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了一眼原处的火光:“你要我教你什么?”
“功夫。”赵归山一脸兴奋的说:“那么大的火哥哥都没事,哥哥一定会功夫!”
坚信自己的想法,而温姨还没气的说说:“你瞧这孩子,就知道瞎说,快比打扰你廷琛哥哥休息。”
“就是,弟弟。”
也许他真的和他硕的一样有能力,可支撑能力的那份心早就在那火堆里了。他无奈的叹气,许是最后吃鱼自己打开结界让他出来,可惜这座平凡山确实烧起来了,而他估计也是晕倒在山椒,这才让他们捡到。
他默默看着健全的赵秋梅,活着就好。
还没等他放松,手中的羽毛便将拉入深渊,细心的温姨发现他的异样,安慰道:“从带你回来,你就一直握着,都扳不开,重要的东西就要好好收着,下次别弄了。”
顾廷琛看着手腕上的红发:“不会的。”
温姨也不管他是否答非所问,热情的要留他过夜,他当然趁他们不在偷溜出去。路过湖边,他特意看了一下,脖子上的血痕一条没少,反而是更加鲜红了。他戴起同样红色的围巾遮挡,不久,他便看到湖中人影多了二三个。
“你要的。”
龙瞎不在意的扔出手里的狙击枪,而一旁的段招银耐心的说:“她是目前灵魂唯一适合的。”
顾廷琛淡淡的看了一眼:“你们回去,不要再来。”
说完,他就默默离开,剩下的两人更是不知所云。哪有人付了钱却毫不在意的走开?东西也不像忘拿,典型的沉默是金。
然而他们已没纠结多久,收回狙击枪就走了,青涩湖边终于只剩下他一人,他觉得自己可以继续浪荡一下。
想到这里,他不由自主的笑出声,顺撩起遮住眼睛的碎发。
在回普通过程中,他遇到一家名字独特的店,烦回客栈。
他鬼使神差的进入其中,入门一看,是家设计独特的旗袍店,身为老板娘的他也是一身旗袍。见又客人来,她放下手中的书和茶,笑道:“买衣服还是住店。”
“住店。”
女人很快给他安排一间单人间,他无暇顾及房间的华丽装潢,去到卫生间清理手上或背上的伤口。还在他们并没有把他衣服脱了,否则看到这些惨不忍睹的伤口准会吓晕过去,而他则开始有条不紊的处理伤口。
花洒冲刷他白色的头发、背脊、肩,依次往下,直到最后,流进下水道的也是血水。卫生间有一面大镜子,足以看到全身,红色的痕迹绕着肌肤扩散至胸腔、腰部,几乎沾满半个身子。他面无表情的往背上或肩上撒白酒,短时间内他无法找到逼这更好的消毒液。
丝丝冷汗顺着额头一直留到下颚、喉结、锁骨,最后都逃不过一块干麻布。他火速穿上衣服,小心处理血渍,不让杂质沾染这古质小屋。
“一百。”
顾廷琛微微一愣:“一百?”
“嫌多了?”老板娘饶有兴趣的看着他,她这店从外看起来不大,进来后别有一番洞天,更别说她这有是开店又是客栈。
“不是。”他默默洞付钱便离开,事实上,他是觉得少了,而现在正气候,虽不是太冷,可也不热,而她依旧只身旗袍。而且自从进入,他并未感觉到空调。
出门前他突然回头问:“你叫什么名字?”
“山雾:“她好不惬意的打哈欠:“你东西忘带了。”
说着,便轻吹手中的羽毛,感觉也没多大力道,正好落入他手中——
“谢谢。”
离开后他应约回普通,他答应好的。然而回到后却不见魍魉,他有些纳闷,随即就被”办公室”吸引。虽说普通人看不到,可他是知道的,里屋还有残留的十之禁,以防混乱,他轻轻推门而入。
他仿佛又回到那次灵魂出窍,里面全然与那小屋一样,如果不是往外看就能看到现代化的建筑,他险些觉得不过多久就能见到檀山落痕,而回去后就能见到王不死。而这里的小屋十之禁强了许多,根本超出了赤羽遗留在内的十之禁。
想到这里,他不由得微微皱眉,随后将手轻触墙面。看似冷硬的墙壁一阵火热,顾廷琛忍住灼烧往里注入十之禁,随即惊恐的退后,这俨然就是个能量柱,其力量不输他在那片枫林中设的阵法。
究竟是谁?
多想无异,他合上门,将那只半红半白的羽毛融合于这间屋子。反正灵魂碎片带着也是威胁,倒不如藏在这里面,想到这里,他又加固一层顾印。
出门后就被魍魉扑个满怀:“师傅,你终于回来了。”
“嗯。”他淡淡的应了声,可算是回来了:“你,还好吧?”
“当然,有谁呢伤得了我?”
顾廷琛轻拍他的肩:“没事就好。”
字不阿山再见宋绿后,他惶恐周围的人因他受伤,是他在乎的人,一点伤害也不行!还没等他开口问他最近几日如何了,却被魍魉强行拽入结界:“师傅,血哥哥和银哥哥要见你。”
果然,结界的外头是撩原删,而踏雪正一脸享受的躺在病床上——
“哟,小廷琛,你终于来了,有没有带吃的?”
“没有。”
“好了,你可以走了。”他还没气的说:“让魍魉陪我孤独终老算了。”
“血哥哥别闹,我要和师傅在一起。”
“你个小没良心的……”说归说,王血还是一本正经的坐起来:“他回来了。”
一时之间两人都陷入沉默,唯独一瓶的魍魉不知所云,今早他回了一趟契耽,正好遇到王血,王血就顺便让他把顾廷琛带回来。然而又尽量一人后,瞬间缓解他不为人知的尴尬。
银炽天当机立断道:“你们不用打哑语,反正我们听不懂,我只想知道他的事。”
顾廷琛知道他所说的那个他,不过王血在这里,他也不好多说什么。只是看到他没事便稍微放心,他总觉得他对那个叫范坚强的人有一定份量,对他莫名其妙无法生气,反观自己不道德的把他扔在人生地不熟的不阿山,能活着回来已然不错。
王血若有所思的看了看顾廷琛,又看了看王血,直言道:“你俩没事吧?”
今天的客人他以为有一个顾廷琛就够了没想到又杀出来个银炽天!要知道,以前顾廷琛和银炽天那是水火不容,如今两人在他这一亩三分地,他还得保护房产,魍魉见他这样,一脸兴奋。
“笑啥笑?一看就是你干的。”
“血哥哥冤枉我:“魍魉一脸委屈:“就算我不说,银哥哥也会找来的。”
“我们没事,但找有事:“
随后,他淡淡的跟银炽天说了什么,便让他们在屋里等他。而王血一脸坏笑:“几日不见,私事不少。我说你俩真没事吧?”
顾廷琛没有他无厘头的玩笑,如今有机会笑,何不让他多笑笑?
“你脖子上那是什么?别躲啊,都是老相识。”
最终顾廷琛还是躲过了他:“你让我来这里不会这么无聊吧?”
“唉,恢复记忆的小廷琛一点都不可爱:“他一脸痛苦:“都不给饭吃了。”
顾廷琛:“……”
“噗!”不知何时起偷听的魍魉笑道:“师傅确实挺可爱。”
“哈哈哈!还是咱魍魉有眼光,不像某些人,就知道乱来。”
身为”某些人”的顾廷琛一脸无奈:“发生什么事了?”他不想他离开的这段时间又是惊天大事,谢君幽还在零点木。
“师傅,血哥哥找到荧泪生长的地方了,他也是昨晚回来的。”
“荧泪?”银炽天直白的问:“那是什么?”
“荧泪就是……算了,回头让他给你解释。”
银炽天被说得一脸无辜,不过在他们确定要去灵界便沉默,而顾廷琛则趁他们去胡吃海喝后单独找到银炽天——
“你不用再找了,他不会回来。”
“你安慰人的方式真特别:“银炽天自嘲的笑笑:“我可不希望他回来。”也不管对方愿不愿意,他可是诉说自己。
“我跟他只是明面上的父子,可别指望真有这层关系,廷琛,你可能不知道,这种除了血缘没有任何交织的联系吧?真让人痛苦。明明无关,却要承受他的一切,而他则连陌生人都谈不上,就这么突然死了,留下一个指魂针,真是莫名其妙。”
“我父母死了:“他拿着银炽天丢到一旁的指魂针:“我第一次拿着它的时候也是莫名其妙,心想只是一次简单的任务,从此不回归。虽为指路,其实更像催命符,当然,这也不是曾经的哪一个。他所指的灵魂碎片我带回来了,是一只一半红一半白的羽毛,就在普通。”
他毫不在意辛苦得来的东西被人听去,他要做的事就那些,没那么繁琐。
“比起倾诉,你更适合倾听。”
“可以理解为我会安慰人吗?”
两人相识而笑,随后银炽天转身而去:“这次我想以自己的方式去寻找答案,谢谢你的指魂针,再见。”
“再见。”
次日上路只有他、魍魉、王血,王血没见银炽天,一脸好奇:“他呢?他不是要那啥吗?他不去吗?”
“嗯。”
结界依旧是魍魉开的,以防脖子上的痕迹被魍魉发现,他特意把自己捂得严严实实的,以至于魍魉经常问他”热吗”。
无论外界如何变,灵界还是如同昔日那般。魍魉看着微闭眼睛的顾廷琛,关切的问:“师傅,还好吗?”
“不用担心,只是想起了一下以前的事。”他第一次见这根大柱子还是和檀山落痕,时过境迁是楚霄霄被锁在这里,说起来,他失忆后的种种,都和这里脱不了干系。
“师傅,这里好冷。”
若不是怕自己的伤被发现,他肯定解下围巾给他戴上,然而现在他只是象征性的抱住他:“一会就好了。”
“谢谢师傅。”
然而就这简单的举动,惹得一旁的王血咋舌:“千……廷琛,没想到你还有这样一面!”
“快走,就要到了。”
“我叫你一声师傅,你也抱我一下呗,我也冷啊。”说完,他还真叫了起来:“廷琛师傅,廷琛哥哥,千廷琛木。”
顾廷琛自然不敢理他,不知这厮今天受什么刺激了,竟要无端折磨伤员。对此,他除了叹气,只得向前。
柱子上的荆棘似乎千年不变,来也如此,去也如此。这里就如同他上次来时一样,一点没变,他绕着柱子而行,他记得有那个名字,吕没。
看到这两个字,他暗自松口气,而一旁的王血一副愁眉苦脸:“不能用了。”
魍魉也是如此:“可惜了。”
“先解决荧泪,这里……会长出植物吗?”
他有些不记得这里的原身是什么地方,只是这柱子偏生不移的在这里,着实让其他地方黯然失色。
“你还说,还不都是你的杰作:“王血抱怨道:“灵界是独活破碎而成的,只因当时千鸟山开启,彻底扰乱了契耽十之禁,就连其他地方的灵魂也受到感染,而十之禁强的地方自不必说。我们成熟都是在这里,不过问并不知道独活具体成什么样,我只知道这里是最好的垃圾场。”
“以前的那个时代,你们应都知道,那是一切意外与机缘的集合。所产生的物种数不胜数,而每个物种产生都遵循一个定理:它们中必有绝对的支柱,也就是能让他们生根发芽的核心,而独活正是荧泪的发源地。”
“什么?”
顾廷琛险些让地上的杂物扳倒,让他有这一反应的无异是王血的话,如果这一切都是真的,那他的人生真是必不可少王不死。
他强迫自己冷静,可还是无法止住脑子的乱,独活、荧泪、王不死,他说的交易是这些吗?
“师傅……”
魍魉拉住顾廷琛的手:“师傅别怕,我会保护你。这里有荧泪,那我就全扒出来给师傅。”
“哎呦呦,我比他还老,你咱不保护我呢?”王血不服气的说:“你偏心!”
“好了:“顾廷琛打断他:“既然独活是荧泪的发源地,也就是说,在这里能找到它。或者说能知道真正意义上的它?”
“嗯,天下操作一大堆,看你怎么弄了。”
“从一开始你就知道这里?”
“那当然:“王血还没气的说:“以前没告诉你,还不是怕你乱来。”
他终究还是乱来了,可他没有告诉他,而是静静的站在那里。而他的静反而让王血大吃一惊:“喂喂喂,我刚才跟你开玩笑的,你不会当真了吧?”
他摇摇头:“既然你都知道,那就开始吧。”
“你等等,需要一段时间。”
“为什么?”魍魉有些疑惑:“有什么问题吗?”
“还不是因为他!”他强压下掐死顾廷琛的冲动:“你上次在这里大肆使用十之禁,彻底破坏了这里的秩序,秩序一旦混乱,纵使百般能力也无用。”
“血哥哥,有什么办法呢?我也知道这个世界有灵魂的人少,但师傅要做的事,要用到灵魂。”
他知道我王血说的是什么,除了歉意,他并不后悔。而这里比之前还要俺家,这里的特殊注定它只是个死尸聚集地,纵使万般火烧,依旧烧不灭屠杀的恨不的恨。以前来他不知道,现在他终于赤羽说的代价,看来他还会跟灵界打交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