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晞也觉得手背蓦地一疼,手里的奶茶都差点儿掉地上了,还好被黎渊眼疾手快的给托了一下。
“没事吧!”黎渊一脸担心的看着她。
沈晞摇头,看着傅清玄手背上瞬间冒出的血丝,倒抽了一口凉气,感同身受似的道:“看的我都觉得疼了。”
傅清玄也是倒抽了一口凉气,两人的动作跟反应,倒是如出一辙,扭头看到是黎渊跟沈晞,滚着轮椅就走。
“包扎一下再走吧。”瑾瑜喊住他。
“不用了。”傅清玄声音很冷,头也不回,也不去看任何人,自顾自的滚着轮椅一往无前。
瑾瑜没办法,只能看沈晞,希望她能帮忙说句话,劝一下。
沈晞接收到信号,低咳一声:“我给你包一下,那锤子上头有铁锈,再去医院打个破伤风吧!”
“死不了。”傅清玄声音很冷,带着明显的置气,浑身上下都写着极度的不爽,尤其是经过黎渊的时候,利箭一般的眸,带着明显的敌意。
瑾瑜欲言又止,最后看着少年倔强的离开,只叹了口气,看着沈晞:“晞晞,你回去看看他吧!”
情窦初开的少年,喜欢的人却喜欢别人,有点儿脾气是正常的,不过他最好还是能快点放下来,走出去才好。
“那我去看看。”沈晞拿着一套煎饼果子一杯奶茶,转身出了院子。
黎渊看着隔壁空荡荡的门口,狭长的眸底,神色深邃如寒潭,泛着肉眼可见的寒芒。
“那少年,喜欢晞晞?”瑾瑜觉得应该是这样,可又觉得好像不是这样。
“那是她表哥。”黎渊声音很冷,带着冰封的寒意,说完也是转身就走。
瑾瑜看着他离开的背影,皱了皱眉,总觉得,空气里弥漫着的都是火药味跟酸味,摇头叹了口气,年轻人啊!
不过他倒是没想到,那位傅家小少爷,是晞晞的表哥。
这会儿想要问,怕是也问不出什么来,醋的都能酸死人了。
隔壁,沈晞已经拿了医药箱出来,看着傅清玄:“手给我。”
傅清玄:“你喜欢的人是黎渊?”
沈晞没回答,伸手就去拉他胳膊,却被他用力的挣开,恼了:“你再这样,我就走了!”
傅清玄眼睛都气红了,眼底雾气氤氲,哑着声音:“你走啊,你现在就走,你去找他吧,我就算死了,也是我自己的事!”
沈晞给气笑了,听听他这说的是什么话,怎么弄得到头来跟她是个负心人似的,不打算跟他吵架,认真的看着他,回答上一个问题:“对,我喜欢他。”
“你就不怕我告诉你爸妈?”傅清玄抽了抽鼻子,看到她说的这么理直气壮,明明知道自己不该管什么,也不该生气的,可就是控制不住情绪,生气,担心,害怕。
气她为什么不喜欢别人,偏偏喜欢黎渊。
担心黎渊会对她不好,会欺负她,黎渊那样的人,根本就没有心。
害怕黎渊身体不好,要是活不了几年就死了,留下她一个人孤零零的太可怜了。
“你会吗?”沈晞不信。
傅清玄立马就暴躁了,对着她就是一声吼:“坏丫头,你怎么就知道我不会?你是我肚子里的蛔虫吗?你知道黎渊是什么人吗?他要是死了你怎么办?”
沈晞真不知道他担心的还挺多,最担心的原来是这个:“小少爷,你少诅咒人啊!”
傅清玄声音都低沉了许多:“我看过他的报告,他身体不好。”
“会好的。”沈晞不知道是在跟他说,还是在跟自己说,一字一顿,很笃定。
傅清玄看着她,再没有多说什么,他都已经决定了,只要是她喜欢的就好,又有什么资格跟权利去阻拦她呢?
沈晞给傅清玄上药,问他:“要不要去医院打个破伤风针?”
傅清玄却是答非所问:“隔壁的那个瑾瑜叔叔,是黎渊什么人?”
沈晞:“认识的人。”
瑾瑜叔叔的事情,她还是不方便跟外人讲的,瑾瑜叔叔跟哥哥的关系,准确的说是亦师亦父,瑾瑜叔叔当初是被哥哥救下来的,哥哥最困难的时候,是瑾瑜叔叔帮他出谋划策。
傅清玄:“他的脸?”
沈晞知道他是医生,昨天的时候或许没发现,今天肯定发现了:“他毁过容,整容了。”
傅清玄哦了一声,又道:“烧伤吧!”
沈晞点了点头:“嗯。”
傅清玄没有再接着问下去,别人的私事,他也不好打听,不过眼前时不时就会浮现男人的一张脸,不出所料的话,是全脸全身都动过大手术,很严重的烧伤。
不过能给他做全身整容手术,还把他的相貌恢复到不是专业人士看不出来的的完美,肯定也不是个简单的人物。
沈晞还是第一次见到小少爷这么深沉安静的样子,一点都不像是他:“小少爷,我中午去隔壁吃饭,你要不要一起?”
傅清玄这才回神,哼了一声,坚决拒绝:“不去!”
“那可真是太可惜了,瑾瑜叔叔做饭可好吃了。”沈晞说完,收拾好了药箱,站起来走了。
傅清玄皱了皱眉,会做木工,还会做饭?跟爸爸真的很像呢,可旋即又恨不得抽自己一巴掌,让自己抽离了这种不切实际的幻想,会做饭会做木工的人,多了去了。
况且他就只是修了个猫爬架,还用锤子砸到他手了,手艺太差了,跟爸爸不能比。
最最重要的是,他还跟黎渊有关系,其他都不谈,只要是跟黎渊关系好的人,都不是什么好人!
沈晞送了药箱之后,跟他招呼了一声去隔壁。
傅清玄磨了磨牙,看着她跟只快乐的百灵鸟般,嗖的一下就欢快的从眼前飞走了,恶狠狠的看了眼隔壁的方向。
半个小时后,坐在院子里愤愤然看了半天墙头,听着墙角的傅清玄,终于忍不住了,给沈晞打电话,语气十分淡定:“沈晞,阿姨回来了。”
沈晞正在陪瑾瑜下象棋,接到了电话之后,二话不说,跳起来就往外跑,跟做贼似的,一溜烟的就跑的没影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