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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2、蓝色水菊(1 / 1)

岁初晓在车里等得心焦,划开孟梁观的微信再看,还是静悄悄的。

她索性断了那边的念想,把手机丢在一边,专等欧阳的消息。

时间不久,酒店大门口亮晶晶的电子玻璃门一开,厮打声和叫骂声就一起传了过来。

“臭流氓,你放开我!”

“我要投诉!我要上网曝光你们!”

“我要让大家都知道你们是怎样对待顾客的?”

于是,岁初晓就看见,身材高挑的欧阳被那个跟欧阳穿上高跟鞋以后身高差不多的司马助理搭在肩膀上,扛出了酒店。

岁初晓吓了一跳,很担心司马助理会像刚才对付那几位记者那样,直接把欧阳给扔在地上。

她连忙打开车门就跑了过去。

脸上顶着鲜淋淋几道抓痕的司马助理,一手扛着欧阳,一手拎着她的高跟鞋,一边控住欧阳的胡撕乱打,一边走得气定神闲、脸不红气不喘,一边还能冲岁初晓微笑着打个招呼。

然后就把车门一拉,把欧阳塞了进去。

欧阳平生就没有受到过这样的侮辱。

平时的时候,只要她想,就没有钓不到的凯子。

今天这个男人,除非他真的是太监,否则不能干出这事儿来。

所以,这边司马跟岁初晓说着话,那边欧阳爬起来还要挠人。

岁初晓连忙拦住,向司马道着歉,“不好意思,欧阳是我的朋友,是我让她去的。”

司马还是有些不可思议,“她原来真是您的朋友!”

人常说物以类聚人以群分,太太这样温柔如水的女人,怎么会有这样一个爆得跟块火炭似的朋友呢?

司马这样想着,不由又看了欧阳一眼。

欧阳狠瞪他一眼,“看什么看?再看把你眼睛挖掉!”

司马助理温和一笑,按一按额角被欧阳抓到的伤,扭头对岁初晓说:“太太,您还是不要白费力气了,孟总交代过,没有他的允许任何媒体和个人都不能进入杨家父母的房间。”

欧阳气得嚷起来,“凭什么呀?你们这是非法拘禁。”

司马看着欧阳,笑眯眯地说:“非法拘禁得是违背对方意愿。现在孟总是受了两位老人的托付,帮忙挡住那些记者和自媒体的,你别乱说。”

“我怎么乱说了?”欧阳火气不减,“你们不乱做,别人会乱说吗?”

岁初晓拦住再次想要往前冲的欧阳,问司马助理:“杨家父母是什么意思?”

司马说:“还能有什么意思?女儿都死了,再闹也不过是赔钱、坐牢。现在司机已经定了酒驾,也答应赔款,其他的就都交给警方吧。”

岁初晓顿了顿,又问,“孟梁观是什么意思?”

司马抱歉一笑:“这个我可不知道。您还是亲自去问他吧。”

司马助理说完就要走,看看已经气呼呼地坐进驾驶室的欧阳,又回来。

他弯腰在车窗前,温温柔柔对欧阳说:“不好意思,弄坏了你的鞋。不过你把我抓的也不轻。”

说着,他指了指自己的额角。

欧阳翻他一个白眼,换着开车鞋,没搭理。

司马接着说:不过,我不跟女孩子一般见识,我赔你一双鞋,算我个人的赔礼道歉。”

“嘁!”欧阳又翻个白眼,“省省吧,用不着!”

司马助理不搭她的话茬,故意去看她的脚,“看你这身高,大脚板至少得40吧?”

这一句话可是又惹恼了欧阳。

虽然司马助理长得又白又帅,还总是笑眯眯的,欧阳却一点平时看见帅哥时候的矜持都没有。

她把脚往上一扳,恨不能用脚直接拍到对方的脸上去,“看清楚了,姐姐虽然个子不矮,穿的却是37码的鞋。还至少40?你才40呢!你们全家都40!”

司马好脾气地一笑,“好的,那我记住了。”

然后,司马助理就礼貌地站在路边,目送欧阳驾车带着岁初晓离开。

等车子就要驶出停车场,岁初晓回头看了看,司马助理还举手向她们致了一个意。

欧阳再翻一个白眼,撇嘴骂道:“德行!”

岁初晓目睹了一场真正的好戏。

此时,她唇角噙着微微的笑意,拧开保温杯喝着水,对欧阳说:“你知不知道孟梁观身边有哼哈二将?”

欧阳开着车,“什么意思?”

岁初晓捞起旁边的靠枕垫在腰后,说:“孟梁观有两个特助。一个是他的工作助理蒋宇昭,名校毕业,冷眼冷脸大长腿,戴一副金丝边眼睛,却是出了名的心思缜密,心狠手辣,深得孟梁观的真传,人送外号眼镜蛇。另一个嘛……”

岁初晓拿起杯子,慢慢地喝着水。

欧阳正听到好处,不由催她,“另一个怎么样?哎呀,你倒是接着说呀。”

“另一个呀,”岁初晓缓缓拧着杯盖,“另一个你刚才领教过了,就是这位司马,是孟梁观的生活助理,有特种兵的背景,绰号笑面虎的。”

“笑面虎?”欧阳哼了一声,“那倒真是。你不知道,我刚进去的时候,他可是斯文和气彬彬有礼的,对我的话也表现得深信不疑,等我刚要往杨家父母的楼层走,他立刻就翻了脸……”

“不对,”欧阳皱眉想一下,“那不能叫翻脸,因为人家那副笑脸根本就没掉。他就那么笑眯眯地把我的手往后一剪,一下子就把我给按在了电梯上。”

回想起方才的情景,欧阳觉着自己的胳膊还在隐隐作痛。

臭男人,抓贼呢?下手可真狠。

岁初晓微笑着听完,没有说话。

欧阳想一想又问:“那个叫蒋宇昭,这个司马的全名叫什么?”

岁初晓瞧着欧阳,“你问人家全名做什么?该不是,看上他了?”

“嘁!我眼瞎啊,能看上他?我穿一双十公分的高跟鞋都能看见他的头顶了。”

欧阳傲娇地抬一抬下巴,“这不梁子结下了吗?总得记住他的名字,不然以后找谁报仇去?”

岁初晓笑着摇摇头,“这个我还真不知道。”

她平时也只听孟梁观司马司马地叫他,还真不知道他的全名。

不过,估计刘秘应该知道。

岁初晓让欧阳先等一下,她发信息去问刘秘。

奇怪的是,刘秘竟然也不知道。

刘秘还帮忙问了身边的同事,竟然也没有人知道。

岁初晓笑着说:“该不会跟你一样,嫌名字难听,不让人叫吧。是不是呢,欧阳……”

“你敢叫我全名?”

岁初晓把尾音儿一拖,欧阳就知道她想说什么。

欧阳司机一下子就炸了,“岁初晓你敢叫我全名,立马绝交!”

岁初晓连忙笑着安慰:“好了好了,我不叫了,他姨您好好开车。”

两个人正说笑着,岁初晓的手机突然响了。

她以为是孟梁观,水杯都来不及放下,就从包里把手机翻了出来。

一看来显,却是杨灿。

自从在小自然撤股,杨灿这小子还是第一次主动跟岁初晓联系。

岁初晓放下水杯,接起了电话。

杨灿还是叫她师姐,不过语气里明显透着不好意思。

然后,杨灿就告诉她,他刚才看见她和欧阳了。

原来,杨灿入职dt以后才发现,什么首席设计师的助理,什么高薪,都是骗人的。

刘心丹给他安排的工作就是杂物加司机,工资还很低。

杨灿发觉上了当,却又不好意思重回小自然,从dt辞职后就窝在家里炒股。

股市风云变幻莫测,他的经验又欠缺,不到两个月的时间,不仅把当初投资小自然的钱都打了水漂,还把从父母那里哄来的几十万都给套了牢。

父母天天骂他,为了躲清净,他就出来在玉辉酒店找了一份服务员的工作。

刚才岁初晓和欧阳被撵出来时,他就在一楼大厅里。

因为有那位出了名的笑面虎在,他不敢上前跟她们说话。

杨灿还说,杨家父母的房间就是他负责的,如果岁初晓需要,他愿意帮忙。

欧阳没想到这个不靠谱的杨灿竟然还有这用处,连忙催促岁初晓让他帮她们跟杨家父母见面。

杨灿却表示,估计只能弄到联系方式。

只有联系方式也不错,岁初晓连忙道谢。

这一次,杨灿还是靠得住的。

他很快就把杨婉儿爸爸的电话号码给发了过来。

岁初晓刚要打过去,没想到对方竟然先联系了她。

手机里,苍老疲惫的声音传出来,杨婉儿父亲开门见山,“你真的是岁校长的女儿?”

得到肯定回答以后,杨父还是不敢相信,“我卖笔记之前去打听过,岁家已经没有人了。”

岁初晓清冷一笑,“我是岁暮村的遗腹女,14岁就离开溪山,来到了清城。”

对方沉默了一下,然后哽着声音说:“你找我有什么事?是想看看我这个小偷的下场有多么凄惨吗?”

杨父说完,就哽咽得说不出话来,岁初晓的心里也跟着发酸。

她先让对方稳定一下情绪,然后才说出了她的推断。

还说,如果他们想追查出幕后的真凶,她愿意全力帮忙。

杨父却叹息着说:“还是算了吧,对方靠山太大,我们惹不起。”

岁初晓听得心里一惊,连忙问:“什么靠山?是不是有人威胁过你们?”

杨父重重地叹口气,说:“我可以把卖笔记的钱都给你,求求你不要再来找我们了,我们真的惹不起。”

电话挂断,岁初晓捏着手机怔了好久。

刘心丹的靠山,除了孟梁观还能有谁呢?

虽然她早就料到了这一点,可是,当猜想成为现实,心里残存的那点侥幸瞬间蒸发,她还是陷入了深深的失望。

欧阳从后视镜里看她一眼,劝道:“又不是不知道你那狗前夫的德性?没必要这么难过。既然立场已经明确,你也就不用再等了,接下来就按咱们的计划办吧?”

岁初晓唇角泛起苦笑,说:“本来也没有多少耐心会等他。我只是高估了他的良心,一条人命,在他的眼里,就只值一个人情吗?”

欧阳叹口气,刚要说话,岁初晓的手机又响了。

她看了一眼,这一次竟然是孟梁观。

不过,她任那个铃声响着,却没有去接。

电话挂断,很快再次打进来。

岁初晓叹口气,还是划开了接听键。

男人低淳如酒的声音通过手机传出来,“在做什么?怎么这么久?”

久吗?

今天上午她给他打过两通,短信和微信发了几条,他没接也没回。

此时不过是让他多打了一次,就嫌久了?

岁初晓手指绕着抱枕上的流苏,闷闷地说:“没做什么?刚从玉辉回来。”

手机的另一边,星悦酒店的贵宾休息室里,半躺在功能沙发椅上的孟梁观听岁初晓说完,伸手往旁边烟灰缸里磕了磕烟灰。

今天,他刚刚经历了一场比较艰难的谈判。

对方凭势,几次出尔反尔,张狂得厉害。

昨天晚上,他亲自带队闭门研究了一晚上的对策。

今天的谈判桌上,对方依然损招赖招迭出,傻逼得不行,让他憋了一肚子的火气。

此时,趁着对方再次叫停谈判去商量,他难得有了片刻的空闲。

当他在沙发椅上躺下来,后颈贴触到细腻柔软的真皮靠枕时,不由就想起了岁初晓柔弱无骨的小手轻轻地揉捏在他的肩膀上的感觉,心里就想她想得不行。

知道不可能把她隔着电话拉过来,听一听她轻软如三月丝雨的声音,对于此时的他来说也是解燥除乏的一剂清凉丹。

等他拿起手机要打给她,才看见了她的那些未接和消息。

这样的事情以前经常有,他没想过这一次她会生气。

此时,听着女人声音里的埋怨,孟梁观用手指揉捏着眉心,懒声道:“昨天晚上我说过让你放心,你自己又跑去那里做什么?”

岁初晓冷冷嘲道:“您让我放心什么?放心你利用势力堵了杨家父母的嘴?放心你为了刘心丹,就可以罔顾事实,掩盖一条生命死亡的真相?放心你为了你的干妹妹,就纵容真正的凶手逍遥法外?”

岁初晓很生气,一长串话说完,感觉自己的喉咙已经哽得缩住了。

她闭上眼睛,努力平复着呼吸,就听见那边清冷一笑,点评道:“吃醋是对的,不过,你对你男人的耐心就连这一天都没有吗?”

岁初晓垂眸,看着抱枕上蓝色水菊的刺绣,叹气道:“以前很长,后来慢慢地就磨没了。还有,孟总请自重,您不是我的男人,我们已经离婚了。”

女人很生气,话说得很绝情。

孟梁观本来就蠢蠢欲燃的心火上又被浇了一瓢油。

这时候,休息室的房门被小心地敲响。

胡秘轻轻推开门,看见自家boss举着手机,脸阴得像是要下刀子。

胡秘悄悄地打个冷战,还是尽职地用手势和口型提醒,对方代表团已经入场。

孟梁观闭上眼睛,略抬一下手指,示意胡秘先出去。

等房门关闭,他才又对着手机说:“那你就再多磨一天,看一看,一天的时间会不会把耐心都磨完。我现在很忙,空了再联系。”

孟梁观说完就挂断了电话。

挂断以后没有停留,立刻起身,正了一下领带,迈步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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