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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命悬一线(1 / 1)

公元二零零六年二月一日,一个普通又不寻常的日子,这天是一个故事的开始,也是一段缘分邂逅的起点。我要讲的不是男人和女人的故事,而是一个男人和一条狗的故事,当然里面也有女主角。

中午的天气出奇的好,风和日丽,蔚蓝的天空让人的心情特别舒畅。本来今天是要骑自行车上班的,但是因为表弟早上没有把自行车还给我,所以身为穷人的我只有步行上班了。我是一个落魄的男人,一个成天幻想发财的男人,而我运气又不怎么好,所以依然过着平淡的生活。也有人说过平淡是福,我想这就是我的借口,一个不愿努力的借口。一个月几百块的工资勉强能维持生活,既然饿不死,自然就这样日复一日的生活着。

时钟指向了12点,也就意味着我混了一上午终于到头了,在公司的卫生间履行每日一次的公事,放了一个屁后就出了公司。因为我一直认为不能把淤积了半天的晦气放在身上,公司自然是最好发泄的场所了。谁让老板每个月总是这扣那扣我的钱,本来就没多少的工资变的更加的可怜,导致我想吃顿好的都囊中羞涩。

吹着口哨和哼着流行歌曲,一步一晃的走在回家的路上,心里诅咒了表弟无数遍,希望他上课被挨讯,下课掉钱包,谁叫他把我花了100块买来的双轮宝马给骑了。

西园,回家路上的一个风景点,早在1999年这里就被改成了一个开放的公园。绿草,小径和石凳,公元三宝造就了这里的人流量。熙熙攘攘的人群,年轻人的欢声笑语,一切是那样的祥和自然。

“汪……”一声凄厉的叫声打破了这里的平静。我不由自主的望向传来声音的地方。只见在公园靠马路的边上,一个卖小动物的小贩用自行车装着各类的宠物。五颜六色的小笼子分别装着兔子,松鼠和狗等等各种动物。

“汪汪”,一被装在一个粉红色小铁笼的小狗用它穿透我们耳膜的叫声把我们的视线给吸引了过去。小狗是一只黑白相间的杂交狗,可能是为了有个好的卖像,小狗还比较干净,该黑的地方不白,该白的地方也不黑。小狗被关在狭小的笼子里,叫几声那是自然的,但是我却听出了一丝凄惨,那种没有自由的凄惨。小狗只有用它稚嫩的牙齿拼命的咬着笼子的铁丝,一边咬一边不时的惨叫着。

这幅画面定格在我的脑海久久不能消逝,它让我不由自主的想起了我以前养的一条狗。虽然颜色不同,但是它们的叫声却那样的一致,那样的凄厉。

我高中2年级的时候,我哥的朋友送了只2个月大的小狗给他,身为二少的我自然少不了对狗的照顾。本性善良是众人对我唯一中肯的评价,而成年的大哥自然没有心思去搭理小狗,所以小狗自然是最听我的话。狗不会像人一样忘恩负义,你对它好,它自然会对你忠心。于是在傍晚的马路上,公园的草坪中,甚至是人迹罕至的郊外,都能看见我和小狗的影子。我们相互追逐,相互嬉戏,从对方身上获取快乐,从对方身上看到彼此的喜爱。人和狗呆一起久了,自然会产生感情,而这份感情却不是想忘却就能忘却的。

升到高三,学业的压力,家庭的压力,甚至是社会给的压力,压的我不能喘息。为了个无知的理由,我却要失去无比珍贵的豆蔻年华,失去寸金难买的课余时间。自然,狗成了我与妈妈争论的焦点,什么理由就不要多讲了。我记得是五一的前几天,等我放学回来的时候,我意外的发现小狗怎么没有出来迎接我。平时我放学的时候,我的自行车还没到家门口,小狗就会摇摆着尾巴出来接我,从它的眼睛里我看到了喜悦和兴奋。等我询问妈妈为什么时,妈妈的一句话让我顿时跌入谷底,小狗已经被送走了,送给同系的亲戚家了。当时的我激动的没有说一句话,只是泪水忍不住的在眼睛里打转,脑海里只剩下无数个为什么。当时是一夜无眠,因为当时小,不能体谅父母的心情,所以也不由的对妈妈带了点恨意。

第二天,当我再从学校回到家的时候,我居然惊喜的发现小狗依然活蹦乱跳的出来接我,当时我狠狠的柔了柔眼睛,确定这不是幻觉后,我惊喜的抱着小狗转了几圈。中午吃饭的时候我才知道,小狗被带回亲戚他们家的时候在路上就狂叫,四只脚拼命的往后拉着套在脖子上的项圈。到了亲戚他们家一点东西都没吃,除了叫只有叫,闹的亲戚他们整晚也没睡个好觉。亲戚他们没有办法,也只有把小狗给送了回来。吃完饭,我仔细的看了下小狗的脖子,映入我眼帘的只有斑斑的血痕,那种痛触及到了我的心灵最深处,那种我没听到的撕心裂肺的叫喊在我脑海中久久回荡。我深情的抱着它哭了,为了它对我的忠诚,为了它所受的苦难,我哭了,哭的心都碎了,妈妈的眼睛也湿润了,但是同情的眼神背后却依然藏着一丝决然。这件事之后的小狗,只要一看见我们拿着项圈就慌忙的躲开,任我们怎么叫唤它都不出来,只要一放下项圈,它整个又活了过来。不久后,小狗身上不知道生了什么病,满身的长满了小红点,就像我们人发水痘一样。因为我那时候没有钱,所以没有谁会带他去看病,我要求妈妈给小狗看病,妈妈的回答就是你好好读书吧,不要成天把心思总放在狗身上,我无语……

五一劳动节的前一天,当我从学校回来的时候,我没有看到小狗出来接我,当时我就有它被送走的预感,结果我的预感灵验了,我多么希望我的预感是不对的啊。我记得当时我只问了妈妈一句话,为什么不让小狗陪我过完五一的假期,妈妈没有神作书吧出任何回答。从那之后,我就在也没有见过它了,也不可能见到……

小狗在我们家整整10个月,家里人其实都很喜欢它,只是没有谁像我喜欢的那样深。我当时就不明白狗有什么错,已至于让它继续呆在家里都不可以。送走之后,我依然流下了泪,同时拌在我脑海中小狗凄厉的叫声深深的转化为了一种印记存在我的脑海里。同样,它的名字我这辈子也不会忘记,它的名字叫雪儿……

当记忆的片段不时闪现在脑海里的时候,我心中的那跟弦被触动了,于是我的脚迈向了那辆装着小狗的自行车。

走到了小狗跟前,我透过铁笼子我深情的看着它,当时我的泪眼就在眼圈里打转,但是碍于面子,始终没有掉下来。狗看见我来了之后,神情居然缓和了下来,停止了叫喊,两只小眼睛无助的望着我,一动不动的呆在笼子里。走进了我才发现,这只狗长的真的很漂亮,肚子下面雪白雪白,背上的黑色的毛整齐的铺到尾巴的位置,整个头是黑色的,但是在脑门的位置上却覆盖了一层白色的毛,组成了一个很规律的小三角。听爷爷讲过,长成这样的狗有个很好听的称呼,叫“乌云盖雪”。两个字形容这只狗就是可爱,多点词形容就是要多可爱有多可爱。没有犹豫,我直接掏出了钱包,虽然里面没有一张钱面值过百。

狗贩子看见我这样的神情,自然是满心欢喜,不用我开口,主动的打开笼子抱出了小狗。狗贩子肯定是个精明人,不用我主动问,直接的对我夸上了,总之就是这条狗多好多好。我自然是问了多少钱,狗贩子考虑了片刻,一边伸出五跟指头,然后说50。跟狗贩子讨价还价的确是一件没有意义的事情,所以我也没有多讲,直接给了50块。不要以为钱少,在我们这地方,一只杂交的哈巴狗能卖30就不错了。因为我打心眼里希望这条狗能够有价值点。记得狗贩子在收了钱之后讲了句很经典的话,拍了拍小狗的脑袋后说了句“以后你就跟着新主人过好日子咯。”可是话音未落,小狗就出事了。

当我从狗贩子怀里抱过小狗来的时候,很自然的就把它放到了地上。刚一把狗放到地上,狗狗就饶着我和狗贩子周围猛转,不时还用鼻子哼哼两下,非常的讨人喜欢。就连旁边经过的小孩都不忍的驻足看着它,嘴里还满心欢喜的对着他妈妈说好漂亮的小狗啊,还情不自禁的蹲下来摸了摸小狗。大家的脸上都洋溢着欢快的笑容,可是这种笑容没有维持多久,大家的嘴巴都变成的o型。

也不知道哪出来只天杀的狗,在大街的另一边狂吠了几声,我身边的小狗一个激灵猛的往对面一看,只见对面一个女人牵了条狗走在人行道上。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狗狗就猛的向那边冲了过去。

我的天啊,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因为我们两对面中间隔着的可是在本市最繁华地段的机动车道啊,而西园正处在一个大转盘的附近,所以马路之间根本没有隔离带。现在正是下班时间,又是放学的时段,人流高峰只能用恐怖来形容,中间什么车没有啊。只见小狗不顾一切的往前冲去,害的在非机动车道上骑自行车的人一个个急刹车来避免撞上去。就在小狗冲出非机动车道的时候,我发现机动车道上的车数都数不清啊,那么等待着小狗的命运就是一个字,死!

我对着街上的无数的车子狂吼了声:“不要啊!”然后大家就看见一道人影向小狗冲了过去,也许是大家被我这声超过130分贝的惊吼给震摄住了,所以我飞快的冲过了机动车道。但是汽车不是喊就能喊停的,虽然小狗还很小,但是还是有司机踩了刹车,避免的小狗被撞死的命运。当然伴随着刹车的就是喇叭的声音,虽然在市内的不允许响喇叭的,但是司机情急之下也顾不了这么多了。因为他看见的不仅是条狗,还有后面的我,顿时这边的机动车道变的混乱不堪。

这条马路道是8车道的,在马路中间刷的双黄线的位置上还有一段大概十几米的白色隔离铁护栏,因为铁护栏的尾部还有条人行道。小狗却不是往人行道上冲,直接的冲向了铁护栏的位置。铁护栏的栏杆之间有大概20公分左右的间隙,所以小狗很轻松的就穿了过去。

在后面猛追的我那管的了这么多,直接就飞身跃过了一米五左右的铁护栏,这对曾经身为学校跳高冠军和篮球健将的我这还算不了什么。于是对面街道上从右边行驶过来的司机睁大的双眼看着这道人影从旁边的护拦横飞过来,脚下不由自主的踩下了刹车。而跑在对面第二车道的小狗居然幸运的从一辆小四轮汽车的底下穿了过去,真是命贱没人要,命大的很啊。因为小狗还小,而小四轮的底盘又比较高,速度也不快,但是这也让我惊出了一声冷汗。刚刚跃过铁护栏的双脚猛的一发力,加速的冲向了小狗,这时距小狗还剩大概两三米的距离。

往往事情的发展不是向你想象的方向一致的,这时从转盘的北面飞驰过来一辆桑塔那2000,汽车的底盘还不足以盖过小狗。眼看小狗就要命丧黄泉,我爆发了!说是迟,那是快,我快步的冲向了小狗,小狗似乎预感到了危险,奔跑的脚步顿时停了下来,不知所措。就在桑塔那撞上小狗的瞬间,我做了一个最正确的决定,双脚离地,学着体操运动员的侧翻动神作书吧,头部朝下,双手猛的抓住小狗,脸部险险擦过汽车的前端,用尽全力翻过了急驶的桑塔那汽车。桑塔那司机被我这高难度动神作书吧给吓到了,一个急刹车,车子在滑过六七米后停了下来。

虽然我把小狗给救下了,但是我的身体却失去了平衡,几步踉跄狠狠的摔在了地上。手臂磨在地上擦出了丝丝鲜血,小狗也被按在地上磨了下,小狗猛叫了一下后,用它持续的惊叫盖过了所有的声音。我的头也控制不住的装到了地上,左额辛辣的刺痛告诉我肯定是磨破了皮,手臂上的鲜血一滴滴的往下滴着。

我感觉这个世界突然一下的安静了,刚刚目睹了全过程的人们用惊讶的目光看着我,司机们也不由自住的把车停下了。我感觉全世界都在看我,那种感觉很奇妙,让我心里微微荡漾。

几秒之后,反应过来的人们开始嘈杂起来了。有骂的,有说的,有惊讶的,也有愤怒的。桑塔那司机霹雳扒拉的骂了过来,但是被我阴狠的目光扫了一眼后就没再骂了。因为我的左额头开始流血了,滴滴鲜血经过左脸流了下来,配上阴狠的目光,让人感觉着实恐怖。

孰不知在这个时候,小狗停止了叫声,只是鼻子不断的嗅着空气中的血腥味。小狗的右脚也被磨破了皮,一片殷红映在雪白的毛上面。我的手臂滴下的鲜血正好滴在了小狗的右脚受伤处,顿时小狗的眼睛里闪出了莫明的神采。

我不顾他们诧异的目光,抱着小狗钻进了停在身旁的出租车。片刻之后这里又恢复了原有的喧嚣,只是在刚刚我摔倒的地方还残留着几处鲜红的印记。

回到家之后,我先用水洗去身上的血痕,然后简单的用稀释酒精清洗了下自己和小狗的伤口,然后仔细的用纱布帮小狗包扎了下右腿,一边包扎脑海中一边的想着该给小狗取个什么名字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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