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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3、番外–终(1 / 1)

从山坡滚落的时候,孟梁观用一只手把岁初晓抱在怀里,另一只手则护住了她的后脑。

落地时,她依然被他紧紧地抱在怀里。

因为有了孟梁观的保护,岁初晓除了手肘被擦伤,没有其他更加严重的伤口。

而孟梁观,他冲过来的时候外套都没有来得及穿,身上只有一件单薄的衬衫。

此时,他的后背那里血渍和泥土混在一起,根本就看不清伤口的样子。

“孟梁观……”岁初晓哭着要从他的身上爬起来,“你怎么样?”

孟梁观努力牵起唇角,冲她轻轻一笑,说:“终于,也让我护了你一回。”

说完,他就疲惫地闭上了眼睛。

他们坠落的地方不高,也不陡,是一片被工人用水泥和石板加固的坡面。

这一路滚下来,岁初晓身体上最严重的伤口就是那些擦伤。

可是,她知道,孟梁观之所以看起来这样痛苦,是因为他身上还有硫酸的烧灼伤,那才是最致命的。

“孟梁观,你醒醒,你看看我!”

岁初晓哭着抱起孟梁观的肩膀,努力地把他受伤最严重的后背从地上抬起来。

她想叫救护车,才发现自己的手机不知道丢到哪里去了。

再去找孟梁观的手机,幸好,他的还在。

岁初晓努力忍住哭声,打了电话报了警。

休息了一下以后,孟梁观终于又睁开眼睛看了岁初晓一眼,“晓晓……”

“我在。”

岁初晓牵起他的手抚在自己的脸上,“我在,孟梁观,我在的。”

孟梁观努力地笑了一下,“晓晓,这一次,我应该是残了……”

岁初晓摇着头,眼泪像珠子一样滚落。

刚才,那个被泼的人,本来应该是她的。

孟梁观握住她的手,说:“以后再不会有人缠着你要复婚了……”

岁初晓哭着再摇头,“你不要说话了,救护车很快就到了。”

“不,我必须要说,不然就没有机会了。”

孟梁观攒了攒力气,接着说:“王修林是个好人……”

岁初晓立刻就捂住了他的嘴,“孟梁观,我不管你是伤了残了还是傻了,这辈子,这一生,我只要你一个。”

听着她的深情告白,孟梁观无奈地笑了一下,说:“我已经拖累过你一次,这一次,绝对不能再那样做。”

岁初晓捧住他的脸,流着眼泪郑重地告诉他:“不是拖累,是喜欢。我发誓,等你好了,我们就去复婚。”

听着她的承诺,孟梁观的眼睛一亮,随即又被更加深重的痛苦填满。

“不!”他摇着头,“我已经配不上你了。”

“配得上,配得上。”岁初晓连忙说:“我发誓!孟梁观我发誓,等你好了,立刻就去跟你复婚。”

孟梁观抬手擦去她脸上的眼泪,说:“晓晓,你不要骗我了。我都成了这个样子,你怎么还会要我?”

岁初晓举起自己的右手,郑重说道:“我岁初晓发誓,从今往后,无论孟梁观是健康还是残疾,我都要做他的妻子。一生一世,永不分离。”

岁初晓一边哭一边说,嗓子梗得像要哑掉。

孟梁观激动地想要抱住她,却发现自己连起身都困难。

骄傲一如孟梁观,突然泪崩。

他说:“晓晓,我知道你是在哄我。你不想我死在这里,所以用这样的话哄我对不对?”

“不,我是认真的,从来都没有这样认真过。”

岁初晓说着,拿起孟梁观的手机,打开摄像头,对着摄像头又把刚才的话说了一遍,然后保存下来,把手机递给他。

她说:“这个视频你存着,如果我以后反悔,这就是证据。”

孟梁观没有去接,他紧皱着眉头,忍住疼痛,再次摇头,说:“我知道,这只是你随便说说的,以后反悔我也没有办法,总不能把这个视频发到朋友圈!”

听孟梁观这样一说,再看着他痛苦的样子,岁初晓索性拿过他的手机,登上自己的微信,点开朋友圈,直接就把那条视频发了出去。

然后,岁初晓低头看着他,眉眼温柔,“现在相信了吗?”

“晓晓……”

男人被感动得眼泪横流,一下就把她抱住了。

这时候,山坡上面的警笛响起来。

那个疯女人刚才就已经被岁新欢制服。

此时警察赶到,等待她的将会是法律的制裁。

大家正在准备下来救他们,岁初晓听见岁新欢兴奋地喊着:“姐姐,姐姐!”

她抬头去看,就看见岁新欢手里举着那个疯女人用来装硫酸的塑料桶,大声冲她喊着:“假的!假的!姐姐是假的。”

什么“姐姐是假的”?

岁初晓没有听明白,就看见岁新欢一边喊,一边翻过栏杆,就要下来救他们。

一位穿着制服的警察拉住岁新欢,冲着下面喊着:“小姑娘,你们还好吗?硫酸是假的,伤不到人的。”

“硫酸是假的?”

岁初晓一下懵掉,那孟梁观……

岁初晓立刻扭头去看,就看见孟梁观已经站了起来,此时正玉树临风,风流倜傥地站在那里,一边整理着自己被树枝挂烂的衣服,一边接着电话。

“是的,是真的。您都看见了,晓晓亲口答应的。什么时候举行仪式?”

孟梁观看了岁初晓一眼,笑吟吟地把手机递过来,“妈妈已经看到了你发的视频,她很高兴,问咱们打算什么时候举行结婚仪式?”

还举行结婚仪式?

举行你个大头鬼?

孟梁观你个大骗子!

岁初晓又喜又气,眼泪再次奔涌而出,她举起手就要来打孟梁观。

孟梁观把她往怀里一拉,任她在他的怀里撕打着,依然气定神闲地跟梁丽华说:“她害羞,您就先别问了。等后天我们回去我让她亲口跟您说。”

“知道了,知道了,绝对不会像上次那样随意了。好的好的,一定是最豪华最浪漫的……哎呦,妈,晓晓叫我了,先挂了。”

孟梁观挂断电话,把手机一收,就把已经炸了毛的岁初晓给抱住了。

他低头看着她,说:“硫酸虽然是假的,可是这些石头和荆棘都是真的。很疼的,你还打?”

“你个大骗子!孟梁观你个大骗子!”

岁初晓气急败坏,却避开了孟梁观擦伤最多的后背,只往他的胸前抡小拳头。

孟梁观自然知道岁初晓还是心疼他。

看着她气到发红的脸,他哀求着,“晓晓,我真的很疼,趁着警察还没有下来,先给我亲一口缓解一下吧。”

“不给!”

岁初晓赌着气低下头,却被孟梁观托住下巴,低头就覆了过来。

岁初晓着急去推他,又担心碰到他身上的伤。

正在这时,岁新欢走了下来,“姐……”

未经人事的男孩子一看见这状况,一声“姐姐”都没叫完,红着脸捂住眼睛就把头扭向了一边。

孟梁观颇欣慰,不白给他搓泥,这一次,小舅子的表现不错。

接下来的半天,孟梁观和岁初晓先在这座陌生小县城的医院里处理了一下伤口,又一起送岁新欢回了溪山,交给三婶照顾。

然后就乘坐孟梁观的专机飞回清城,赶在民政局下班以前,坐到了婚姻登记处的桌子前。

没有想到,时隔7年,坐在桌子后面的工作人员,竟然还是那位大姐。

大姐带着“看着面熟”的疑惑把两个人打量了好几眼,目光着重在孟梁观手上包着的纱布和脸上贴着的创可贴上落了落。

大姐好像是想起来了什么,她最终是没忍住,说:“咱们国家是法治社会,婚姻讲求自由自愿平等,无论男女,都不可以强制另一方。”

岁初晓,“?”

岁初晓有点蒙,大姐您这话什么意思?难道以为是我揍着孟梁观来复婚的吗?

今非昔比了,这一次死缠烂打的可是他!

岁初晓刚要解释,就听大姐又问道:“你们,真的都考虑好了吗?”

大姐说的明明是“你们”,目光却只看向了孟梁观。

“您好……”

岁初晓刚想说话,孟梁观连忙捂住她的嘴巴,对大姐说:“我们都已经考虑好了。麻烦您签章吧。”

这一次大姐就更加凌乱了。

现在的这些小年轻,真的是越来越看不明白了。

最终,钢戳落下,婚约缔结。

岁初晓再一次成为了有夫之妇。

当那位大姐把两个红色的小本本递过来时,孟梁观下意识地躬下腰,伸出双手去迎接。

几年不见结婚证的样子,岁初晓想拿一本过来瞧一瞧,孟梁观却小气吧啦地往自己的口袋里一揣,就拿出提前准备好的巧克力糖,挨个窗口去分发了。

到了民政局的外面,两个人都上了车,岁初晓想用结婚证拍张照片,安抚一下她已经炸锅的朋友圈,孟梁观却依然不肯给。

最后还是他自己拍了,分享给她一张。

岁初晓一边发朋友圈一边说:“你害怕什么呀?如果真要再离,即便没有……”

她没有说完,下意识地看了看身旁的男人……

男人没有说话,就那样安安静静地看着她。

他眼睫轻垂,唇角抿得很紧……

这表情,似怒又怨,还有一些害怕。

岁初晓,“……”

算了吧,既然贼船都已经上了,就不要再问开去哪里了。

两个人身上都有伤,虽然不是关乎性命,那些白乎乎的纱布总归看着不太舒服。

为了不吓到家里的老人和孩子,孟梁观和岁初晓决定这几天先不回家。

孟梁观把结婚证的照片发给梁丽华一张,又给她打了一个电话。

梁丽华特别高兴,她告诉他们,孩子她会给他们好好带着,还有婚礼的策划,她也已经在参考了。

她让他们好好玩,就当提前度蜜月了。

于是,孟梁观带岁初晓进了山。

此山不是溪山,而是位于清城市南郊的南云山。

当年,孟梁观就是在那里的南云寺皈依的。

他在溪山再遇岁初晓以后,曾经在南云寺的佛前许过愿,现在愿望实现,应该去还愿了。

此时正值秋天,南云山的枫叶林霜意染遍,红透漫山,正是山中秋意最浓烈的时候。

岁初晓一进山就感觉秋高气爽,景色宜人。

孟梁观来还愿,她却是奔着这里的红叶来的。

赶巧,南云寺大殿前面就有那么一棵已经被秋意染透的红枫。

岁初晓在一炬如火的大树下面捡拾枫叶的时候,孟梁观正跪在大殿前的蒲团上,双手合十,虔诚跪拜。

大殿上的神像广大慈悲,大殿前的男人郑重虔诚。

那一刻,正抛着那些红叶玩的岁初晓,一下就怔住了。

在岁初晓以前的记忆里,孟梁观不信神佛也不惧鬼怪。

那一年江舟拿来一碟《山村老尸》,他们几个小孩子聚在孟家老宅别墅的影音房里观看。

在一片惊呼和尖叫声中,变态一如孟梁观,坐在那里依然淡定如水。

等最后他一拍额头站起来,大家还以为他是被吓到要跑,没想到,竟然是因为突然解开了一道几何题……

后来,再次相遇以后,岁初晓知道孟梁观变了。

他变得不再那么无畏无惧,也开始相信冥冥。

她见过他安静打坐的样子,也见过他捻动佛珠的样子,却是第一次见到他如此虔诚跪拜的样子。

看着此时此刻的孟梁观,岁初晓的心脏被一种说不出来的感觉所震动。

那种感觉沿着血管被输送到四肢百骸,让她的脚掌和指尖都在微微地发麻。

曾几何时,那个心中有所畏惧的人是她。

她知道那种唯恐所畏所惧之事成真而虔诚祷告的感觉。

而现在,那个人变成了孟梁观。

岁初晓知道,这个男人确实是跟以前不一样了。

又或者,以前受限于彼此的距离,她仰视的角度看不见他如此温柔虔诚的样子?

迎着岁初晓的目光,孟梁观背对着满世界的秋意,一级一级走下了大殿的台阶。

他走到她的面前,抬手擦去她眼角的泪滴,“怎么又哭了?”

岁初晓把他的腰一环,脸埋进他的怀里,没有说话。

她才不想告诉他,刚才他的样子,是她平生见过的最帅的一次。

这天晚上,岁初晓和孟梁观住在了南云寺旁边的慕枫酒店。

慕枫酒店建造在一处悬崖之上。

临崖的房间,坐在房间里就可以看见重峦叠嶂。

前几年的时候,孟梁观在这里包下了最好的一套房间。

套房的位置很不错,阔大的落地窗外面就是白云缭绕的悬崖。

早晨太阳升起时,有万丈光芒铺满窗户。

遇到雨住风歇,白云升起的时候,打开窗子,就可以邀一朵白云进来。

此时秋爽,窗户外面夕阳如金,枫林似火,天际的云彩和山峰都被描上了金边。

岁初晓简直爱死了这个房间。

她一进来就把自己丢在大床上,再也不想起来。

孟梁观帮她脱了鞋,按摩着她的脚掌,柔声说:“去洗澡吗?”

岁初晓抬了抬手指,眼睛都懒得睁开,“不要,我就想这样睡觉。”

孟梁观看着猫儿一样的女人,笑了笑,直接就把她抱了起来。

岁初晓吓了一跳,“孟梁观,你身上有伤。”

“所以,”他亲她一下,“才需要你帮我洗澡。”

说是帮忙洗澡,他却从一开始就没有下定决心要做个正人君子。

不过,两个人身上都有伤,洗澡的时候,尽管他已经小心翼翼地躲避,还是不小心碰到了她身上的伤口。

所以,也只能暂时把不轨之心都收了起来。

这天晚上,两个人是分开睡的。

憋了太久,清醒的时候还可以控制,一旦睡着做起梦来,他绝对把持不住自己。

所以,还是分开睡比较安全。

山中夜长,这一晚两个人睡得也比较早。

吃过晚饭,□□点钟的时候,他们就一起上了床。

今晚的月色并不是很好,浅浅的一勾摇摇地挂在山巅之上,仿佛一阵风就可以把它吹跑。

岁初晓没有拉窗帘,反正对面就是群山,她不惧窥探。

孟梁观也没有。

透过他床前的窗户,他可以跟她看见同一钩月亮。

望着那钩小月,隔着两扇敞开的房门,岁初晓问孟梁观:“今天你都跟佛祖说了什么?”

隔壁房间传来轻轻的响动,是孟梁观翻了一下身。

虽然隔着一堵墙,岁初晓几乎已经想象到他以手枕头,望着窗外月亮的样子了。

看着那月色,孟梁观轻轻一笑,说:“佛祖不让我告诉你。”

岁初晓撇撇唇,说:“不说也罢,反正不会是不好的话。”

孟梁观问:“你怎么知道?”

岁初晓说:“因为我爬进你的心里去看了呀。”

“哦,”孟梁观沉吟,“除了那些话,你还看见了什么?”

“还看见……”岁初晓故意拖长了声音,“还看见五年前,你跟佛祖说想当和尚,佛祖不要你。”

孟梁观笑了,“佛祖有没有告诉你,他为什么不要我?”

岁初晓抿唇一笑,把身侧枕头拉过来抱在怀里,说:“佛祖说,早些时候有个小姑娘向他求过,说她爱这人间,是因为人间有个孟梁观。如果孟梁观走了,这人间还有什么趣味?”

“……”

隔壁房间里陷入安静。

岁初晓努力睁了睁眼睛,又看了一眼月亮,说:“你如果忍不住,就过来吧?”

孟梁观终于再次开口:“你不怕疼了?”

“忍一下嘛,”岁初晓迷迷糊糊地说:“这世上还有比相思更疼的吗?我都忍了四年的……”

隔壁房间里,人和空气一起沉默。

然后,孟梁观说:“好。”

可是,等他披着月色走过来,才发现,床上的人早已经睡着了。

小骗子!

听着外面的松涛和虫鸣,这一觉睡得特别惬意。

岁初晓醒过来的时候天还没有大亮。

她以为孟梁观还没有起,轻手轻脚地去了一趟洗手间,回来的时候下意识地往客厅里一看,就见阔大的落地窗外面是白茫茫的一片,那些山峰几乎都被隐藏起来,只露出最高处的一点。

就在这一片白色海洋的前面,孟梁观穿着一袭白色交领禅服,手里拈着一串念珠坐在那里,面对着白云孤峰,在打坐。

白云什么时候升起来的岁初晓不知道,孟梁观什么时候起来的,她也不知道。

看着男人巍峨如山的背影,她不由就走了过去。

她挨着孟梁观坐下来,把头靠在他的肩膀上,轻轻打个哈欠,问:“什么时候起来的?”

他嘴唇翕动,念完一段经文,才说:“你骗我去你的房间的时候。”

“……”

岁初晓闭着眼睛想了想,这是,一宿没睡?

岁初晓笑了一下,睁开眼睛瞧了他一会儿。

男人像是没有要兜揽她的意思,依然合目念着经文。

此时,世上再没有什么比拉一个佛子下佛坛最有趣的事情。

岁初晓伸出手,手指尖儿沿着他性感的下巴一路往下,划过他突出的喉结,漂亮的锁骨,到他胸前禅衣的交领处,轻轻一挑,就把耳朵贴了上去。

女人的脸颊热,耳尖却凉,孟梁观被她刺得肌肉一紧,心脏跳动得就更加厉害。

岁初晓闭着眼睛听了一会儿,微微一笑,说:“淼空,你心绪不定,念的什么经?”

孟梁观顿了一下,笑了一声,低头凑到她的耳边。

岁初晓听见他念道:“晓晓爱我,晓晓爱我……”

晓晓爱我?

岁初晓想了想,突然意识到,他刚才念经的唇形,正好就是这几个字。

哈,又被骗了!

从昨天到今晨,几次交手皆输。

岁初晓有些小生气,起身要去再睡个回笼觉,孟梁观轻轻一拉,她就跌进了他的怀抱里。

她轻声惊呼,“你干嘛?”

他低头,在她耳边吐气如火,“念念不忘,必有回响。”

朝日即将东升,层云尽染。

岁初晓被孟梁观控在腰间。

她的面前是山一样的他,背后是金浪翻滚的万丈悬崖。

这个姿势不会碰到她的手肘,也不会擦到他后背的伤口。

岁初晓软软地攀住他的肩膀,似痛又喜。

孟梁观微眯了眼睛,细细查看着她的神情。

在朝阳跳出云层的那一刻,他完全没入。

她抠住他的肩膀,颤抖如挂在高山枝头的一只美人风筝,而他就是山巅最狂妄的风。

在他的操纵下,她或摇或摆,或俯冲而下,或昂首高空。

一线堪堪,只在他的指尖。

好像只要他再稍一用力,她就会断掉那最后一缕游丝,飘向高渺九空。

最后,他拥她在怀,闭上眼睛,深重呼吸。

岁初晓的手指沿着他汗湿的脖颈,插*进他浓密的头发里。

她说:“有人让我问你,你之前那样夜夜失眠,是怎样保证不脱发的?”

孟梁观想了想,勾起唇角,说:“这不是发丝,是相思。”

“每想你一次就会长出一根,一根头发千缕相思。”

“想让我脱发,除非我不再想你。”

他默了三秒,“我做不到。”

–终–

作者有话要说:哎呦,终于写到这里了。

一天到晚在作话里罗里吧嗦的作者却不知道再说些什么了。

咳咳–

接下来,可能还会有一章20年以后的故事,也可能没有。

再接下来就是欧阳艳玲小姐和司马铁山先生的故事,是独立成篇的,不影响前文,可选择性订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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