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琛搀了一脚进来,顺手拿起一块紫薯蛋糕递了过去,“沈二少,来吧,紫薯营养价值高。”
沈澈瞪了荣琛八百回,如果眼神能杀人,荣琛已经死了八百次,有这么落井下石的朋友的吗?
他机械地接过陶欧阳手里的塞进嘴里,又接过曲茉雪手里的拿在手上,嚼了咽了再来一口,他都吃了,谁也不用废话。
陶欧阳另一只手还挽着他的胳膊,看着他僵硬的表情,她伸手用力在他的手臂内侧一掐,哼,就掐你,就掐你,就掐你!
沈澈隐忍着,胳膊紧紧夹着她的手,若无其事地说:“嗯,味道不错,够了,不吃了。”
这时候,更令陶欧阳蛋疼的事情来了,哦不,她没蛋,那就屁股蛋疼。曲茉雪幽幽地说:“这种紫薯蛋糕很容易做,但是外面买的多多少少会放糖精,不如自己做的放心,欧阳,你应该学学,阿澈不喜欢吃甜食,更讨厌吃蛋糕,不过这种紫薯蛋糕他却很喜欢,以前我也常做给他吃。”
听听听听,这笑里藏刀啊,这绵里藏针啊,这不是摆明了来挑衅的么。
陶欧阳僵硬地挤出一抹微笑,说:“领导,紫薯蛋糕再好吃它也是甜食,甜食要少吃,容易变老。”
沈澈脸色一僵,曲茉雪也是,陶欧阳的这句“容易变老”,不正是说给她听的么,是啊,跟她一比,陶欧阳最大的资本,就是年轻。
荣琛看着沈澈左右为难的样子实在好笑,但是,玩笑开到一定程度就该适可而止了,他走到曲茉雪的身旁,开始跟她聊天,“曲学妹,画室装修得如何?”
“很顺利,你介绍的陈师傅技术很好。”
“哦,那就好,他们要是怠工,你一定要告诉我。”
“好的。”
话题成功被转移开,沈澈侧过脸,狠狠地瞪了一眼陶欧阳,陶欧阳脸皮厚,完全无视他的瞪眼,左看看右瞄瞄。
我就酱紫,我就酱紫,你想怎样,您想怎样?!
虽然这里灯光比较暗,但沈澈本身就是一个吸引眼球的发光物,不消一会儿功夫,周围的宾客就朝这边投来了注目的眼光。
旁人轻声议论,周遭的目光都聚焦在他们身上,这是沈澈头一次携带女伴出现在公共场合,还是在沈傲远的寿宴上,再加上上半年一直盛传的沈澈已婚的消息,照这样看来,这两人的关系绝非一般。
“这不是陶欧阳吗?欧阳,是不是你?”
循声看去,只见从暗处走过来一个倩影,慢慢走进,陶欧阳这才看清来人,她整个人又不好了,结结巴巴地说:“表……表姐,真巧,呵呵呵呵。”
世界不大,上海更小,上流社会也就是这帮人,抬头不见低头见。
甘璐看看陶欧阳,再看看沈澈,打死她都不相信这个土包子会攀上沈澈这种大鳄啊,她抱着怀疑的态度问:“欧阳,你跟沈澈,你们……”
一切来得太突然,她又太心虚,于是,她本能地缩回手,矢口否认道:“我们什么关系都没有。”
沈澈轻咳了两声,干瞪了她一眼。
甘璐的未婚夫关正饶有兴致地看着陶欧阳,低声说了一句,“你还有这么标致的表妹?……嗨,阿澈,好久不见,你……”关正伸出手指比划了下,“她是你的临时女伴?”
关正的爷爷与沈傲远是至交,而且他本人也是沈澈的大学同学,他可是在圈子里跟朋友打过赌的,他笃定沈澈在经历情变之后不是性无能就是同性恋,像这种正式的场合,他必须找个女伴啊。
沈澈才不会像陶欧阳这么孬,大方地介绍道:“她是我的未婚妻,陶。欧。阳。”
甘璐和关正目瞪口呆,陶楚楚举行成人礼那天,他们两口子提前去大溪地度了蜜月,错过了那精彩的一幕,而现场的人特别是陶家,都被严令要求封口,所以他们都不知道这件事。
“你订婚了?”关正诧异地问,“什么时候的事情?”
“上半年的事,只是订了下来而已,欧阳还在念书,等她毕业再结婚。”目前也只能这么说了。
关正满脸的不可思议,“那个说你已婚的新闻是真的?呵呵,我们可都以为是假的,哎呀,恭喜恭喜,到时候可一定要通知我,我准备个大红包给你。”
沈澈笑而不语。
关正看了看陶欧阳,三个字足以形容她,白、幼、娘,沈澈果然有眼光,挑了这么一个幼chi的尤物。
这个关正可是公子圈里出了名的乱来,在学校的时候就宣称玩遍上海大学圈,虽然现在在家族的安排下订了婚,但依然不改男人本色。
面对他赤裸裸的觊觎,沈澈将陶欧阳果断地拉到身后。
身为关正的未婚妻,甘璐是最了解他的,看到他这种眼神,甘璐心里是相当的不悦,但在这种公共场合,也不能撒泼骂人,她用手肘暗暗捶了一下关正的胸膛,“看什么看,人家的老婆轮不到你这样看。”
陶欧阳倍觉尴尬,这个甘璐是陶楚楚的表姐,小时候经常到陶家来,她自然是熟识的。
而甘璐,万万没想到才几年不见的瘦黑瘦子竟然出落得如此标致,还吸引了她的未婚夫,她嫉妒了,但天生的优越感令她绝对不相信自己会被比下去。
她吃味地说:“沈总裁,我跟欧阳小时候可是经常在一起玩的,她在陶家什么活都干,端茶递水洗衣拖地,从小就练就了一身佣人的本事。”
甘璐口没遮拦地说着,语气相当讽刺,她在看陶欧阳的笑话,哼,就算你飞上枝头成了凤凰,也改变不了你的出身。
可是殊不知,她在讽刺陶欧阳的时候,连带着沈澈也讽刺了,沈澈当下,脸色就变了。
关正倒抽一口冷气,陶楚楚家里是有个姐姐,就是陶政前妻的女儿,那个经常在他们口中沦为笑话的女儿,谁又能想到那个前妻的女儿如今会成为堂堂巨远总裁的未婚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