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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4、薰衣草(1 / 1)

这一湾比较偏僻。

其他游客的小船都已经不往这边走了。

岁初晓很是后悔,刚才一听司马助理说这边有一片野生的荷花,她就忘记了防备,任凭他把船划到了这里来。

都在清凉河沿岸,这边距离平安居已经很近,而据说孟梁观今晚就住在平安居。

现在想起来,吃饭都不应该跟着来的,司马助理再怎么好也是孟梁观的人。

此时,岁初晓坐在船舱里看着窗外那抹高大阴沉的身影划着船桨,披星斩波,把他的小艇一步步逼近。

这艘画舫倒是有门窗,可惜,只防风雨不防贼。

她倒是想试着把这艘船开走,钥匙却被司马助理带走了。

眼看着那个让人讨厌的家伙就要靠近,而自己却只能像个旧社会迎亲路上遭遇抢亲的新媳妇儿,任凭土匪靠近却无能为力。

想一想就觉的自己好蠢,兜兜转转,还是把自己送上了门。

既然逃不脱,也总得表现出点宁死不屈的骨气来。

于是,眼看着孟梁观已经到了船头,她嘭地一声就把舱门给推上了。

孟梁观还没上船就吃了一个闭门羹。

他笑了笑,把小艇贴近画舫停着,隔着窗户问:“你是打算在这里过夜,还是跟我走?”

里面传出声音,“在这里过夜。”

回答得倒是干脆,犹豫都不犹豫一下。

好吧,只好上船陪她。

孟梁观往船上一跳,牵过自己的小艇就拴在了船头。

他走过去推了推门,竟然还锁上了。

孟梁观透过那扇细木框镶嵌玻璃的门望进去,就看见里面挂着一盏暖色的充电小灯笼,灯笼罩上描着漂亮的薰衣草的图案。

就在灯光落下的那片影子里,岁初晓背他而坐。

她一身素纱薄衣,脖颈修长白皙,乌黑头发高高挽起,一手执着一盏细瓷茶杯,一手执着一把素娟团扇,一面品茶,一面摇扇,一面欣赏着外面的河光风景,很是惬意。

孟梁观看得神往,屈起骨节敲了敲门。

岁初晓却像根本没听见,继续喝她的茶,赏她的景。

孟梁观说:“真要我踹开吗?”

这细木格的玻璃门根本不够他一脚的力气,就怕伤了里面的人。

闻言,岁初晓微微回了一下头,淡淡扫他一个眼风:您随意。

孟梁观这就无奈了。

他只好倚靠在那里,拿了一根烟低头闻着,等里面的人消气。

突然,咚的一声响,船身一歪,被什么撞上了。

孟梁观被那惯性推着一趔趄,还没站稳就连忙去看里面的岁初晓,就见她用手捂着头,像是被撞到。

“晓晓,晓晓,你开门!”

孟梁观急了,用手把那扇门用力一掰,门后的插锁就那么啪地一下崩落。

他把门打开,径直走了进去。

岁初晓确实被撞到,随着刚才那一下,船身一倾,她随着惯性往旁边一滑,额头就撞在了棚柱上。

孟梁观看着女人原本光洁白皙的额头上红了一片,心里又疼又气,推开窗户就往外看。

就看见那艘闯祸的小游船暗着灯,隐约看见里面一男一女正慌慌张张地穿衣服。

孟梁观气到骂人,“没长眼睛吗?”

船舱里的男人道歉,“对不住,我这就开走。”

孟梁观怒气不消,“我这边人都被撞伤了。”

岁初晓连忙拉他,“没什么事,就红了一点。”

说话间,那艘小船已经发动起来,慌慌张张地离开了。

孟梁观气得大骂司马,“弄的这是什么破船?”

还骂人家司马助理,还不是他设的好计策?

岁初晓白他一眼,不想跟他同处这狭小空间,起身就要往外走。

孟梁观一把拉住,“去哪里?”

岁初晓把他一推,“要你管?”

“不要我管要谁管?”

男人毫不讲道理,伸手就把她抱进了怀里,低头就往她额角那处红痕上亲。

男人手臂有力,岁初晓推她不开,气得张嘴就去咬他。

孟梁观的手臂上被她咬住了一块肉。

不是平时嬉闹时的亲昵,是真的下了劲儿去咬。

孟梁观吃痛,却又不忍心推开。

他抱着她,忍着痛说:“不要生气了,这次就算我不对,好不好?”

岁初晓被他说得鼻子一酸,鼻音喃喃地说:“什么叫就算你不对?明明就是你的不对……”

女孩子的声音又湿又软,带着糯糯的颤,孟梁观听得心都要化了。

他蹲下身来看着她,幽怨地说:“谁让你不理我?”

一句话就把岁初晓说得委屈起来,她说:“明明是你先不理我的!你还恶人先告状?你为了那个刘心丹鞍前马后的,对我却不理不睬……”

这句话说的不对,孟梁观不能接受。

他按住她的肩膀,看着她说:“我什么时候对刘心丹鞍前马后了?我一直都是为的你!”

岁初晓推开他的手,说:“才不是为了我!就是为了刘心丹!你还想帮她弄走我的小自然……”

说到这里,岁初晓一下委屈,没忍住,眼泪落下来。

她一哭,孟梁观的心都要化了。

待要来抱她,她却把身子一扭,坐到一边去默默流眼泪。

女人有情绪,不好再讲道理。

孟梁观撸了一把头发,拿出手机,拨了一个电话出去,说了一句,“现在就发了吧。”

对方好像有疑问,孟梁观强调:“两分钟之内发不了,我让你出不了清城市!”

男人声音不大,气势却很强。

岁初晓不由抬头去看他,就见他挂断电话,转身向她走过来。

双人的椅座不大,他挨着她一坐下来,岁初晓就感觉周边气压都跟着降低。

尤其他不说话,凝神等待的样子,让岁初晓看不清也摸不透,心里就有些繁乱。

她不想挨着他坐,起身要走,却被他伸手一拉,“再等一分钟。”

“等什么?”她问。

他望着她一笑,“等一个和好的资本。”

岁初晓没听明白,就见他抬腕看着手表,默数着最后几秒。

看着秒针穿过正中位置,他拿起手机,打开微博,刷新一下,看了一眼,就把手机递了过来。

她问:“什么?”

他点一下头,“看完再说。”

岁初晓狐疑地拿起来,就看见手机屏幕上显出的是刘心丹的微博号。

最新一条微博上写着:对不起,我抄袭!我剽窃!我是小偷!

岁初晓以为自己被眼泪蒙住了眼睛没有看清楚,连忙擦了擦眼睛,仔细再去看。

那是刘心丹实名认证的粉丝都有数百万的大号。

平时她就是用这个号发布自己的作品信息。

岁初晓也一直都有关注。

“她是被盗号了吧?”

今天上午还趾高气扬得像只骄傲的孔雀的刘大师,怎么可能发布这些东西?

岁初晓看向孟梁观。

孟梁观傲娇得很,他仰靠在那里,只冲她抬了抬下巴,“继续往下看。”

接下来是一篇万字长文。

在这篇长文中,刘心丹详细地介绍了自己的成(抄)名(袭)史。

其中着重介绍了溪山农专岁暮村岁校长的那部笔记。

她说:“最开始我还会去研究,去思考。可是,自从得到那部笔记,我就放弃了独立思考。”

因为,刘心丹发现,哪怕穷其一生,她也想不出岁校长那种精妙绝伦的构思,更画不出岁校长那出神入化的设计。

就像吃过美味就再也咽不下猪食,见识过大海就再也容忍不了泥坑。

于是,她就把岁校长的笔记拿来据为己有了。

最开始她认为不会有人知道,直到岁初晓联系上她。

那时候她已经在圈内小有名气。

让她放弃好不容易得来的金钱和名气是不可能的。

于是,她学猪八戒倒打一耙,污蔑岁初晓碰瓷诬陷,并发动了粉丝人肉她。

那次事件以后,她也曾经收敛了一段时间。

可是,放开了岁校长的笔记这根拐杖,她发觉自己的灵感已经枯竭,接连几个设计被退单,还被人骂江郎才尽。

也就是在那段时间,她意外得知,那本笔记,竟然还有第二部。

在她费尽心机得到第二部笔记以后,就开始了更加疯狂的抄袭。

正是那部笔记里面的灵感和设计,送她走上了国际大奖的舞台,也奠定了她中式园林设计大师的地位。

长文到此结束,接下来是一段视频。

视频里,刘心丹形容憔悴,痛心疾首:“在此我向已故的岁暮村校长,岁校长的女儿岁初晓,以及长久以来一直支持我的粉丝,表达最诚挚的道歉。对不起,我抄袭,我剽窃,我是个小偷。”

刘心丹哭着弯下腰去,视频到此结束。

正是网络流量高峰期,尤其又是刘心丹这样的人物发布的如此爆炸性的新闻,这段视频和文字一发布,就立刻受到了疯狂转发和评论。

评论区的消息以几何倍数迅猛增长。

大半夜的,这个瓜砸得人们猝不及防。

欧阳那边连消息都来不及发,立刻打来电话,“岁岁,岁岁,你快登录微博!”

岁初晓看看孟梁观,说:“已经看见了。”

岂止看见了,还是亲眼见证那个公告发布的第二人呢。

第一人现在正坐在她的位置,拿着她的茶杯在喝茶。

看见岁初晓看他,孟梁观抬了抬手指,说:“现在可以让欧阳把你们之前发过的帖子再发上。”

岁初晓还没有说话,那边欧阳已经听见了,立刻说:“我现在就去办!这也太解气了!”

欧阳和徐雅秋立刻又行动起来,把之前的帖子重新发布出来。

事态迅速发酵,刘心丹,岁初晓的爸爸岁暮村,甚至岁初晓创办的小自然,还有平安居都成了网搜热词。

很多网友还跑到岁初晓的微博号打卡,表示声援和支持。

一时间,她的粉丝数也在呈几何倍数增长。

这可是岁初晓自两年前强迫孟梁观娶她以来,第二次上热搜。

多年的夙愿达成,岁初晓激动到手脚发软,掌心冒汗。

她坐在那里,眼睛一瞬不眨地刷着手机,总感觉眼前的一切都是一个梦。

一定是因为上午的时候太生气,所以才会产生这样的幻觉!

孟梁观看她一眼,伸手抽走了她的手机。

岁初晓两手还保持着握着手机的状态,她怔怔地看着他,“你是怎么做到的?”

“想知道?”男人唇角一挑。

“嗯嗯。”岁初晓忙点头。

看着女人崇拜的样子,某人憋燥了两天的心情,终于舒坦。

他抬起手,把头顶的小灯关掉。

灯光熄灭,四周都暗。

水里天上,到处都是星星。

孟梁观靠过来,抱住她,在她耳边说:“你哄我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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