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岫不知道自己在哪儿,环顾四周,只能看见一座昏暗的连廊,蜿蜒曲折,仿佛没有尽头。
这连廊好像没有尽头,他先是走着,然后改成了疾行,最后竟然慢慢跑了起来。他跑着跑着,周围的树木花架,池塘假山似乎都渐渐模糊成了一团灰色的影子。
突然,远处浮现出一个女子的背影,她婷婷袅袅地穿着莲色罗裙,几乎看不出年龄来。
景岫觉得自己好像知道她是谁,但是又好像不那么清楚,景岫依稀听到自己喊了句什么,然后那女子的身躯猛然顿了一顿,她缓缓转过头来,而就在景岫即将看清楚她的真容的时候,那女子、连廊,连同灰色的虚影一道全都不见了踪影。
景岫倏然睁开眼睛,才发现自己躺在一处草庐中,伤口处被人上了药,然后悉心包扎了起来。
她觉得脖子处湿漉漉的,用左手一抹,才发现自己出了一身的汗。而她的右手,现下正被人死死地拽住。
那人像是累极了一般,就这么静静地趴在床的一侧睡着了。
景岫轻手轻脚将他的散乱发丝拨开,便露出了那光洁的额头和高挺的鼻梁,还有脖子上一颗小小的痣,就藏在一片雪白之处,倒让景岫觉得有种说不出的性感来。
那人似乎警惕性非常高,在景岫试图将自己的右手从他手中抽出来的时候,他一下子就被惊醒了。
林轸揉了揉惺忪的双眼,带着刚起床的迷惘和懵懂盯着景岫看了好一会儿。
“已经很久了。”他突然说了句没头没尾的话。
“什么已经很久了?”景岫问他。
林轸却好似慵懒的猫儿撒娇一般并不放开景岫的手,反而攥着它轻轻揉着,戏弄着,他将景岫的手指一个一个伸开,然后每一处肌肤都不肯放过地随意摸着,半晌,景岫以为他不会再回话了,他才道:“我已经很久不曾有过好眠了。”
“哦,那,那实在是对不住…”景岫以为他是在怪自己扰了他休息,于是有些手足无措地准备道歉,却又听见他轻描淡写地一句:
“但有你在身边,噩梦便不敢近我的身。”
他说这话时,眼睛就这么一错不错地看着景岫,略带些羞涩和期盼。
突如其来被摊开的心声,总是最动人心。
但他说这话的时候,景岫似乎意识到了什么…
坏了!伤口!
那岂不是自己女子的身份已经被他识破了?!
景岫登时吓得有些魂不附体了。
她正思量着怎么和林轸解释这件事,却听得林轸低下头思索了一会儿才又轻轻开了口:“景岫,我只给你吃了止血的药丸,尚来不及给你伤口敷药,这样,未免伤口化脓,你便将衣服解开,我替你上药吧…”
“什么?还没上药…”景岫略微松了一口气,而后才慌忙道:“哦哦哦,那个,不用了小神医,我自己上药就好,自己(本章未完,请翻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