徽州市的某个饭馆。
不管是不是来吃饭的,房子里所有的人都安静的或坐或站,盯着墙面上挂着的电视。
他们在等着看新闻联播。
大概这是有史以来,第一次这么多人聚在一起,那么严肃的等着看新闻了。
可没得办法,谁让在前天的时候,政府突然发了一通公告,说是会给大家一个交代一个关于这一年来各种怪事的交代。
大雪灾,长江大洪水,他们都会给予解释。
随着前几天金龙鱼事件的发酵,局势已经有点控制不住了,古人有言“堵不如疏”,一直堵塞着言论,只会把大家的火气都憋出来。
所以政府的各位大佬连着来了几个会,最后终于下定了决心。
公开
是时候让普通人知道了
反正在这半年来,政府也做足了准备,无论是道门还是民间势力,他们都做了一番梳理,该控制的就控制住,该扑灭的就扑灭。
没人能翻出水花儿来了。
吃瓜群众们等到这个通告之后,顿时庆祝了起来。
因为在他们眼里,这是自己用几天几夜的狂轰滥炸,才让政府选择这个通告的
这次可没有境外势力的暗中捣乱,毕竟境外自个儿还一团糟呢,连给公知的薪水都发不出来了,一群脑内脱籍的舔狗也只能淹没在人民的汪洋大海里面。
“师父,咱们一定要这样吗”
饭馆的角落,赵之亮低着头,悄咪咪的对着杨希说道。
“怎么,为师带你来见证历史还不乐意”头顶鸭舌帽的杨希窝在最里面,手里还拿个手机,不停的循环播放关三开的直播录屏。
远处的巨兽缓缓靠近,金光四溢,身形似大鲲,然而头上却长着长长的龙角,胡须垂下,犹如金丝。
“不是,我想问的是,”赵之亮扭捏的坐在凳子上,扫过周围的人,“咱们为什么一定要来饭馆这种地方”
看个新闻联播而已,公园的广告屏也能看的,这么多人,杨希还扎着发髻穿着道袍,不引人注目啊
“当然是来吃饭的一大清早的下山,到现在你不饿”
把视频来来回回看腻味了之后,杨希扣住手机,拿起筷子准备吃饭。
他还没忘记招呼赵之亮,“你也尝尝不辣”
你对着那一碟子的辣椒跟我说不辣良心不痛吗
赵之亮痛苦的拒绝了自己师父难得的关爱,端起水杯填肚子。
他是个北方人的胃,实在是受不了杨希的口味。
“那你可没福气了,这饭馆的老板可是正宗的川蜀人。”
杨希送了饭菜入口,细嚼慢咽。
边上也有人假装不经意的打量他,毕竟一个穿着古风的人在现代化的今天还是比较少见的。
这不是说他们没见过穿复古汉服和道袍的人,重点是杨希这衣服是按照自己的习惯做的,有隋唐的古朴之风,跟现在汉服的样式有些不同。
而且看材质,也没其他人的那么轻薄当然,杨希的气质也很让他们好奇啦
“嘿,开始了”
时间一到,熟悉的噔噔声响起,电视转入新闻联播的画面。
吃饭群众们顿时收敛好其他动作,一本正经的对着屏幕。
杨希也支起了耳朵。
不过这才开了个头,主持人们并没有说啥让人盼了好几天的事情,仍旧在汇报着国外人民水深火热的生活。
“咱们不关心这东西”有急性子的直接对着电视吐槽,“我要看魔法啦”
“魔法个鬼,明明是修仙”
“你们说的都不对,明明是克总发糖了”
得,交代的事儿还没着落呢,饭馆里的人就快自己打起来了。
然而过了十来分钟,主持人微笑着讲完国外人民的遭遇,忽然正色的对着观众们说道:“现在紧急插播一条新闻,请让我们接入京城的记者。”
画面随之而变,主持人的影像消失,换成了一个华国都熟悉的人物。
正是当前的华国第一人
“嘶竟然是他”
大佬之威,恐怖如斯,一出场就把前面还在嘻嘻哈哈的众人给压了下来,个个都恢复了最初的安静。
大佬站在令人眼熟的台子上,手上拿着一份稿子。
他对着话筒,庄重的说道:“同志们,我知道大家已经在心里积攒了很多疑惑所以在今天,我会告诉大家,有关于这个世界的真相”
怎么了还世界的真相
我们都活在梦里还是怎滴
听完这话,大伙儿的心都提了起来。
只听见这位大佬用郑重而缓慢的声音宣告着,“经过国内外专家的多次研究,我们终于确定了一件事情”
“天地灵气复苏了。”
“你们幻想中的修仙和魔法,成为了现实里面真正的存在”
“真的假的”顿时有人跳了起来,“还天地灵气怎么气氛突然网文了起来”
可即便他再激动,也影响不到电视里讲话的人。
他拿着手上的通稿,语气严肃的把雪灾和洪水的真正原因告诉给了自己的国民。
随着他话中透露出来的东西越来越多,也有越来越多的人沉默了。
原来一切都事出有因。
不是什么气候突变,也不是什么地质灾害。
只是因为灵气复苏了,天地大道要通过一种方式来宣告自己的回归而已。
而在同一时间,外国的各大频道也在播放着同样的新闻。
这是华国和其他国家一起说好的,五大流氓要共同进退
所以华国动了,其他四个也要行动起来。
他们在前面几天已经通过电脑开了几次跨洋会议,该说什么,早已是心照不宣。
什么还有其他的几百个国家
他们五个都点头了,其他人的意见还重要
略过略过
全世界三分之一的人都在听着这个注定改变世界的新闻播报,心里越发的沉寂。
“那那条鱼它的消息怎么不讲”
引爆这次热点的导火索就是飞过黄河上方的那条金龙鱼,现在真相大白了,怎么没见着国家公布它的事儿
那么强悍的生物,是妖是鬼,是神是魔,总得给个定性吧
“那不是鱼,”等着领导人念完,新闻结束了,杨希才一拍肚子,悠然叹道,“那是河伯”
“你说河伯就是河伯黄河应该是条龙咦,人呢”
提出问题却遭到反驳的年轻人迅速转头,想要找到回自己话的人,可是目光一追到角落,那里已是空空如也,桌子上除了残羹冷炙,就剩下一张醒目的红票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