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前行,最终余引停在一个小巷略显古旧的小院前,随即转身笑看夔碧茹。
“怎的跟个小孩子一般。”夔碧茹责怪道。
“你肯定想不到谁在这里!”余引笑说。
打量关闭的院门片刻,夔碧茹转头疑惑:“什么人住在这里?”
笑而不语,余引上前敲门。
脚步声传来,随着门栓响动门打开,待看到里面的人后,夔碧茹呆住。
“义父,您怎么……”夔碧茹有些吃惊道,再看里面的人,不是董问又是谁!
董问微微一笑,随即错身示意二人进屋,含笑道:“听霄儿说你们过来了,义父想神国也呆腻了,不如来这等雪山国度养养老,就带着娃生他们全都搬了过来。然后就找到了余引这小子,让他通知你。”
“愣着做甚,快进屋坐,我叫你义母给你们烧她家乡的羊奶茶。”董问笑道,推搡着二人进屋。
几年匆匆,如今他乡遇故知,且还是亲人,屋内见余引坐下后,夔碧茹看了他一眼,随即紧靠他坐下。
房间虽陈旧,但却十分整洁,给人一种破落的书香门房的感觉。只见一个精神奕奕的青衣老妇人笑呵呵上前抓住夔碧茹的手歪头笑着打量着余引。
“你就是余引是吧?”老妇人笑道。
“是的,干娘!”余引点头,随进屋时夔碧茹的称呼一般叫对方。
“好个俊俏的伙子,也难怪我家碧茹看得上呢。”老妇人笑眯眯道。
夔碧茹不禁一脸尴尬。余引则微微一笑,面皮厚如山。
“义父若想在此地开店,需要什么,只管与我说就是了。”见老妇人开始与夔碧茹说话后,余引对董问道。
“再厉害的铁匠都是为了赚钱卖艺,既然来了,店自然要开。等义父想好位置,还真需要你帮衬帮衬。”董问笑道。
余引点头。
“刚巧我女婿和女儿还有娃生一起出去了,不然你们也能见见。”董问笑说。
日子还长,早见晚见都能见,余引倒不急。开口道:“义父,我一直想找人打些防身的贴身软猥,只是一直没合适人选。这次您来了,您务必要帮我才是。”
“是你穿还是别人穿?”董问问。
“就是碧茹她们穿,最好又贴身,防御又坚固。”余引说。
“打制贴身软猥,如今市面上能买到最好的主材料是石犀皮、铁棘鳄皮和西山黑蛇皮。软猥炼制最是麻烦,又要裁剪又要炼煮和烤制,耗时又耗力,一般义父都不会给别人弄,不过这次就破例帮帮你。”董问笑道。
“多谢义父!”余引大喜,麒麟王国别说珍器炼器师,就是利器炼器师都没几个,如今有董问帮忙,若说不高兴是假。
“一码归一码,义父可以帮你。但这材料得你自己弄,而且这酬劳你也得给。我们这一行历古以来都没有白做的,义父可不能坏了规矩。”董问道。
“义父放心,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回去后我立刻叫人去准备这些材料。”余引说,他也知人情归人情,天下自古没白占便宜的事。
董问颔首,凡事先说丑话,后面若再说大多会得罪人,这个道理活半辈子他自是懂,而且这确也是炼器一行的规矩。
夔碧茹高兴,自己事也得到解决,一举两得。余引心情还不错。
时间流逝,吃也吃了喝也喝了,见余引给自己使了眼色。夔碧茹白他一眼只好起身对董问夫妇道:“义父、干娘,时侯也不早了,久儿只怕已在家里闹腾。碧茹改日再来看你们,我和夫君就先告辞。”
“那下次你把那两个小家伙也带过来,干娘平日也无事,就来与干娘说说笑也好。”老妇人笑道。
“碧茹一定来。”夔碧茹说。
“去吧,孩子在家里,义父也不敢再留你们。——只是余引,材料你尽快些准备齐全,不然过些日子开张,义父可没那般多时间帮你呢。”董问笑道。
“好!义父只管放心。”余引点头。
黄昏的街头,和余引肩并肩前行,夔碧茹转头不解道:“夫君,我想不通义父怎么会大老远跑来这边。若是为了我,感觉有些不太像。”
“傻丫头,你还没看出来吗!”余引转头道。
夔碧茹不解。
“我们来了这般久,娃生大哥和义父的女儿女婿都没出现,你不觉得很奇怪?而且,义父已经受伤了,你信是不信?”余引道。
“义父受伤了?”夔碧茹惊讶。
“一是行走不自然,二是面色越来越苍白。这也是我叫你赶紧走的原因,他们只怕是有事瞒着我们。”余引沉吟说道。
“这……”夔碧茹立刻停下脚步转头。
“他们既不愿说,肯定有难言之隐,先不要问。回去后为夫叫个圣卫过来盯着就是。”余引道,返身上前拉住夔碧茹的手就离开。
被余引拽着,夔碧茹无言,只能跟着他回去。
而此时小院内,只见董问躺在炕上面色苍白,一旁老妇人皱眉服侍着。
“我就想不通,你大老远过来,现在又不敢跟他们说!”老妇人责怪道。
胸膛起伏,董问看向老妇人苦笑:“为夫不想连累他们,此事再说吧。”
“现在倒好,全都躺在床上,你们要累死我才甘心!”老妇人恨恨说。
“芙儿他们两口子如何了?”董问道。
“一个断了腿,一个没了耳朵,你说呢!”老妇人冷冷说。
“娃生去一天了还没回来。不行!为夫得去看看。不要又出事了才对。”董问挣扎着起身道。
“你再去,怕你本己都回不来。”老妇人说,直接将董问拽回榻上。
董问苦笑连连。
“娃生小子外憨内精,你们出事他都不会出事,就莫瞎操心。而且说不得人家两口子正在哪游逛快活。”老妇人说,只能这样为丈夫宽心。
见妻子冷冷盯着自己,董问只好点头:“莫要管为夫,去看看芙儿他们。”
“我自己的女儿自己会看,你就老实躺着。再扯裂伤口,老娘就不伺候了。”
另一间房间,只见一男一女躺在榻上,女的精瘦面凹长脸,一只耳朵被血布包裹着闭目。男的则面容圆壮,一条断了半截包裹的腿露在被褥外,此时双目正无神的盯着房梁不知在想什么。
门开,只见老妇人端着草药盆进屋,随即上前缓缓解开包裹男子双腿的血布。
“已经好了许多,日后配根木杖走路就是了。”检查伤势后,老妇人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