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起鹿白说的,他们在路上遇见了七脚魔尊,所以没有及时赶到山谷救水青丘。
现在鹿白带着水青丘去了青丘峰,七脚魔尊还以为鹿白回来了,所以尾随着我们闯入了白渡灵溪。
我都想骂人了。怎么走到哪儿,麻烦就跟到哪儿?
蝶衣在我身后很害怕,我看了看四周,四周都是充斥着那股浓浓的热气,不知道那个七脚魔尊,为什么会带着一股热气。
“蝶衣,我送你回去,我自己去找。”我对蝶衣说,我刚才看见鹿白和水青丘的书房里,门窗上都贴了防止外敌入侵的符咒,而且他们书房的格局,本身就是一个生死阵法,易守难攻。
鹿白和水青丘何等聪明,就算白渡灵溪再安稳,也会有遭人艳羡的时候,所以他们做足了防御。
蝶衣听了我的话,我把她送回了书房,将门窗紧闭,她也没有想到,在我们自以为很安全的地方,危险还是来了。
“乖,我去把那个东西找出来。”我轻吻了一下蝶衣的额头。
我从墙上取下一柄剑,那是水青丘的虎血宝剑的实物。
“浩哥小心点。”蝶衣轻声说着,听话的坐在一堆书籍里,香雾缭绕,蝶衣在修人形。
我重新检查门窗和符咒,确保蝶衣的安全。
当我再一次去到我们刚才追七脚魔尊的地方,那股热气依旧没有散去,而且我听到了一阵阵的呻吟。
呻吟声像是一头公牛在大口的喘着粗气,我小心翼翼靠近,灌木丛的后面,有一双蓝幽幽的眼睛。
“是谁?”我问道,“谁在那里?”
我的剑挑在手上,靠近了灌木丛。
“救……救我!”
一个声音从里面传出来。
我拨开灌木丛一看,灌木丛里躺着一个黑漆漆的男人,一身黑色的衣服,一双齐膝盖的黑色长靴,衣服破烂不堪,一片一片挂在身上,露出他黑色的皮肤,皮肤就跟缺水的丘壑一样,一块一块的裂开。
牛魔王——这是我见到这个男人的第一印象。
大眼睛大鼻头,关键是那么黑,人黑就算了,还穿一身黑衣服。
所以他的眼睛和他的牙齿,在黑暗中太显眼了。
“你是谁?怎么进来的?”
“我……我是鹿白的手下,是一头黑牛精。”他有气无力的说,“我是来追,追七脚魔尊的。”
“七脚魔尊确实进来了?”我问。
“是的。”黑牛精说,“我被他伤了,无法动弹。”
“既然是鹿白的手下,那我就扶你进屋里休息。”我说,“等你休养好了,再出去。”
“好。你是好人。”黑牛精说,“只是……只是那七脚魔尊还在里面,你要当心啊!”
“那是自然。你看见他去哪儿了?”
“我就追到这里,他把我打晕之后,就不见了。”黑牛精说,“白渡灵溪这么大,一时半儿找不到他,好人,求你帮我一件事。”
“你说。但凡我可以,我一定帮你。”
“我现在感觉自己要炸了。”他说,“七脚魔尊的气打入了我的身体里,两种气流混合,我……你要是不帮我,我就会在太阳升起的时候炸裂。”
“你是不是想让我去鹿白那里,拿一些丹药?那还不如去鹿白的地盘调息。”
“不行的。我现在身体里有魔性,只要进入了鹿白的地盘,我就会加速死亡的进程,所以我是不能进去的……”
我看着他的眼睛,那双眼睛里除了乞求,竟然看不出任何其他的东西。
“你说你是鹿白的手下?”
“好人你若不信,我可以把刚才你在山谷里遇到的事情,讲给你听……当时你手上抱着小道姑沐清,什么也顾不上,所以你没有看见我。沐清就是通过七脚魔尊进入封印留下的脚印,用自己的元神,把空间撕裂开救了你。”
“你别说了。”我说,“我去给你拿丹药。你要什么样的?”
“你应该能找到我需要的。”黑牛精说。
我回到书房,对鹿白说,在外面碰见了一个鹿白的手下黑牛精。
一听是鹿白的手下,蝶衣也忙不迭的帮忙找鹿白的丹药。
鹿白临走的时候交代过蝶衣关于白渡灵溪里的一些事情,所以蝶衣已经对鹿白的东西很熟悉很顺手。
她拿到了适合黑牛精调息的丹药交给我。
我送给黑牛精,吃下去那些丹药之后,黑牛精的精神好了一些,但还是不能挪动身体。他的身体十分庞大,我也挪不动。
“你怕不怕?”
这话是黑牛精问我的。
“怕什么?”
“白渡灵溪里混进了七脚魔尊,你以后没有好日子过了。”
“我又没惹他,他为啥要害我?”我说,“我相信没有无缘无故的爱恨,我和他素未有仇,他害我?说不过去。”
“嘿嘿……你的理由,倒是很新鲜。”
“他若想害我,恐怕早就对我下手了。”我说,“黑牛精,你留在这里是不是有些危险?我不能留下来照顾你,因为我要回去照顾我媳妇。”
“我要是被七脚魔尊吃了,你会不会对不起鹿白啊?”
下之意,是我要留下来陪他。
我无奈:“那我帮你挪动挪动,挪到我们的屋外,这样我就可以边照顾我媳妇,边照顾你。”
我把黑牛精挪到竹屋的外面,越靠近竹屋,他的精神就高度紧张。
我有些不解,他既然是鹿白的手下,对鹿白的符咒有什么害怕的?
就算体内有七脚魔尊的气息,遇到鹿白的符咒,那不也就能给消除掉?
我看了看黑牛精,不动声色的说:“那我就进屋了,你在外面,有动静就叫我。”
“你不害怕七脚魔尊来了?”
我笑道:“有你在外面把门,我怕啥?要伤,他也会先伤害你。我听到你的声音再准备,也来得及。”
“喂!好人,你不能这样啊!”
他在外面哀嚎,我轻轻的关了门。
谁让你说假话呢?你明明就不是鹿白的手下。
而是一个擅闯进来想要修炼真身的怪物,当然我还不知道他的原形是什么。
他身上的丘壑看起来很吓人,但是皮肤裂开那么大,为什么就没有一点血流出来,我觉得不可思议。
“蝶衣,还有鹿白的丹药吗?”
“当然有。”
“都拿出来看看。”
蝶衣把鹿白的丹药全都拿出来,其实也不多了,其实都是一些无关紧要的丹药。
“张开嘴。”
蝶衣刚刚张开嘴,我把丹药给她吃了下去。
蝶衣大惊失色:“你要……你要害死我啊?”
我看着她花容失色,忍不住的笑道:“这些丹药,都是无关紧要的东西,吃掉它们,免得别人惦记。”
蝶衣会意,看了看外面,小声说:“你说外面那个人?”
“是的。我觉得这个擅闯的人,不是鹿白的手下那么简单。”我说,“我们小心观察。”
蝶衣会意,这个夜晚我们两个都不能休息,何况我们也没有睡意。
沐清的死让我们两人心里都很惆怅,很内疚,我觉得沐清还没有走远,她还能看见我们,能听见我们说话。
蝶衣也刻意的和我保持着一点距离,不那么亲热,只是眼神间一如从前。
这个晚上我们默默的祭奠沐清,用我们自己的方式。
我和蝶衣都在看书,蝶衣的梦想不大,却又很大,她需要一个人形。
我的目的,就是看水青丘的书,将他硬性的传递给我的法术,通过书慢慢的消化。
我们两人对坐着,香雾缭绕,我们时不时的抬头,会心的一笑。
门外那个那人呻吟了一夜,这其间我于心不忍,给他送了几次热水。
只是他再问我们要丹药的时候,我说都没有了。
我不想自己养出一个对手来,容我自私。
他一旦成功,这个白渡灵溪就不是我们的,而是他的。
他的欲望我能感受到,他的身体里是一团不灭的火焰,好像随时要破体而出。
天终于亮了。
白日里的白渡灵溪,让我爱得无法表。
天空比任何地方的天空都要蓝,大地一片葱茏,花草馨香,五彩的鸟儿飞来飞去。
植物和鸟兽,都是我在外面没见过的品种。
“真漂亮!”我忍不住惊叹,这不就是一个世外桃源吗?
“太阳真好。”蝶衣说着,走到了草坪上,去采摘了几朵小花,拿过来让我帮她戴在她的头发上。
“好看吗?”她问我。
“当然好看。”
她在草地上旋转着,还是穿着那身玄黄色的衣服,我看着看着,突然大叫一声。
“蝶衣!”
她吓得一愣,我已经把她从阳光下抱了过去。
“浩哥?”她不解的看着我。
“你怎么在阳光里行动?这样很危险的。”我心有余悸,用手帮她遮挡着太阳。
“咯咯咯……”蝶衣笑了起来,用手戳了戳我的鼻子,“傻瓜,这是在白渡灵溪里,我是有人形的!你看,你摸摸,我是不是好好的!”
我的手被她拿去,摸她的脸。
蝶衣的脸富有弹性,能捏出水来。
她扯掉一丝头发给我:“你看,我的头发!这些都是真实的!”
我激动万分,紧紧的拥抱着她,再也不怕她在我的怀里被我捏碎,被我的阳气冲散。
我抱着她在阳光里旋转,像两个疯孩子在草地上打滚。
“你弄疼我了!”她娇嗔。
因为我忍不住的去捏她的脸,捏了一次又一次,总觉得不相信一样。
“真好,真好啊!”我说,“我终于有一个白天晚上都能陪我的媳妇了。”
“浩哥,我还是要修炼一个身体出来,一个能走出去的身体。”蝶衣说。
“你还想着出去?”我的心又是一颤。
“好人……我饿了。”
黑牛精真是要命,这个时候从树丛里爬出来。大白天他的样子看起来更让人心烦,不但丑,还发出一种恶臭。
他爬着爬着,脚上的长靴掉了一只,露出了他的一只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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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妻如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