明白,这“冷卓”道长就是御术派“遥知仙山路,冷月照清辉”里的“冷”字辈道长,也就是月隐道长的师叔辈。
我问道:“那胡继术难道也非人类么?”
红衣人说“小术是我的儿子,是我和人类所生的,那人是省里来的地质队的,来这里找矿,误入这宅子,我就迷惑了他,后来就生下了小妙和小术。”
说着她一指那椅子上的白衣女子。我才知道那白衣美女和胡继术都是这红衣人的孩子。
她接着说:“小妙生下来和我们一样,但是小术生下来却是人形,这在我们家族史上是很少见的,所以他就不受这八卦锁妖阵的束缚,可以随便进出这里,于是我们等他大一点了就让他去胡家庄,让他去过人类的生活。只是虽然他是人形但是也有变化的时候,每月阴气最重之时他就会身体大变,五官也会变得跟我们一样。随着年龄的增长,他身体里的妖性也越来越大,过不了几天就会变化一次,每次变化都要躲在没人的地方,这就是他不能呆在城市里的原因。”
我问道:“那他们的父亲呢?就是那个地质人员?”
红衣人一指那口硕大的铁锅。
我只感到胃里一阵抽搐,马上要吐出来一样。
我稳定下情绪接着问:“那薛小琴知道他半人半妖么?”
胡继术接过话说:“她是唯一不嫌弃我是半人半妖的人,也从来没把秘密告诉过别人,而且从小她就照顾我,我是流浪儿,所以她从小就护着我,不让其他孩子欺负我,所以她就是我在人类里的唯一,也是全部。”
我点头说:“这下我明白你为什么非要给她报仇了,我明白人一旦变成鬼,不论生前是多好的人,变成鬼后受刺骨阴寒,都会变得狭隘暴戾自私,这也是大多数鬼都会害人的原因。而薛小琴恼我坏了她替死托生的大事,而他也知道你和妖的关系,知道你们的本事,所以才让你帮忙杀了我。”
胡继术点头称是。
我长出一口气终于理清了关系。我在拖延的过程中试图挣脱束缚,却徒劳无功。
那红衣人问道:“道家后生,现在你该知道我们是什么妖了吧?”
我说:“‘胡’与‘狐’同音,你们一定是狐妖!”
红衣人哈哈大笑说:“聪明,可惜你也马上就要成为我完成最后一级修炼的人了。”
我奇怪的问:“什么修炼?”
红衣狐妖说:“我今年已经三百零一岁了,已经修炼到妖的第九层了,再升一层我就可以超凡得道,脱了狐气,千年不死。要不是这八卦锁妖阵每月都消除我的修炼,我早就修行成功了。这修炼除了吸收日月精华还要吸收人的灵气,但是普通人的灵气不多,要找些有道行的人或成精的动物才会加速修炼速度,那些来捉我们的道士帮助我提高了很大的修为,而那些时不时进入这里的人虽然没什么灵气,但是也多少有些作用。我看你功力一定不弱,喝了用你熬成的汤,估计我修炼完成就不成问题了。”
红衣妖狐说完咯咯的笑起来,笑声尖锐妩媚,妖气顿生,让人不寒而栗。
我突然悔恨自己为什么好好的日子不过,非要捉鬼捉妖的,虽然那么多危险都走过来了,但不一定每次都是幸运的,现在我被牢牢缚在这古怪的木墩上不能动,两手没办法掐指决,也就没办法用法术,那就只能引颈待屠了。
看着老孙和老郭目中空洞,一动不动,心里不禁一阵叹息,难道三人今晚就此丧命?还是会有其他办法?我脑子飞快的转着,希望能想出什么办法来,也希望能多拖延一点时间。
但是那红衣妖狐冲我走了过来,脸上露着奸邪的笑容,那张脸在我眼里就是一张长满毛的狐狸的脸。
她干枯的手里不知何时多了一把雪亮的短剑,狞笑着说:“如果你卸掉你的法术,那我就可以控制你的头脑,到时候你就什么感觉也没有了,我挖出你的心和肝,你不会感到任何疼痛的,如果你不那么做的话,那估计会很疼的,你可要咬紧牙关哦。”
我是绝对不能卸掉身上的罩字咒的,那样就彻底完蛋了。看她一步步走近,我脑子里一阵眩晕,冷汗顺着脸颊趟了下来,脑子里仍飞速的运转着。
当刀尖扎进我心脏的一刻,我脑子终于停止了运转,心说一切都完了,此时只感到头晕目眩,疼痛伴随着流淌下来的温热的鲜血,让我彻底绝望,歇斯底里的喊道:“等一等,让他们两个看着我死!”
红衣妖狐嘿嘿笑着,一挥手,老孙老郭他们的椅子上也出现无数枝桠将他们结实的捆住。妖狐扭头双眼盯着老孙和老郭不动,想是在释放脑电波之类的控制人神经的东西。老孙和老郭立刻醒过来,见红衣妖狐拿短剑抵在我胸口,都叫喊起来。
老孙惊恐的说:“老李,这他妈的红衣老婆子是谁啊?怎么她要杀你么?”
我说:“老兄,我就是想见你最后一面啊,她可不是什么老婆子,这可是三百年的狐妖!”
老孙目瞪口呆说:“狐妖??怎么倒霉事都让我们赶上了啊?老李你倒是做法啊?”
我骂道:“做法?没看见我被捆得结实么?手没法掐指决,怎么做法?都是进来救你们才中了妖狐的陷阱的。你们也真是笨蛋,怎么就这么轻易让胡继术给捉了来的?亏你也是道教中人,一点本事也没有就会炼丹,要是会点法术,哪怕是武术也不至于轻易被人擒获啊,以后你小子给我好好练练本事。”
老孙哭着点头说:“老李,我以后一定好好学习本事,都怪我太嫩了,着了妖狐的道。”
我沮丧的说:“还什么以后啊,没有以后了,下辈子吧。”
旁边的胖子老郭早就吓得冷汗直冒了,说话都结巴了,哭丧着对我说:“我说老李,跟它们商量下不行么?看看能不能做个什么交易的,只要不杀我们,咱什么都可以答应它们。”
老郭这句话提醒了我,我脑子里搜索着,有没有什么可以和它们交易的,我几乎是脱口而出,在那把钢刀就要扎进我心脏前说:“慢着,我有重要的话要说。”
红衣妖狐嘿嘿尖笑着说:“不要拖延时间,没用的。”
我说:“我们可以做个交易。”
红衣妖狐听见交易两字说:“什么交易?”
我说:“你放了我们,我们负责把这里的八卦锁妖阵给拆了,这八卦锁妖阵你也知道,普通人,不懂得阵法的人是无法拆除的,但是我是道教正宗传人,拆除这八卦锁妖阵对我来说就是小菜一碟。”
红衣妖狐阴测测笑着说:“我吃了你就能修炼成功,那个时侯我就不是妖了,就成为山灵了,这八卦锁妖阵对我就失去意义了,我就可以不必每月都受它的折磨了,你说我可能会跟你做这个交易么?”
我听了垂头丧气的一言不发,只听见老孙在旁边大喊大叫的,眼睁睁看着那钢刀扎进我的胸口,鲜血沿着短剑流到妖狐手上,那满是皱纹的手竟然饥渴的吸干了那血,渐渐变得光滑细嫩。
清晰地感到那把锋利的刀顶入心脏的每一寸,绝望的我眼睛竟然离不开那把趟着鲜血的刀。
但之所以今天还能把这些事情记述下来,就是因为奇迹有时候会突然降临。
我突然感觉绑着我的那些枝桠树根的一下缩了回去,霎那间我身体就恢复了自由,我身体一缩,那把钢刀抽离了胸口,与此同时我双手迅速结了个指决,口中念起御剑术的口诀,霎时红衣妖狐手里的短剑剑头倒转,直奔妖狐咽喉割去。
我在情急中一上来就用御术剑取她首级,下了杀招,不给对方任何喘息的机会。
鬼是虽然是种有形的东西,但没血没肉,消灭鬼就要靠咒语符咒,而妖是实实在在存在的生物,修炼后成为有妖法的动物,能幻化人形及各种形状,有血有肉。所以通常都说鬼是冷的而妖是热的。
要除掉妖,除了消灭它的妖法还要割下它的头颅才可以。以前我们除掉的黑山妖和白山妖,就是把它们的灵魂收进乾坤筒,然后还要割下它们的头颅,防止它们再次借日月精华,天地灵气而复苏。
那红衣妖狐也真是了得,反应异常迅速,它一下子由人形变化成本体,化成一只火红的狐狸,它由直立的人形变回四脚着地的狐形非常之快,加上我掐指决念咒的短暂间隙,竟让它躲过了御剑削首。
只见那红毛狐狸,眼睛朝老孙和老郭一瞪,我知道那是要控制他们两个的大脑,以图先减少两个敌人。然后它一抖身上的红毛,顿时山洞内被一股黑雾弥漫,空气中一股难闻的狐臊味。而那白狐和胡继术已然不知道躲到哪里去了。这黑雾是狐狸体内散发出来的,不是妖术,所以我没法用咒语解除。
这连续变化发生只是在极短的时间内,因为我没看清那红狐狸的脸,所以御剑术也没办法对它使用了。御剑术除非在知道对方生辰八字或者知道对方相貌的情况下才可以使用,刚才她是人形的时候和我面对面,化为红狐后我并没有看见她的脸。
但是我虽然没看清那红狐的样子,我可还记得胡继术的脸,那尖尖的下巴和两撇黄胡子,我过目不忘,而且他是属于人类的,不会变化成狐形,所以他没办法改变他的容貌。于是我手掐指决念动咒语,黑暗中只听胡继术一声惨叫,接着听见人头落地的声音,继而整个山洞归于无声。因为那白狐一直用帽子遮住半边脸,而且现在说不定也已经变成了狐形,所以我的御剑术也没办法对付她。
我全身戒备,左脚踏乾位,右脚踏坎位,这是能迅速撤离原地的八卦履的站法。我知道虽然我看不见,但是那妖狐一定能看见我的行踪的。
我刚站好,就听见旁边悉悉索索的声音,老郭在我旁边喊道:“老李,是我啊,我在这里。”
我一把拽住老郭,拉到身边,就在我把老郭拉到身边的时候,我的心也在一瞬间变得冰凉,我忘记了老郭刚才已经被妖狐控制了。果不其然,老郭一把抱住了我,我死命挣扎,但是老郭现在被妖狐控制,变得力大无比,我的挣扎简直就是徒劳。
突然间一阵阴风吹起,黑雾四散,红衣妖狐站在我面前气急败坏的怒视着我,我知道它对我杀了胡继术痛恨无比。
我看到那白狐的白袍已然掉落,整个脸露了出来,是个漂亮妩媚的年轻女子,尤其是那双眼睛,可以说是勾人心魄,她是妖狐和人类所生,虽然和胡继术不同,她的主要性质还是狐类,但是毕竟也有人的血统。
奇怪的是此时她的双臂垂在身旁,胳膊上血肉模糊。
那红衣狐妖恶狠狠的对白狐说:“你为什么解开他们?”
白狐疼的眼里都是眼泪,咬的嘴唇出血,一句话不说。她双臂的伤肯定是红狐给弄的。
我这才明白,刚才缠住我的枝桠树根,是白狐给解开的,只是不知道为什么她会帮我。
红衣狐妖见白狐不说话,咬牙切齿的说:“先结果了这几个,一会再跟你算账,说着伸出手来,那分明是一支长满毛的狐狸的利爪,那爪子又长又尖,冲着我的咽喉直接扎了下来。
我被老郭死死抱住,不能动弹分毫,老孙站在妖狐旁边,目光呆滞,低头站立,也被妖狐控制了头脑,他连看我惨死的机会都没有了。
我不知道人在死亡面前为什么都会眼睛一闭,我现在才知道那是因为绝望,潜意识里不想看见将要发生的一切。
但是现在我眼睛并没闭上,那并不是因为我想看着自己是怎么死掉的,而是我现在目光死死落在老孙的身上,只见老孙迅速弯腰搬起角落里的一块石头,“哐”的砸向红衣妖狐的后脑,那妖狐脑浆迸裂,顿时瘫倒在地,与此同时老郭松开了抱住我的胳膊,瘫倒在地。
这让我想起了在姚倩的流星花园捉那无影鬼的时候遇到的类似的一幕,当时也是老孙突然转身给无影鬼贴了一道符咒。
只是不知道老孙这次怎么没受妖狐控制大脑,难道又吃了定心丸了?明明开始我进来的时候他是被妖狐控制住的啊。
老孙放下石头拍拍手,嘴里恨恨的嘟囔着:“自从上次在流星花园发生那事后,我就下定决心再不要被鬼控制我聪明的大脑了。”
我看着地上被石头砸的惨死的红衣妖狐,心说:真是妖术再牛叉,也怕石头砸!
我说:“老孙,你什么时候吃得定心丸啊?”
老孙说:“就在刚被松绑的时候,我赶紧吞了一颗定心丸。”
提到松绑,我想起了那只白狐,只见它现在远远的站在一边,看着自己的亲弟弟和自己的亲生母亲的尸体,悲伤得眼泪直流。
我问她道:“你为什么要帮我们解开捆绑?”
白狐呆立半晌哽咽着说:“我想和你做那交易。”
我奇道:“什么交易?”
白狐说:“我想要自由,我再也不想被那八卦锁妖阵每月折磨的生不如死痛不欲生呢。我母亲马上就可以修炼成山灵了,可是我还要等三百年呢,三百年,每月都经受那劫难一次,根本无法想象,根本不能忍受!”
这白狐声音极其妩媚,听得人心醉魂迷,怪不得人都管勾引男人的女人叫狐狸精呢。
现在明白了白狐为什么帮我们了,它是不想每月受那痛苦的折磨。幸好她想做这交易,否则没有它的帮助,我们三个早就成了那口大锅里的白骨了。
于是我说:“我可以给你自由,但是要把你的妖术废掉才可以,因为我不知道你出去后是否会去害人,除去妖术后你就会变成一只普通的狐狸,你愿意么?”
白狐点点头说:“我愿意。”
我点点头,突然想起了什么问道:“你说这布置八卦锁妖阵的‘冷卓’道长,怎么没把你们给灭掉呢?”
白狐说:“他布置完阵法进来捉我们的时候,被母亲骗到椅子上,被害了性命。”
我一听,顿时火往上升,想不到“冷卓”道长竟惨死妖狐之手。望着那口黑黝黝的大铁锅里的森森白骨,我实在不想再想下去了。
于是我手捏指决,默念“分”字咒语,霎那间那白狐被消去妖法,变成一只白色的狐狸,卧在地上一动不动。
由于两条前腿都受了伤,老孙从腰包里拿出伤药给她敷上。这才发现老郭还在地上昏迷着呢,都把他给忘了。
老孙说:“老李,老郭不会还被控制大脑呢吧?”
我说:“不会的,妖狐都死掉了。”
老孙说:“那怎么不把他救醒啊?你看他那姿势肯定难受。”
我说:“谁让他刚才抱住我不放,差点害我丢了命的。”
老孙说:“晕啊,老李,他那不是被妖狐控制了么,你可真是的。”
我说:“那差点死掉的感觉极其恐怖,换成是你早尿裤子了。”
老孙说:“去你的吧,我可没那么脆弱,怎么说也是一路降妖捉鬼这么多次了。”
我呵呵笑着。
老孙说:“怎么救醒老郭啊?”
我朝老郭肥屁股用力踹了一脚,老郭腾的坐起来,眼睛茫然的望着我们,我和老孙哈哈大笑。
我们拿下石壁上的火把,看这山洞里面还有个洞口,进去一看里面都是一些干柴和一缸缸的液体,想是照明用的松油。我们要把其中一缸抬出来,这一抬缸,我胸口被短剑刺穿的位置隐隐作痛,刚才竟然忘了疼了,现在一用力才感觉痛苦难耐,那伤口实际很深,都快到心脏了。老孙忙给我伤口上好伤药。
我们把缸里的松油都倒在山洞里,然后把那一圈的怪异的巨树树根做成的椅子放火烧掉,在熊熊的火焰里能看到那巨树椅子痛苦的扭曲着,我们举着火把,把那只小白狐狸抱起来,离开了山洞。
此时天色已经微明,我们出了那宅院,因为白狐已经没了妖法,那八卦锁妖阵也就对它没了作用。回到胡继术的家里,把我们的行李收拾好,打扫干净我们留下的任何线索,然后趁着村子人们还没有起床,赶紧离开了那村子。
一路上,大家都一言不发,到了市里,我们回到家后,赶紧冲进卫生间洗了个澡,浑身都是狐狸的骚味,我胸口的伤在老孙炼制的神奇伤药下,恢复神速。
三人洗完澡后,坐在厅里的沙发上仍是懒得说一句话,回想昨夜的情形,是心惊胆战。
老郭叹口气说:“你们这工作还真的很危险啊。”
老孙骂道:“什么他妈的工作?这是无偿的,为人民服务!每次都玩命,我们这是招谁惹谁了?老李你说是不是?”
我嘘了口气说:“谁让咱入了道教了呢?道教分‘文道’和‘武道’,既然我们入了武道,就有义务降妖伏魔,捉鬼除邪。”
老孙说:“那也要在保证人身安全的情况下啊,这么每次都跟死神擦肩,谁受得了啊?再说我们这活儿也没人给报酬,现在都市场经济了,玩命还什么也得不到的活儿谁愿意干啊?”
我冲老孙不满道:“没报酬?你那两颗大夜明珠是哪来的?”
老郭一听问道:“夜明珠?什么夜明珠?”
老孙一听忙掩饰一番,最后说:“唉,就冲这个,好像我们干的这工作也还值得啊,捉鬼除妖,匡扶正义。”
我瞪了老孙一眼,忽然闻见一股骚味袭来,我们刚洗过澡了啊,怎么还这么大骚味啊,猛然想起背包里的那只小白狐狸来。忙从包里把它抱出来,老孙的伤药有奇效,那小狐狸已经能走路了,它抬起小脑袋望着我们,那眼神跟山洞里的那个白袍美女的眼神真是一模一样。
老孙说:“老李,这小狐狸我们怎么办?”
我说:“当时应该在那森林里放生了。”
老孙说:“这么小的狐狸,还受伤了,放生了估计也活不长的。”
我点头称是,不知道该怎么处置这小白狐。
老郭说:“这还不好办么,交给动物园啊,那地方肯定收这东西。”
我一拍大腿说:“对啊,就这么着了。”
转天一早我们就去了动物园联系相关事宜,最后办了手续,我们把小白狐带到了动物园,负责的饲养员一看这小白狐就啧啧称奇,说从来没见过这么水灵的白狐,而且那眼神好奇特,仿佛能看懂人心思一样。
我心里一动,心想这白狐可是狐妖的前身啊,它身上可能会残留着狐妖的特性,会不会以后吸收日月精华,天地灵气又变成妖狐了呢?不过好像应该不会的,那妖狐修炼必须要在极其特殊的地理位置,灵气涌现的地方才可以,而且自身体内要有先天的妖性才好。现在的小白狐已经只是普通的狐狸了,也就是要遵循狐狸的生老病死的规律了,再不能修炼成狐妖了吧。
我们一再跟管理员嘱咐,要好好对待小白狐,并说会定期来探望它,让管理员有什么经费上的困难就找我们。安顿好白狐,看着它在笼子里静静的卧着,我们也就放心了,虽然它一天前还是狐妖,但似乎没有它,我们现在就命丧那山洞了。
三人离开动物园,走出狐狸舍的时候,我回头看了一眼那小白狐,发现小白狐裹着纱布的前腿搭在笼子上,眼巴巴的看着我们离去,那眼神让人看了,要忍不住被它迷惑。
我心想,说不定这小白狐以后还真能修炼成一只小狐狸精呢。
第二天上午,我把这几天发生的事情打电话跟月隐道长说了一下,月隐道长告诉我,他的师叔“冷卓”道长当初就是受邀去一处深山的宅子捉妖去的,那是一家大户人家的宅子,那宅子的主人是位胡姓美女,出生在胡家庄,只因长相太漂亮,传闻甚广,被朝廷的一位王爷选中当了小妾。后来没过一年,那王爷得了奇怪的病死掉了,那小妾就携着无数金银珠宝回到胡家庄建起了这大宅。没过一年时间,就传说那宅子附近经常有人失踪,曾有人在半夜时分亲眼看见有人在那宅子门口路过时,突然就不见了踪影。而且总有村里人见到在那宅子附近有东西对着月亮吐珠。
于是这个消息传了开来,“冷卓”道长知道这里一定有妖祟作怪,于是前去胡家庄捉妖,村民更是锣鼓喧天的欢迎道长捉妖。那家胡姓女主人躲在宅子里并不露面,只派下人出面说不允许乱闯她的宅邸。最后村民围住门口不走,她见拗不过众人,只得让道长进去捉妖。
冷卓道长在里面布置了八卦锁妖阵,并且在那里等了几个晚上也没等到有妖怪出现,后来道长跟村民说,估计那妖怪早就闻风逃窜了。
但是最后一个晚上过后,大家就再没见到过冷卓道长了,众人只道是道长见没有妖怪现身,就云游别处了,却没想到却是被妖狐所害,如此说来那胡姓美女就是我见到的那红衣妖狐了。
我听了月隐道长的一番叙述这才明白,那妖狐害了王爷,然后敛了大笔财富回到这个风水宝地建起宅院,为的就是修炼成灵,冷卓道长进去捉妖,于是被她给害死了。
我听了心下慨叹,沧桑岁月,在这世间某个角落,不知有多少离奇的事情发生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