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你啊。”
楚霄霄下意识的脱口而出。但仅仅一秒钟,他就后悔了。这都是什么?哇靠!想你.
完了完了!这次真的解释不清了!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噗!几天不见你说些什么呢?”顾廷琛何止是有点无语,简直要无语死了。他几时才能不做让他无语的事?
“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呢?你为什么会在这里?”
“刚才不是说了吗?看见你了。”
“我是问你为什么会在地狱。”
“找你啊。”顾廷琛懒懒散散的回答,明显的有气无力。要他说多少遍?你才能记住啊?
“找我?”他有些惊讶,顾廷琛不远千里来到地狱就是为了找他吗?
确定不是不远千里来杀他?
不知道顾廷琛身后有没有百米大刀?他不用百米大刀也行,赤羽多省事。
“嗯,是的。”
“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难道有人卖他?
“方叔告诉我的。”
“……”
呃……你们真是够了!要不要这么毁人设,毁剧情啊?
“可方叔他……”最终,他还是没能把剩下的字说下去。因为这太残忍了。
“我知道。如果不是方叔告诉我,我也不知道你被残尘带到这里。虽然不知道什么原因,残尘确实加入破碎,把你带到这里也不知什么目的。总之,人没事就好。”
说到这里,顾廷琛和蔼的笑笑,如二月的春风。找到楚霄霄对他来说似乎是件很开心的事,特别是看到楚霄霄平安。
随后,顾廷琛继续道:“方叔告诉我这些,纯属是念旧情,但以后不会再有了。”说这话时情绪不免有些惆怅。但最后他还是选择笑对人生。
“其实,你没必要这样的,真的,想说什么就说。”
“我……”真叫他说,他反而开始优柔寡断了。
此时,顾廷琛背对着窗户,静静的看着他,脸上亘古不变的微笑。
“方叔加入破碎这件事我自然知道,自此以后,立场也会不同。但我也会给予他最真诚的祝福,再说了,我还有你嘛。”
“……”楚霄霄
顾廷琛说这话时正好有一楼阳光通过窗户斜射进来,而顾廷琛又正好阻挡了阳光的到来。从而,光芒四射。
其实,我也是要背叛你的啊。你不要这么纯洁好不好?
“笨蛋。”楚霄霄小声嘟噜道。声音极低,仅他一人能听见。
“对了,你刚刚要解释什么?有什么事吗?”
“没……没有。”
本来是有的,但因为你解释太多,从而无话可说。
“哦,那走吧。”
不由分说的,楚霄霄立刻抱紧床支架。
“……”顾廷琛哭笑不得,“你这是在干嘛?”
“先说好,有事说事,先别拉着我走,我不走。”
他实在受够了顾廷琛蛮横无理的拉着他走!而且,距他观察,顾廷琛还是个笑面虎。所以,当然要提前做好应对措施。就算他力气没顾廷琛大,凭借柱子也可一战。不信?试试。
“没想要立刻走,休息一下吧。”
“哦……”
本来放松的心,瞬间又绷紧了。
这一切还不是拜顾廷琛所赐!
此时此刻,顾廷琛正朝着窗户前的书桌走去。
而且,他已经到达书桌前了!!!
看到这一幕,他不由得发挥跑步“天赋”,百米冲刺跑到顾廷琛身旁。同时,伸手.
“不要!!!”
“……”顾廷琛
虽然他已经眼疾手快了,可还是晚了一步。
“我……这个……我……其实……可以……解释的……”
不知道为什么,老脸有点红。
阳光通过窗户,洒落于屋子。红色的彼岸花反射着斑斑点点。
当然,亲爱的阳光也洒落在他们身上,温暖的光将他们笼罩其中。也包括那双交叠在一起的手。
而此时,他们同时侧过头,看着对方。
一切尽在不言中。
然而,他们交叠在一起的双手下面,俨然一张纸。
本来已经泛黄的纸在阳光的照耀下,也呈现出洁白无暇的一面。
而这纯白无暇的纸上有一些墨汁。这墨汁像是着魔了,有深有浅、有淡有浓、有细有密、有灵有神。
而这所有的笔墨组成一个人。
顾廷琛!
是的,这画中人就是顾廷琛。清晰淡雅的毛笔勾搂的轮廓,深浅有异的汁水覆盖全程。浓墨点眉,稀墨染发,唇语淡泊,笑而不语,格外传神,与身边人无异。
气氛本来就尴尬,再加上他们两个默默对视,更是把他们推入尴尬的深渊。
稍微往下看,楚霄霄发现他们的手还交叠在一起,不免有些无语。就在刚刚,顾廷琛走到这里,想要翻阅桌子上的“文案”时,他才想起这上面都有什么。不由得一慌,几乎是直接扑过来,不快不慢,刚刚好。他和顾廷琛同时伸手,然后,就和谐了。
意识到这点,他火速撤离自己的蹄花。很不自然的捞捞头发。
“给你的。”楚霄霄低下头,别扭的说道。
说着,他猛的把这副画从顾廷琛发愣的手下抽出来,卷起来,硬生生塞到顾廷琛怀里。
其实,这副画他本来就是要给顾廷琛的。本想着回去就给他,而现在,也只是提前了。
“谢谢。”回过神的顾廷琛郑重的收下这副画,并给予真诚的道谢。
“我……”看着顾廷琛真诚的脸,他竟有点不知所措,感觉哪里怪怪的。
其实,画画对他来说只是举手之劳。毕竟术业有专攻,他可是练过的。
只是……以前不曾有过这种感觉。严格意义上,知道他会画画这件事的人都没有。是的,一个都没有。即使他在索灵上学那么久。
“你什么都不用说,真的。”说着,束起单根手指放在楚霄霄的唇前。
“嗯。”楚霄霄重重的点头。
尴尬就尴尬吧,反正我脸皮厚。
“画先放这里,带你去个地方。”
“我们还要回来?”他以为会被顾廷琛抓回去,可这一家客栈.
“当然。”说着,顾廷琛把画轻放在桌子上。可见他有多么爱惜这副画,之所以不带在身上,估计是不想弄皱吧。
这副画是他等待残尘时无聊,提笔而画,不知为何顾廷琛就出现在纸上。
日有所思,笔有所画。
不过,看他这么珍惜,还是挺高兴的,第一次有了被重视的感觉。
处理完这一切事情后,顾廷琛走过来,轻声唤道:”走吧。”
“等等。”语落,楚霄霄屁颠屁颠的走到窗户前,折下窗台开放的彼岸花,轻放在画上。
转即,回过头对顾廷琛说道:“万一被风刮走了怎么办?”
“也是。”窗户边,顾廷琛温柔的看着他。
“走吧。”
窗户前,清馨淡雅的水墨画上俨然一支猩红的彼岸花。而这只花正好在他的左下额,就好像他手持彼岸花。
画似雅,花似幽。
淡白的墨配合猩红的花,美丽而幽雅。把画中人衬托得面如冠玉,活灵活现。
.
“这么说你是来参加婚礼?”
“是啊,顺便找你。”
“原来我是顺便的。”楚霄霄有些沮丧,看起来有点可怜。
“噗!”顾廷琛笑笑,顺便揉揉他的头,“我的错,都很重要。”
楚霄霄拿开他的手,一脸无语,“我又不是小孩。”他对待阿银也是这般,然而,阿银是小孩子,他最讨厌小孩子了。
“冰糖葫芦,冰糖葫芦……”
“炊饼……”
“冰糖葫芦?我用炊饼和你交换。”
“好啊好啊!我最喜欢炊饼了。我想想要怎么交换……一棵糖葫芦一个炊饼。”
“不行不行,两颗……”
“好!两颗就两颗。”
“要吃吗?”顾廷琛指了指红红的糖葫芦。
“不要。”他并不喜欢吃这种甜甜的食物。说到糖葫芦,他下意识的想到阿银,看来被她伤得太深,以至于遇到什么事总能想起她。
有时候能惬意的散步也好,就如同现在。
他自从来到地狱,就蹲在一家客栈,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终于等到顾廷琛。
不管是契耽还是地狱,似乎都保留着最开始的物物交换。
当然,这并不是说没钱。走在大街上,多多少少能看到商用货币,类似于铜钱。圆圆的外形,中间也是一个孔,却是彼岸花构成的孔。
明媚的阳光,妖艳的花香,温柔的佳人。人生如此,美好不过。
“谁结婚?”虽说要去参加婚礼,可是,连主人公是谁都不知道。
“禁岚。”
“啊!”楚霄霄有些惊讶,没想到是她结婚。她……满18岁了吗?
脑子里立刻浮现出站在慈祥老人身后的她,还有坐在藤椅上不知所措的她。
看起来小小的,腼腆内向还是地狱使。忽略这些小细节,但也终究是得到认可的地狱使,力量过人。敢娶地狱使的人,又是何方神圣?
“我这次来地狱,绝大部分原因就是参加她的婚礼。”
“地狱使特邀吗?”仔细想想,顾廷琛是十之禁的继承人,契耽的守护者。而禁岚是地狱使,和守护者差不多一个意思。同样身为守护者的他们互相交流拜访也不是不可能,这种感觉就类似于两个空间的头目外交。
“可以这么说,一般这种事,隆重程度相当于血宴。自然会邀请其他人参加。”
其实,他所说的其他人已经很委婉了。记得上次血宴,十有八九都是其他空间的头目。
虽然不知道头目这个词是否准确,但很形象。
“所以,你接到邀请,然后就来了?”
当然,头目这种事肯定少不了顾廷琛。虽然他平时低调,不乱用十之禁,待人温柔,丢进人堆里很平凡……才怪。
瞅瞅,这头白发还有红眼睛,像是普通人拥有的吗?即使不乱用十之禁,可力量就摆在哪儿,不可磨灭的事实。
他就是属于那种想低调都低调不起来的人。
“不是,这次的婚礼,是出自私人。”
“私人……”在地狱,没见他和谁很熟啊?莫非是.
“禁岚!”
要说有熟人的话,那也是禁岚。当初在藏书阁,所有人都迷路,唯独她有“出路”。还有血宴那次,挑衅来挑衅。当时,也多亏她解围,还附赠药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