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
黄昏,花轿终于来到南雄城邦内的一座府邸前,只见红花高悬,上百人在门口吹吹打打迎接花轿。
在樊皁的搀扶下,余引一路穿越喧闹的宾客来到大堂,然后开始拜天地。
“一拜天地——”
“二拜……”
高亢的声音响彻,余引不动声色,如今一切都按计划安排,也算对康宁夫妇有个交代。
“余引,生下孩子后,我建议你最好不要送给康宁夫妇抚养。因为对他们不见得是好事!”火焰头颅说。
“哦?”
“如果樊皁放弃誓言去找他们,你试想一旦发现孩子在那里,他会怎么做?”
“依你之言该如何?”余引皱眉。
“如今你好歹是明媒正娶的大夫人,哪怕你日后死去,他们和樊家的关系也还在。他们夫妇和你大哥二哥也算有个靠山。最好你自己抚养!”
“也不是不可以。”余引沉吟。
……
随着拜完天地入洞房,见樊皁出去应酬后,余引扯下头盖不由深吸口气,目光开始打量这异常宽敞喜庆的房间。
“我居然嫁人了……”余引失笑。
“不止嫁人,还要准备生孩子。”火焰头颅揶揄。
“听人言生孩子很痛苦,我倒要尝试尝试。”余引笑道,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的肚子。
“这副模样倒还真像个贤妻良母的样子。”
“你够了!”余引猛翻白眼。
“哈哈——”
夜深人静,外面的喧闹修炼平息,随着门开,樊皁摇摇晃晃进屋,余引面色淡淡道:“看你的了!”
“放心。”
地上铺层被褥,上面盖一层,看着对方一脸乖巧的脱衣钻进去,余引摇摇头,道:“直到孩子出生时,就委屈你了。”
清晨。
一脚将之挑上榻,余引穿衣起身并收起地上的被褥,然后来到梳妆台前梳头。
迷迷糊糊转醒,想到昨夜的风流,樊皁笑看她的背影道:“月儿,你要什么只管说,我都给你买。”
一个沉浸在幻想中的蠢材,余引也是无语,淡淡开口道:“什么我都不需要,只需要你答应我一条件。”
“我们已是夫妻,你只管说就是!”
“孝顺我爹娘和两个哥哥,不让任何人欺负他们,一生一世!可答应?”余引不动声色道。
俊脸露出笑意,樊皁道:“放心,你的爹娘就是我的爹娘,你的兄长就是我的兄长,日后只要有求,我必有所应。”
“我可以允许去找其他女人,不过不能带回来。除非有一天我死去!”余引道。
“你不必试探我,我发誓绝——”
“誓就别发了,你只需记住答应我的事就可。因为我感觉我可能活不久。”余引转头。
“说什么傻话!”樊皁皱眉。
“不知道,一种很强烈的预感。反正你记住答应我的事就是!”
“好!我樊皁在此发誓,一生一世将对康月的父母兄长有求必应,若有违背道德,天地不容不得好死!”樊皁当既正色发誓。
点点头余引转身。
“说来此人也不是太讨厌,你就这般狠心?”火焰头颅调侃。
“一年时间,离开时送他一本大师境武技弥补,你看如何?”余引说。
“看你,我如今可是跟你学做人!”
“你就好好学!”余引失笑。
稍许,两个丫鬟进屋,然后主动为余引梳妆。而余引也乐得自在,便由她们去。
“康月!你给我滚出来!”这时,只听外面传出大喝声道。
余引不由皱眉。
“是樊卫,你别怕,我出去看看。”樊皁下榻起身道。
“仇人来了。”火焰头颅道。
已经猜到是谁,余引面无表情:“来由如何?”
“断子绝孙,你说呢?”
余引嘴角微抽。
门外,只见樊卫拿剑红着眼死死盯着樊皁,如果不是刚才听到有人说嫁给樊皁的是康月,他都没反应过来居然这个毁掉自己该死的女人。是以当既拿着剑就冲了过来。
“你拿着剑要干什么!”樊皁现在梯台上大喝道。
“这个臭婊子,我他妈要杀了她!”樊卫不甘示弱吼道。
“她现在是你嫂子,你胆敢再说一遍试试!”樊皁瞪眼。
“谁……谁拦我!我就杀谁!”额头青筋暴露,再也控制不住,樊卫猛的冲向房门。
“拿下这个孽障!”这时,只听门口闻讯赶来的樊洙怒道。
“不要拦我!我要杀了她,我要杀了他!”被跟随樊洙来的几个红衣兵士拦住,樊卫挣扎着。
在窗口看着犹如野兽的樊卫和几个红衣兵士,余引冷冷一笑,对其他人还好说,对这樊卫,他依然毫无丝毫同情心,至今不后悔骟了对方。
“爹,樊卫就交给你了,我去看看月儿!”樊皁对樊洙道。
若说不恨余引是假的,但听其如今已经怀了樊皁的孩子,樊洙也无话可说。点点头道:“你娘在大厅等着,你们收拾好就过来。”
“是!”樊皁应声。
房间内,见樊皁进屋一脸复杂看了自己一眼。余引淡淡道:“樊皁,现在依然可以告诉你,至今我没有后悔,他罪有应得!”
“为夫又没责怪你!只是日后看到樊卫,还是尽量离他远点。”樊皁苦笑。
余引收回目光没有说话。
“我很好奇,为什么守城门的兵士是黑甲,而城中的却身穿红衣?”像是想到什么,余引转头问道,早就疑惑这个问题,如今正好问问。
“红衣隶属军司护卫队,黑甲隶属军司城防军,所以有区别。”樊皁笑道。
原来如此,余引点头。
“大奶奶,您看怎么样?”为余引梳头的丫鬟开口道。
坠马髻,一支金风釵,两朵珍珠环,看上去还不错,余引笑道:“就这样罢,辛苦你们了。”
二人行礼。
客厅。
随着余引跟樊皁带着两个丫鬟走进,只见主位上樊洙夫妇打量着余引,妇人脸色冷淡,开口道:“如今你已经是我樊家的媳妇,所以我希望你以前的那些见不得人的作为就不要在犯。明白否?”
“何为见不得人?”余引笑问,哪还不知对方因樊卫的事恨着自己。
“敬茶吧。以前的事过去就过去了,任何人不得再提!”樊洙插话开口道,不想二人因此再闹不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