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轮银月高悬于夜空之中,白天热闹狂欢的城市在夜幕降临后也逐渐陷入了沉睡。
黑暗之中,一名名手持长刀,身边跟着宝可梦的武士在大街小巷中穿梭,闯入一处又一处废弃仓库、陈旧大楼的门,将其中身穿黑袍的魔女教徒们抓捕、控制,投入幕府建立的监牢之中。
“滕一郎,那些魔女教徒已经被控制住了吗?”
幕府的大宅里,点着昏暗的烛火,苍老的将军脸上皱纹密布,在光照不足的房间里显得异常的虚弱。
在阴影中,他忠诚的家臣,羽柴滕一郎恭敬的说道:“在得到消息的一开始,武士们就在京都城内抓捕魔女教徒,现在他们的据点已经全部捣毁,仅有几名高层还没落网。”
随后仔细思索了一番,又补充了一句。
“当然,在天罗地网下,抓住他们也只是时间问题。”
将军点了点头,欣慰的笑了。
羽柴滕一郎是他一手扶持起的家臣,也是他最信任的人之一。
当然并非全无戒心,不过自从前些日子羽柴家遇袭,羽柴滕一郎还不顾安危前来救他,让他倍感欣慰。这次对付魔女教徒,也是将军最后的考验。
羽柴滕一郎不负所托,展现出了非凡的能力与远超其他人的行动力,仅仅用了几个小时就将全京都的魔女教派据点给捣毁。
“很好......很好......”
幕府将军低声说道,又咳嗽了两声,老眼昏花的他想看清羽柴滕一郎的脸,却始终没法看清。
这位家臣,一直恭敬的跪在阴影之中。
“到我身前来,以后你见到我,也不必跪了。”
“将军!”
羽柴滕一郎大吃一惊,慌忙低下了头。
“我的话,你没听见吗?站到我身前来。”
将军的语气虚弱,却带着不容置疑的意味。
羽柴滕一郎犹豫片刻,缓缓站起了身,走到了将军的跟前。
在昏暗的烛光下,将军终于看清了他的脸。
表情满是忠诚与关切,略带焦急的情绪从眼神中流淌出来。
眼睛是心灵的窗户,他内心的忠诚是做不了假的。
“日暮宫司,还有你这个逆子也过来。”
将军又转头向另一侧的两人说道。
黑发的少女恬静的站起身,在将军的身侧站定。
另外有一名中年人,似乎他是唯一一个不明白现在究竟是在干什么的,打着哈欠也站在了将军的面前。
顶着百无聊赖的表情,似乎是不满这么晚还不能去睡觉。
虽然平日里,凌晨两点的现在,他应该还流连于夜店当中。
将军见他这副模样,恨铁不成钢的叹了口气。
随后拿起了一柄武士刀,双手托举着,递到了羽柴滕一郎的身前。
羽柴滕一郎慌忙的跪下,低着头接过了刀。
“我这独子不成器,以后还需要你的辅佐。假如有任何人试图对东瀛不利,你就用手上的剑斩了他。”
虽说是刀,但东瀛人的习惯还是喜欢将其称为“剑”。
羽柴滕一郎听出了将军的言下之意,悲切的低下了头。
“是!我一定为东瀛,献出我的一切。”
将军欣慰的笑了笑,又转头看向日暮月乃。
日暮月乃仔细的打量了一番羽柴滕一郎。
她可以感觉到,羽柴滕一郎现在的忠诚是发自内心的。
以前没有关注过,居然没发现羽柴滕一郎的忠诚居然这般发自肺腑,像是把将军的地位至于自己亲人之上一般。
年轻的巫女眉头紧锁,唯一有问题的就是那个中年人,这样的人真的能当将军吗?
答案肯定是否定的,不过有羽柴滕一郎这样能力出众又忠诚的家臣辅佐,应当也出不了什么乱子。
加上这是将军的独子,也没有更好的选择了。
于是,她对着将军,轻轻的点头。
“逆子,给我过来!”
中年人走进了几步,心中满是不情愿。
他不想当幕府将军,因为这个地位代表了责任。
至于权力?各地有分封大名,与三大圣地,更有日暮神社的巫女时刻在旁,哪有当个将军的儿子花天酒地自在?
“你以后,不能再那样放浪了。不管实际怎么样,你明面上终归是东瀛的象征。”
老将军从身后拿出一个木盒,交到了中年人的面前。
语重心长的说道:“从今以后,你就是幕府将军了。”
中年人再是心不甘情不愿,也只能颤颤巍巍的接过了木盒。
打开木盒,其中静静的躺着一根造型古怪的竖笛。
吹口与笛身的连接处有一个球形,正是精灵球的样子。
这是日暮神社的镇宝,谁也想不到的是,日暮神社中一直供奉的那个居然是假目标,而这个真正的镇宝一直由幕府将军保管。
怪不得,怪不得日暮神社的巫女会常伴与将军左右。
原来不是为了制约,而是为了守护真正的镇宝。
谷壩/span神秘的气息在竖笛上流淌,中年人,或者说新任幕府将军不由的咽了口唾沫。他的手中,正捧着整个东瀛最贵重的几样东西之一。
哪怕是知道这个镇宝坚固无比,连宝可梦都无法破坏。依旧会生怕手不稳摔在地上,担心会不会有损伤。
咻——啪!
烟火声在窗外响起,绚丽多彩的光芒照进房间,显得本就昏暗的烛光更加的暗淡。
城市里的居民们被这凌晨的烟火吵醒,想要破口大骂。
“怎么回事?”
老将军一脸错愕,为什么这个点会有烟火。
日暮月乃也一脸惊讶,目光投向本应该负责调度武士维持秩序的滕一郎,想让他命人去调查一下。
可是,此刻的羽柴滕一郎的表情却无比的扭曲。
额头青筋不断跳动,脸上布满了细密的汗珠,好像在承受莫大的痛苦。
随后,他的捂着脑袋,感受着脑中的剧痛。
大脑像是要爆炸一般,被无数的记忆给充斥。
记忆......这是过去的记忆......被隐藏的记忆......
以及,自己真正的目标。
羽柴滕一郎闭上眼睛,重新睁开双眼时,目光无比的清澈与坚定。
事情不对!
日暮月乃瞬间反应了过来,耿鬼从影子里浮现,朝着羽柴滕一郎扑了过去。
然而耿鬼在半空中,就像是受到无形力量的压制一般,重重的砸落在地面动弹不得。
电光火石之间,老将军还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只见得眼前白光一闪。
血花在空中绽放,苍老的身躯带着疑惑与不解,沉闷的倒在地上。
“将军!”
门外的和服少女似乎察觉到了什么,红光一闪,又一只耿鬼也一道破门而入。
然而,一道无形的精神力化作实质命中了耿鬼的后背,遇到偷袭的耿鬼还来不及反击,一只玛狃拉便从阴影中浮现出身影,一招暗袭要害命中的耿鬼。
耿鬼到底不醒,少女还没明白过来发生了什么,锐利的刀锋已经架在了她的脖子上。
事情发生的太快,快到刚刚成为将军的中年人都不知道应该怎么般。
刚起要逃跑的念头,一柄长刀就横在身前。
“羽柴......你......你想干什么!?”
新任将军色厉内荏的呵斥道。
“干什么?你还看不明白?”
羽柴滕一郎的嘴角划过一个弧度,一把从新任将军的手上夺过了装有竖笛的木盒。
“你就算夺走镇宝,也无法驱使神明,只会招来怒火。况且不论你有什么目的,另外两大圣地也会全力阻止你。”
日暮月乃举起木弓,弯弓搭箭对准了羽柴滕一郎。
“确实,我不会使用镇宝,单独一个圣地的所谓‘神明’也没什么用。”
羽柴滕一郎轻浮的说道,日暮月乃面露不悦,这样的话语虽然是事实,但也过于亵渎了。
“但很可惜,这个镇宝不是我需要的。只是为了你们不妨碍我而已。”
羽柴滕一郎像是没看见日暮月乃手中的弓箭一般,自顾自的取出了竖笛,将木盒随意的丢在地面上。
日暮月乃见状,瞬间松弦,一根锐利的羽箭飞射而出。
可就像画面定格了一般,羽箭忽然凝固在了空中,无法再寸进半步。
“都什么年代了,还用这种古老的武器。”
一个娇媚的声音从四面八方同时响起,一双冰冷且柔软的手轻抚过日暮月乃的脸蛋。
日暮月乃感觉全身都无法动弹,她和她的耿鬼都一直没能察觉到,一个不属于幕府的人已经突破了防御进入了屏障。
最近负责防御的人是......
日幕月乃惊恐的看向羽柴滕一郎,这个人正是最近负责调度武士安排幕府外层防御的人。
“真是可爱,只需要封印部分的记忆再用一些心理暗示,你们就没法察觉。明明最强的训练家几乎都是幽灵系与超能系,但你们居然连一个超能力者都没有。”
娇媚的女子穿着华丽的粉红色洋装,浮现出了身影。
羽柴滕一郎冷笑一声,将镇宝随意的丢给了这名少女。
“诺尔玛,我已经兑现诺言了,你也该兑现你的承诺了吧。”
“放心,只要你的手下和说好的那样在烟花响起时行动,所有的教徒也都会按照我说的那样行动。”
诺尔玛轻笑道。
“你们究竟......想干什么?”
日暮月乃的声音不住的颤抖,无数可怕的猜想在脑海中浮现。
“这不是显而易见的吗?当然是——”
羽柴滕一郎推开房门,逐渐喧嚣起的城市里不住的传来一些声音。
他们都在喊着同一个词,与接下来羽柴滕一郎的话语融合在了一起。
“倒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