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好。”康辞敷衍地说,“等会儿喝。”
他继续改论文,不时低头看一眼陆朝南给的批注。半晌,身边人似乎还在,康辞转过脸,用表情无声地提醒“你怎么还不走”。
康寰置若罔闻。
作为虹大经管学院副院长、统计学博导、著作等身的教授,康寰经历过多少大场面,眼下,看着亲儿子闭门不出不仅没有打游戏还在看论文,不由得一时心情激荡。
康寰指向电脑屏幕,不可置信地问:“你这是,你要挂科了?”
康辞:“……”
他突然察觉为什么自己会觉得陆朝南的说话方式是熟悉的不入耳,原来从小听到大,早就产生了过敏抗体。
“我报了这学期的文献综述大赛,这是题目。”康辞说,尽量不让自己看上去太得意,“就随便参加一下,你也别太反应过度了。”
“哦,哦……”康寰似懂非懂地点点头,声音小了起码二十分贝,“那你加油。”
康辞矜持地点头:“出去吧。”
再轻轻一拍康辞的肩膀,康寰压抑着内心欢喜,留下句“遇到问题别问我,我也不懂”,不顾康辞脸色由白转青了片刻,一路蹑手蹑脚地出了房间。他贴心地带上房门,随后找客厅看电视的妻子老泪纵横去了。
康辞无奈一笑,忍不住想他去年是何等的放弃自我,以至于在家看个作业,他爸都能像他考上哈佛似的恨不能马上宴请四方。
下一秒,康辞的笑容很快收敛。
他好像现在才发现,上大学以来,不知暗地里康寰为他叹了多少气。
少年不一定都能成功,可漫长人生总会有醒悟的某个时刻,电光石火如醍醐灌顶,过去与将来在脑中兀自绘出一幅壮丽蓝图。哪怕未来不可能实现,在许多年后回想突然提起干劲的这一刻,仍然会有所触动。
康辞不确定这是不是属于他的那个“时刻”。
但他这时确实放下了其余的一切。
从白天到晚上,除了例行的运动东两小时,康辞把综述按照陆朝南的批注和新学的方法近乎重头修改了一遍。他揉揉酸痛的手腕,往后一倒,瘫在了床上。
整天没怎么看手机,班群里又是99+未读提示,他懒得去翻,干脆退出了微信。
qq也亮着红点,康辞打开,心跳莫名地加快了。
这几天,他和小南瓜每天都不怎么讲话,但火花仍岌岌可危地维持住了。至于游戏,两个人各忙各的,康辞想问的没问出口,到后来,他也分身乏术,只够每天说个早安。
本以为冷淡几天,好感酿成的喜欢又会退回原有位置,但看到小南瓜对话框后的小红点时,康辞一下子翻身坐起来。
冷淡是催化剂。他想,深吸一口气,点开了对话框。
小南瓜:今晚有空上游戏吗?
小南瓜:买新衣服那么久,想截图
小南瓜:我截不好看[可(本章未完,请翻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