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有木有搞错?是谁闲得这么蛋疼!把我银行卡注销了?”
乔星辰条件反射得吼了一嗓,瞬间引来周围人的纷纷侧目。
“抱歉,抱歉!”
她尴尬得抬手向众人打了声招呼,收到了无数个白眼。
乔星辰死机了,趴在电脑前,头顶冒毒蘑菇,她昨天从病房醒来的时候,在床头柜里摸到了钱包,里面放着她的身份证,一部只能接打电话的老人机,还有50块钱零钱。
这就是作为简星辰的全部家当了,寒碜得简直令人发指!
很快,网吧续费时间到了,网管小姐姐走过来提醒,“这位美女,您需要续费才能继续上网。”
“不用了。”
乔星辰尴尬得笑了笑,刚才打车从游乐场过来花掉了30块钱,上网花了20,现在兜里比脸干净,囊中羞涩啊!
她站起身,走出酒吧。
刚走到门口,网管突然快步追了过来,“这位小姐,请留步。”
乔星辰回过头,“怎么了?”
“刚才我们老板让我把这个给您,说如果您以后遇到麻烦,有需要可以来找他。”网管朝乔星辰调皮一笑,递上来一张名片,压低声音道,“美女,我们老板好像看上你啦!”
乔星辰:“??”
她接过名片,扫了眼上面的名字,表情顿时怔住。
黑色烫金名片上两个龙飞凤舞的签名映入眼帘——
郎光。
随即,她感觉有一道犀利的视线落在了自己身上,乔星辰下意识得抬起头,朝着网吧二楼望去,就看见二楼伸出来的阳台上,伫立着一道身影,男人穿着蓝色名牌西装,笔挺修长的西裤下是锃亮的皮鞋,梳理整齐的短发,眉眼出落得愈发精明睿智。
是郎光,却又不是郎光。
当年云国街头那个只会赌博,欺凌霸弱的小混混,如今已经成了江川这片土地上一个有着正经产业的网吧老板。
乔星辰眸子蓦地瞪大,这一瞬间的感受,就如同孤立无援的人在异国他乡,突然遇见了故人一样,江川虽然是她的故乡,可是此刻,以简星辰身份活着的她,又何尝不是孤立无援呢?
“郎光。”
她张了张嘴,下意识得喊出了他的名字。
二楼阳台上杵着的男人瞳孔狠狠一怔,举步,朝楼下走来。
看见郎光下来,乔星辰一下子就怂了,几乎是条件反射得将名片往兜里一揣,撒开脚丫就跑了出去,一直跑到外面的马路上,乔星辰才停下脚步。
不对啊!她跑什么?
她现在顶着一张简星辰的脸,郎光压根不可能认出她来啊。
乔星辰倚着电线杆喘气如牛,不行了,现在的体力实在太弱了,怎么才跑这么点路,就累得上气不接下气?
郎光从二楼走下来后,才发现门口女人的身影,已经消失了,他皱着眉,询问网管小妹,“刚才那位小姐呢?”
“走了。”
网管小妹一脸惋惜,“不过老板,您也不用太担心,刚刚那位小姐姐收下了你的名片,看样子是对您挺感兴趣的,想必下次还会再来。”
还会再来么?
郎光皱了皱眉,转身走到刚刚女人呆过的那台电脑,这台电脑视角刚好朝着二楼阳台,刚才郎光从办公室里出来,低头不经意间看见了女人的电脑屏幕,她屏幕上偌大的一张海报图片吸引了郎光的注意。
闻九爷。
这个尽管早已退隐江湖,却在江川依旧名声显赫的男人。
郎光知道他,五年前,郎光曾亲手将star交到那个男人的手中,可是结果……
想起当年发生的事,郎光心里一沉,一丝哀恸缓缓在心尖划开。
他原本只是出来透个气,看到女人搜索闻九爷的资料,忍不住便驻足观察了起来,直到听见一声轻哑中带着几分彪悍的低吼:“靠!有木有搞错?是谁闲得这么蛋疼,把我银行卡注销了?”
随着这一声低吼,郎光的注意力,由电脑屏幕,转移到了女人的脸上,那是一张张扬明艳的脸,像是浓墨重彩的油画,美得夺目又高调,只是,吸引郎光的,是那双眼睛。
清澈明亮,宛如琉璃,与记忆中的某双眼睛,在这一秒重合。
可是他很清楚,star不是长这样,他看过star的照片。
但女人所说的话,却引起了他的疑惑,有人注销了她的银行卡?什么情况下,非开户人本人注销银行账户,银行才会受理此等业务?
他的眉心愈发锁紧,沉声吩咐网管小妹,“下次她如果来,记得第一时间通知我。”
“得嘞!”
……
身无分文的乔星辰,徒步回到波尔顿庄园,天已经彻底黑了,她的脚底板磨出了八个水泡,还全都破了皮,每走一步都像踩在刀刃上,痛得龇牙咧嘴。
“太娇气了!”
这具身体实在太娇气了!
乔星辰边走边在心里吐槽自己。
她摸黑回到东苑,闻翰爷爷和闻启山都不在家,东苑别墅也没有开灯,佣人们不知去了哪里。
乔星辰一瘸一拐得上了二楼,准备洗个热水澡,刚打开卧室灯,就被沙发上坐着的身影吓了一跳。
闻烨不知什么时候回来的,浑身带着酒气,修长的双腿架在水晶茶几上,凤眸微眯,来者不善,乔星辰倒吸一口气,摸着受到惊吓的小心脏,“我去!闻少,你在家为什么不开灯?”
她把脚上的高跟鞋踢掉,垫着脚一边呼痛一边往房间走。
闻烨指尖夹着香烟,一手把玩着打火器,头也不抬得问,“你没有什么话要对我说的?”
“什么话?”
闻烨忽然将手里的打火器攥紧,声音也顿时冷了八度,“你今天,去哪儿了?”
如果是从前的简星辰,看到丈夫忽然出现在自己的卧室里,一定会开心得小鹿乱撞,而被丈夫这样冷着脸质问,必定又会胆怯得结结巴巴解释,把一天的行程如实相告。
闻烨再了解简星辰不过,在简星辰的眼里,丈夫就是天,他就是简星辰的全部信仰。
他掸了掸指尖的烟蒂,凤眸微敛。
今天父亲给他打了个电话,将昨晚简星辰与父亲所说的那些肺腑之言转告给他,当他得知简星辰果真是在故意表现得异常,以此吸引自己注意力的时候,他心里是不屑的,气也消了。
想到自己居然为这么一个女人生了一夜闷气,突然觉得很无趣。
谁知回到东苑,就听庄园里的下人说,简星辰竟然跟九哥出去了,还帮九哥带孩子。
肚子里原本熄灭的火气,一瞬间又燃了上来,他气得肺都要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