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渐渐沥沥下着雨,萧鼎被宫人扶着坐在殿门旁软椅上。
昨日,距离他退位后刚好十年。
除了双腿再也不能走动,寻常看着他与正常人无异。
只他自己明白,这些年他饱受折磨,身上余毒未清,每到阴雨天,身上骨节便开始疼痛。
退位后,头几年,最初他还时常冲宫人发火,摔东西,接受不了双腿已废的事实。
三年后,他开始沉默,时常在软椅上一坐便是一天。
孟婉瑜来时,看见的便是这样一副场景。
“太上皇,皇后娘娘来了。”
萧鼎闻言没有抬眸,双眼像是在看着外面细雨,但双目无神,仿佛透过雨,他看到了更远的事。
“给父皇请安。”
萧鼎转头看着她微微隆起的小腹,眼里才有了丝神彩,他定定看着,半晌才开口:“几个月了。”
每过两三日,她都会来给萧鼎请安,她知因景哥哥政务忙,他甚少也是不愿来这里,孟婉瑜便时常来走动。
“四个月了。”孟婉瑜淡淡回道。
对于这个问题,她已经习以为常。
每次她来,萧鼎都要问一次。
“四个月了啊,那我还能再看三个月,秋围前后便要出生了吧!”他看着孟婉瑜的小腹,前半句有些落寞,说到孩子出生时又隐隐带着些期盼。
这些年,他喜欢用‘我’自称,而不是‘孤’,因为他实在是太孤独了,
“是,太医说日子大概在那个时候。”
“越儿和情儿又没来。”萧鼎轻笑了一下,眼里开始泛泪光。
萧越和萧情是孟婉瑜的一双儿女。
长子萧越九岁,女萧情六岁。
“嗯,皇上给越儿找了太傅,情儿整天闹着要和皇兄一起,景哥……皇上便让兄妹俩一起去听学了。”
萧鼎收回放在孟婉瑜小腹上的目光,抬头看着她,苦笑一下:“你到是心善,一直找着借口,不至于让我太难堪,我知道,我知道的,因为可儿的事,瑾儿怨我,芙蓉恨我,她不会我见越儿和情儿。”
“可儿的死因,我瞒她了十五年,不想最后还是被她知晓了,她那个脾气竟然没找我兴师问罪,忍了八个月,原来,是要下毒废了我。”
萧鼎语气淡淡的,看着外面落地的雨水,目光悠远。
孟婉瑜没有应话。
“我没有办法,你明白吗?”
“不明白,也不想明白。”孟婉瑜见他有些激动,回应了一声。
十年来,她来过这里很多次,第一次萧鼎和她说了这么多话,她也是从他皱眉才看出他情绪的激动。
这些年,他一直没什么表情,头发几乎全白,双颊凹陷,明明不过五十出头,却像个垂暮之年的老人。
萧鼎没理会孟婉瑜的回应,自顾自继续道:“我能怎么办,告诉芙蓉和瑾儿,是萧炎,是我的长子诱导可儿出府,才造成了惨剧?瑾儿最疼爱这个妹妹,可儿也是芙蓉的(本章未完,请翻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