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艾秋在白灵的身体里?
那一定就是那一个探入她内脏的蛇头!怪不得那个蛇脑袋那么顽固,原来它是刘艾秋的变身。
我在这里对付蛇山降头的母体,对刘艾秋本人就是一种伤害,我插在这个母体上的血桃木剑,就等于插在刘艾秋的身上。
刘艾秋感觉到疼痛,必然会在白灵的肚子里作妖。
我遗憾而不甘心的从那个蛇脑袋上把血桃木剑拔出来。
它就像在挑衅我似的,又从上面长出许多小蛇头,跃跃欲试准备再一次对我发起攻击。
一怒之下我把它封了起来,不让它乱动,不让它再生。
我出去看白灵,那场面简直是惨不忍睹。
那个顽固的蛇脑袋,不但还没有从她的腹腔里出来,而且还撑开了她的胸腔。
她的胸就像干涸裂开的地面一样,活生生地裂开歪歪曲曲的口子,就是不流一滴血。
那胸腔里面的情景,让人触目惊心。
那个深入她体内的蛇脑袋上又生出了许多密密麻麻的吸盘,它们分别探入了她的内脏,特别是心脏处,就像大树的根系一样,将心脏紧紧地包裹起来,那颗心脏还在微微跳动着。
刘艾秋把白灵的心脏全都包裹了,她这是要借助白灵存活?还是故意这样让我们下不去手杀她,因为杀了她也就杀了白灵。
白灵现在清醒着,是被痛醒的,她全身的肉都在颤动着,特别是裂开的伤口可以看到抽搐的血脉。
这种痛,一定是白灵没有经历过的。
易扬双手握着她满是血迹的手,两人四目相对,一句话也说不出来,那眼神里却包含着千万语。
白灵已经无力说话,她的嘴巴被撕裂开,曾经那姣好的面容现在变得有些狰狞。
而易扬也是说不出话来。
是啊,到现在这个时候,悲伤,气愤,后悔,懊恼,甚至是离别的话,说来都是多余的。
因为一切都已经来不及了。
“师娘,你感觉怎么样?”我明知道这句话问出来也是多余的,可还是忍不住的要问。
我探了探白灵的脉搏,她的脉搏里分明有两股脉相,属于她的那一股非常微弱,随时都能掉下去,而属于刘艾秋的那一股脉相,凶神恶煞。
“师父,现在怎么办?”
我当然不能给白灵做主,她的生命现在和刘艾秋的生命是捆绑在一起的。
两人共用一个心脏,刘艾秋依附在白灵身上,两人一损俱损,一荣俱荣。
如果继续维持在这个状态,刘艾秋以后还会复活过来,但是白灵一定是活不过来的。
易扬的眼睛一直在白灵的身上,他两眼泪汪汪的,根本没有听见我说话一样。
“你师父现在神志不清,根本没法给你做决定。我们不能再等下去了。”蝶衣在我身边说,“那边易远志和那个厉鬼很厉害,需要我去支援,我们不能在刘艾秋的身上浪费时间,浩哥,现在的情况十分明朗,白大师已经不可能复原了,她现在也是非常痛苦的,她也想得到解脱,你帮助她,还能灭了刘艾秋,一举两得……”
我痛苦的摇摇头。
只要一剑下去,插入这颗心脏,刘艾秋会死,我就完成了我的入门任务。
但是白灵也会死。
她明明还一息尚存,我要是这样做的话,白灵就是我杀死的。
蝶衣说一举两得,说我是帮助白灵超脱,但是我从她和易扬对视的眼神里,分明看到了眷恋。
在这样生死离别的时候,让人看见了对方眼里的爱意,白灵一定会觉得她拼命换来的这一刻是值得的,因为他唤醒了易扬的心。
所以她一定也想活下去。
“我做不到……”我摇摇头说,“白大师虽然口上不说话,但她心里很明白。她一定想好好的活下去……蝶衣,白大师以前帮过我,虽然做了一些让人难以理解的事情,但是我根本不怨恨她……”
“你怎么这么啰嗦!”蝶衣看起来是气的不行,她跺了跺脚说,“凡事都有取舍,有轻重缓急,你不舍得怎么能得到!”
可是我真的做不到去杀了白灵,不只是因为她是我师父的爱人,还是因为那是一条还活着的生命。
驱鬼杀鬼,他们本是没有生命的东西,这一次不同,我要杀的是一个活人。
烈火中传来穆戎飞呼叫蝶衣的声音,他那边需要紧急支援。
蝶衣忍无可忍,忽然出手,抢我手中的血桃木剑。
出于本能,我把血桃木剑藏在我的怀里。它现在已经不是一个呆木头了,剑身上闪着红色的光芒,荡漾开去就是万千光华,就是我把它藏在衣服里,那也掩盖不住它的光华,它的光芒穿透我的衣服又泄露出去。
蝶衣不依不饶,继续来抢,因为蝶衣身份的特色,她本来就是一个鬼,我怕这个血桃木剑伤了她,可她就跟不懂我的心思一样,拼死的来抢。
我当然明白她的意思,这个时候杀刘艾秋是最容易的。
我把血桃木剑从右手换到左手上,就在换手的那一刹那,一件不可思议的事情发生了。
白领突然半个身子坐了起来!
同时向我这边扑过来!
“噗!”
一声闷响,我感觉到我左手一沉。
“师娘!”我惊呼,立刻将手中桃木剑往回撤。
白灵瞪大了一双眼睛,那眼睛在往外冒着血泪,“嗷……”她发出一阵惨烈的叫声,好像使出了全身的力气,把整个身子往我这边一倒。
“白大师,不要啊!”我往后一倒,可是白灵的身子全都压到了我的身上。
血桃木剑从白灵的身上穿心而过!
血桃木剑的万千光华突然间释放,发出“锃锃……”的低吟,将白灵的身体困在当中。
我呆住了,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白灵沉重的身体压在我的身上,从她胸口流出来的血,也流到了我的身上,热乎乎的。
我没想到她居然还有力气撞过来,这自杀式的方法,成全了她自己,更成全了我这个不敢下手的人。
这一刻好像时间停止了,所有的东西都静止不动。
“浩哥,浩哥?”蝶衣使劲的摇晃我的脑袋,“你是不是傻了呀?快起来!”
蝶衣把我身上的白大师抱起来,旁边的易扬什么也没有说,从蝶衣手上接过白灵,轻轻的抱在怀里。
“结束了,没事了……我们不疼了。”易扬抱着她,旁若无人地轻轻摇着,“乖,我陪着你,以后我们再也不分开了。”
地上掉落了一地乳白色的蛇身子,往外流着白色的浆液。
“浩哥,你看!”蝶衣指着地上的一团黑乎乎的东西说,“那是什么?”
那团黑乎乎的东西是一个蛇脑袋,脑袋上长着五官,看五官的样子就是刘艾秋。
“刘艾秋终于死了……”我感到浑身没劲,身体软绵绵的,我杀人了,我喃喃地说,“可是,白大师也死了……”
“恭喜你,你的入门任务已经完成了!”蝶衣说,“把这个东西交给穆戎飞,你就可以成为正式的猎命师。”
蝶衣小心翼翼的把那个蛇脑袋拿起来,看起来她没有受白灵死亡这件事的影响,可我心里五味杂陈。
“师父。”我来到易扬的身边,他还在白灵的耳边低低的说话,脸上没有一点表情,眼睛里也没有泪水,这样的状态反而让人担心。
“她走了……是为了我才走的。”
“你节哀吧,师父,这件事怪我……”
“我一直以为我会走在她的前面……白灵啊,你怎么这么自私,以前我们说好的,你的承受能力比我的好,要走也是我先走……你却把以后煎熬的日子留给我……”
我说什么易扬也听不进去,我默默的陪在他身边,让他跟白灵最后告别。
“师父!我师父怎么了?”
风子玄像旋风一样卷了过来,不由分说从易扬手里去夺过白灵,发疯一样的摇晃着白灵的身体,发出撕心裂肺的叫喊声。
风子玄的悲痛溢于表,跟易扬形成鲜明的对比。
一个歇斯底里的发泄,一个全都把悲痛埋在心里。
我相信明天风子玄就会从悲痛中慢慢走出,而师父的悲痛,就像种子一样在心里生根发芽。
风子玄还在痛哭,一阵佛语传来,一个光头小和尚出现在她的背后。
这个小和尚看着约摸七八岁的样子,一脸的稚气未脱,但是口中念着佛语,却又是一本正经的模样。
我觉得这个小和尚的模样好像在哪见过,他的眉眼,实在是跟一个人太像了。
“阿弥陀佛,小和尚我在路上耽误了,帮了一群法师,救了他们的命。”小和尚一本正经的说,“没想到救了他们,就不能救你……”
“小和尚,你陪我的师父!”风子玄怒道,“要不是我师父,你这条命也没有,没想到你居然在路上耽误,用救我师父的时间去救别人……”
“阿弥陀佛,我不能见死不救啊。”小和尚说,“再说生死由天定,因果有轮回,她没有机会活过来,那也是她前世的造化呀!”
在这个小和尚的眼里,生死那都不是什么事,他这么小小年纪就看得这么开,或者是残忍。
我定定地看着他,从他的眉眼之间我越来越感觉到熟悉,难道他……
“小和尚,我们好像在哪里见过?”
“阿弥陀佛!小和尚我是明澈大师的弟子……”
“原来你是明澈的弟子……”
“你忘了吗?还是你把我从某个地方带出来的……”
我恍然大悟,他真的是曾经那个申时婴灵!
他最后在白灵的手里化成了一个小小的人儿,没想到几年不见长成这么大一个小和尚!
“阿弥陀佛,小和尚我叫弥生,白大师曾经救过我,我怎么会不管她呢?”小和尚蹲下身体,去察看白灵,他脖子上挂着的佛珠,晃晃荡荡的在白灵破碎的脸上拂来拂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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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妻如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