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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蕙兰(1 / 1)

晚上十一点,清城,孟家老宅。

梁丽华推开书房的门时,孟寻海正靠在那把花梨圈椅里,闭着眼睛思考问题。

梁丽华走进去,站在丈夫的身后,给他轻轻地揉捏着肩膀。

孟寻海抬手拍了拍梁丽华的手,沉声道:“跟李慕时说的一样,阿观确实已经跟岁家丫头签了离婚协议。”

岁初晓发过来的照片只跟李慕时的电话差了不到一个小时的时间。

梁丽华的手一顿,有点不敢相信,“怎么可能呢?”

孟寻海冷冷一笑,“怎么不可能?”

他伸手拿过自己的手机,点开微信,递给了梁丽华。

微信里,岁初晓把那份签了字的离婚协议拍了照片发过来。

她先恭喜孟伯伯得偿所愿,然后,就向孟寻海索要一套别墅,以做为一周内跟孟梁观办理离婚手续的条件。

她很会提条件,知道李家小姐下周回国,李家那边已经在催,孟寻海不好再推了。

梁丽华看完,把手机放下,目光落在书桌上那盆花开正盛的蕙兰上面,怅然许久。

“她当初为了嫁给阿观是那般决绝,这一次,怎么突然就答应了呢?”

梁丽华实在想不明白。

她到现在还记着两年前,阿观跟林家订婚的前一晚。

岁初晓赶了一千多公里的路回到清城,她风尘仆仆、狼狈不堪地站在那里,哭着对她说:“阿姨,求求您,不要让孟梁观娶林明穗。”

现在,才两年过去,怎么这么容易就放弃了呢?

“都已经丢开假清高,开始要东西了,还有什么可怀疑的?”

孟寻海在房间里踱着步,“这两年她已经明白了阿观对她的心意,知道强扭的瓜不甜,所以重又勾搭上了林明旭。现在还不趁着我们着急赶紧讹点钱,见好就收吗?

梁丽华叹息着摇了摇头,“她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们?我总觉着那个小丫头不像是这样的人。”

“她是什么样的人?”孟寻海冷冷一哼,“大庭广众之下跟那个林明旭搂搂抱抱的,还不能证明吗?”

梁丽华低头沉思,没有说话。

孟寻海叹气,“你呀,就是太善良,总把人想得太好。”

梁丽华想着半年前在商场见到岁初晓时,她那白皙柔婉乖巧懂事的模样,说:“也不是我把她想得太好。就她和阿观结婚这两年,我冷眼旁观,觉着阿观跟她表面上如冰似火,其实,相处得应该还不错。你还记不记得两年前阿观跟林家订婚的前几天,林家姑娘找我说了半天的话?”

孟寻海漫不经心,“说什么?”

梁丽华回忆着,说:“那一天女孩子哭得泪人一样,她说阿观对她很冷漠,直到那时候都没有牵过她的手。她还问我,是不是她哪里做的不好,让我帮她出主意。后来我就发现,她在穿着打扮以及谈吐举止上,在刻意模仿岁家丫头。”

孟寻海立于窗前,望着外面浓厚的夜色,没有说话。

梁丽华继续说:“想来那孩子也是可怜。不过,我听秦姐说,阿观和岁家丫头虽然也斗嘴,有时候甚至几周不见面,在一起的时候却是柔情蜜意的,跟一般新婚的小两口没什么两样。”

孟寻海冷嗤,“那不过是小年轻一时贪欢。”

梁丽华埋怨,“如果你不多事,也许过不了多久两个人就会给咱们生个小孙孙出来呢。”

“那就更应该尽快解决!”孟寻海转过身来,深深地叹口气,“生了孩子,有了牵扯,就更加难办了。”

梁丽华看着自己的丈夫,说:“寻海,你就非得讲究什么门当户对吗?”

“你不懂,”孟寻海摆摆手,“人生在世不可能永远顺风顺水。咱们的家业做得这么大,阿观却连个兄弟姐妹都没有,我不想他以后在遇上事情的时候连个帮衬都没有。”

听到这里,梁丽华的神色一黯,不由就想起了那个刚出生就离开的孩子。

孟寻海知道自己触及了妻子的伤心事,连忙止住话头,说:“好了,你先回房休息吧,不然明天又要头疼。”

孟寻海说着,把梁丽华肩膀上披着的羊绒披肩帮她裹一裹,扶着她的肩就往外走。

梁丽华问:“你还不睡吗?”

孟寻海说:“还没有谈完,岁家丫头还在等我的答复。”

“你打算给她哪一套?”

孟寻海清冷一笑,“配得上她的,也只有秋园小筑。”

梁丽华沉默不语,想了想,问孟寻海,“那丫头什么时候回来?”

“她如果着急过户,应该很快。”

梁丽华蹙眉,“我觉着,我还是应该去见见她。”

……

岁初晓去金湾收拾东西的时候,只有秦姨一个人在。

一看见她回来,秦姨很是高兴,可是,当她听说岁初晓就要跟孟梁观离婚,今天是来收拾东西时,老人家吓了一跳,“好好的,怎么说离就离了?”

很多事情不便跟人解释,岁初晓把从溪山带回的特产送给秦姨以后,就上了楼。

毕竟在这里生活了两年,零零碎碎的东西太多,必须拿走的都带上,可拿可不拿的就都打包让秦姨帮忙处理掉。

留着太多旧东西,就相当于藏了太多钩子,不知道那一天碰到了,钩你一下,就会疼上半天。

所以,还是处理掉比较好。

岁初晓先把自己的证件都收拾了放进行李箱里,又去衣帽间收拾衣服。

等她想起床边桌子抽屉里的充电宝,拉开抽屉去找时,就看见了那盒还剩几只的避孕套。

不可避免地,身体和情绪一起被刺了一下。

她跟孟梁观两年,多数的沟通和交流都在床上,现在想起来,这两年,他们竟然鲜有其他回忆。

岁初晓苦涩一笑,随手把那只小盒子拨开,继续找她的充电宝。

等她找到了那只白色的充电宝往外一拿,没想到下面还连着一根充电线,电线缠着那只小盒子往外带,小盒子掉在地上,就从里面摔出一片薄薄的小东西。

她捡起来,随手往盒子里一塞,抽屉关上,转身要走,突然就觉着有点不对劲。

岁初晓又回来,打开盒子拿出刚才被她塞进去的那枚银色的避孕套,用手指轻轻碾了碾那层塑料外包装。

指腹敏感,光滑的表面给了她一丝异样的触感。

她拿起来仔细一看,竟然是是针眼!

盒子里所有的避孕套,每一只上面都有这么一枚小小的针眼。

岁初晓拿着那几片小东西怔在那里,楼下传来秦姨的声音。

“晓晓,晓晓,太太来看你了。”

“嗯,来了。”

岁初晓答应着,连忙把东西收好放回原处,关上抽屉,整理了一下情绪,才走出去。

一楼餐厅那边,穿着中式改良旗袍长裙的梁丽华雍容端庄地站在那里,正把一只保温桶递给秦姨,细细地交待着什么。

岁初晓扶着楼梯下来,微笑着问好,“梁阿姨,您好!”

梁丽华转身,把岁初晓略微打量一眼,眉头不禁一皱,“怎么又瘦了?”

岁初晓上一次跟梁丽华见面,还是在半年前。

那时候她正忙着小自然的装修,每天废寝忘食,整个人瘦了四五斤。

那天她们在银座碰见。

那还是她和孟梁观结婚以来,第一次见到梁丽华。

两个人都有些尴尬,她硬着头皮问了好。

梁丽华当时面上淡淡的,只微微一笑就跟她擦肩而过了。

没想到,过了一会儿,她竟然让司机给岁初晓送上来一大包零食,还都是她平时喜欢吃的。

梁丽华蹙眉看着岁初晓,“是不是胃口不好?”

岁初晓连忙说:“这段时间小自然开业,有点忙。”

梁丽华叹息着摇了摇头,扭头嘱咐秦姨,“秦姐,先把我炖的虫草鸡片粥盛一碗过来,这孩子瘦得让人可怜。”

虫草鸡片粥……

对于岁初晓来说,这种珍贵的东西,却是噩梦一般的存在。

小时候她的胃不好,梁阿姨说虫草养胃,就买了来给她煮粥。

她不敢吃,也不想辜负梁阿姨的心意,都是偷偷挑了给孟梁观。

可是现在,别说吃了,一听就想吐。

“阿姨,您先坐,我还有些东西没收完……”

岁初晓勉勉强强把话说完,强忍住那股恶心,压着脚步走上楼梯,跑进卧室锁上门,冲进洗手间抱着马桶就吐了起来。

这是岁初晓这段时间以来呕吐最严重的一次。

那位医生说了,随着月份增长,孕吐会越来越严重,估计至少得持续一个月。

她没想到最难受的这一次竟然会赶在这里。

岁初晓抱着马桶吐到起不来,外面已经在敲门了。

秦姨在叫她,“晓晓,你怎么了?你开开门呢。”

岁初晓站起来,忍着头晕,冲掉马桶里的秽物,又去洗了脸。

镜子里的自己,依然眼尾泛红,眼睛里都是泪光。

她擦了擦脸去开门,房门打开,秦姨已经走了,却是孟梁观站在那里。

自从那次在溪山,他们已经快有三天没见面了。

男人像是没有休息好,眼底有些青,下巴好像也没刮好。

他斜倚在墙上,手里端着一只骨瓷小碗,拿勺子懒懒地舀着里面的粥。

听见她出来,他淡淡抬眸,看她一眼,把端着的粥往前一递,冷冰冰地说:“妈妈听说你胃不好,特意给你煮的。”

岁初晓低头一看,那两根泡发的东西被他故意挑在粥面上,就那么张牙舞爪地卧在那里。

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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