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是话题讨论的太深奥,两人之间的氛围渐渐变得紧张起来。
苏晓晓转移注意力开始专心嗑瓜子,而祁劲晟则时不时的在加价器上填写数字,台下一片安静,没有人说话。
但是谁都知道,这场拍卖已经到达了白热化的阶段。
原本是几个人时不时地加价,现在却变为了三号包厢与七号包厢之间的竞争。
而祁劲晟一手骚操作,只要对方加价,他就总会将价格加到比对方高一块钱的地步,苏晓晓如果是三号包厢的客人,估计会忍不住冲过来将他暴揍一顿解恨。
两人渐渐的陷入到了胶着之中。
柏寒眉头轻皱,也被这氛围紧张着,但他更加关注的,还是祁劲晟的安全。老夫人给他加少爷留了多少财产他不清楚,但少爷如果因为今天的这件拍卖品而陷入到什么危险之中,他一定会自责。
苏晓晓很快将一把瓜子嗑完。
她这才看了眼屏幕显示其上面的“战况”。
那个不知道是否有用的宝贝,已经被竞拍到了十个亿的价格。
对方不知道为何,似乎对这个东西志在必得。
正在苏晓晓感觉疑惑时,门外再度传来了敲门声。
难道是充值的余额又不够了?
她下意识看向祁劲晟,却见后者也有些疑惑。
祁劲晟给柏寒使了个眼色,后者卡着位置,看向屋内的显示屏,见外面站着的,竟然是一个头发花白的老者。
老者看着状态不是特别好,他脸色苍白不说,脸上的皱纹像树皮一样的纵横斑驳,乍一看有点下人。
“七号客人你好,方便聊聊吗?”
聊聊?
苏晓晓回头看了眼屏幕,发现这场竞拍,再度暂停休息了。
难道是这位老者的原因?
排名越靠前的包厢客人,就越是能得到优待。
“看这位老者的气质,不像是下人,难不成是包厢的客人亲自过来了?”
苏晓晓看向祁劲晟,这样的事情,她还是第一次遇到。
一般来说,在这样的拍卖场里拥有自己包厢的客人,身份都比较特殊,再加上为了保证每位客人的安全,所以对每间包厢的保护措施都很到位,就是为了防止以外的发生。
然而,面对苏晓晓的疑问,祁劲晟却所问非所答:“我建议你不要见他。”
“为什么?”
苏晓晓有些疑惑:“对方既然亲自前来,要与我进行讨论,这不是表达了自己的诚意?”
祁劲晟却沉着脸,回答道:“包厢内的客人都想方设法的保证自己的脸部被别人看到,他却反其道而行之,主动陪你看他的脸。”
“……那么你认为,他会让你活着走出这间拍卖行吗?”
苏晓晓感觉脑子里轰的一声。
她自幼跟外婆生活在一起并长大,就算后来离开了外婆身边,因为装疯卖傻的原因,自己的交际圈也有限。
苏晓晓的世界里几乎都是刻板的,从来不知道原来人还能坏到这种地步。
而祁劲晟自小就生活在勾心斗角的生活中,在活命的基础上争夺家产,所以对于这种套路简直门清。
“大少爷,可对方既然这么大大方方的唐咱们看了,他就一定有方法……”
这种知道危险就在门外,但是却不知道危险本身来自哪里的感觉,并不叫人好受。
柏寒心里莫名的发慌,这还是很少见到的。
“拍卖会能在前十间包厢内获得一席之地的,都不是简单的人物。就算将人家拦在外面,也解决不了什么问题。”
苏晓晓看向祁劲晟,似乎是下定了什么决心,说道:“漂亮哥哥,咱们还是见吧。”
包厢门用特殊的隔音设备制造,他们并不担心门外人能听到他们的讨论。
苏晓晓与祁劲晟交谈时,柏寒时刻注意着外面。
他发现,哪位老人虽然脸色看着十分苍白,可等了这么长的时间,却并不感到恼怒,相反,他一脸慈祥的站在门外,甚至一动不动。
十分反常。
在得到祁劲晟的允许后,柏寒将门打开。
站在包厢门口,老者先是朝内打量,发现屋内原本的浅黄色纱帘此时被放了下来,纱帘高度是经过考究的,正好能拦在一个成年人的胸部,正好挡住了脸。
“老人家,请。”
柏寒做了个请的手势,是请那位老人进入里间。
老人轻轻点头,随后缓缓走了进去,在他身后,柏寒将门轻轻关闭,随后也没有动作,只是认真的守在门边。
穿过那纱帘,老人立刻看清楚了这里面的情况。
原本被布置的好像谁家客厅的包厢内,沙发上正坐着一个长相俊美,但脸色却发白的男人。一个同样美貌的女人站在那男人身后,女人脸上挂着傻呵呵的笑,她手搅着自己的一缕头发玩,一边又忍不住打量他。
“我还以为是谁能这样出手阔绰,原来是老朽眼拙,七号包厢的客人,竟然是祁大少。”
祁劲晟点头示意:“请坐。”
“我见老人家对那一株药材势在必得,不知是出于什么原因?”
这个问题似乎触及到了他的伤心事,老人家微微叹了口气,才缓缓道来:“实不相瞒,我老伴儿去年并重,一直缠绵病榻,靠药物治疗,才能吊着一口气,今天听闻拍卖行有这样的宝贝要出售,我才辗转赶来,就是为了要那一株药材,让我老伴儿重新健康行走,陪在我身边。”
老人说话有些哽咽,似乎真的很爱那一位。
祁劲晟听后,眉毛轻蹙,也说道:“老人家对爱人一往情深,叫我佩服。”
但话音一转,他又说道:“但是实不相瞒,我对那一株药材,实际上也是势在必得的。您既然知道我的身份,便应该知道我爷爷近来病重,在医院里也是吊着一条命。我年幼时失去母亲,后来张大一些,又失去了父亲,从小都是爷爷亲自教导我才长到现在这么大,您是为爱人,我却是为亲人,也不能将宝药拱手相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