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是来谈生意的。
银魂确实有利用大妖传承给他的知识制作了一批效果非凡的战场急救药品。不是什么太机密的东西,与玄间侧战斗的时候,黑假面便已经开始大规模使用。
因此,相当程度上减少了战损。
“恩原来如此,找黑假面合作的呀,那你去拜托银魂吧,他可是团长的……”
通过交易与全知之杖扯些情分干系,格里菲斯当然是愿意的。
能抱住全知之杖这条大腿的机会不多啊,实话说以格里菲斯的眼界未必看得上这个在低等位面作威作福的异能者组织。
但落毛的凤凰不如鸡,也不看看格里菲斯如今是个什么条件,还想挑三拣四,那就真没意思了。
那批战场药品制作的工序并不复杂,只有三条人工合成的化学物质是当今世界尚且未发明的,大规模生产供应,不成问题。
而且制药成本不高,大批出售的话,还可以反补黑假面高速发展之下的经济赤字。
唯一的问题是,身为华国的一份子,黑假面这边公然贩卖战列储备药品给全知之杖,这对于在权集驰地盘上混的黑假面是极为不利的——小子,手伸的太长了啊。
哎,算了。大妖头痛的揉着脑袋,大不了在卖战备药品的时候,以低于全知之杖两层的价格出售给权集驰一批好了。
想通了这一些,于是第二天一早,格里菲斯便开着花爷那辆黄金甲壳虫,吭哧吭哧的来到了蓉城。
在住着银魂老婆何春丽和新近住户的伯贤的阁楼里,银魂、格里菲斯和来自全知之杖的约瑟夫·莱茵坐在沙发上拿着一份白纸黑字的文件,你一言我一语的讨论着。
谈判双方对于物资的供应量、价格、渠道和双方应尽的责任义务进行的细致的规划统筹,大家私下里关系还算得上融洽,但生意场上无父子,每个人都很虎。大家你一言我一语的相互试探,退让,最终达成了协议。
当然,地下世界的协议并没有相应法律效益,司法机构不会为虎作伥。
这份协议只是确保了双方在自愿原则下,彼此之间的界限,防止可能出现职能不清和冲突。是和平时期彼此双方的行动准则。
谈判花费一个半小时,等所有细节均敲定,却已到了晚餐的时间。
这次格里菲斯来的时候的时候,特意带来了台岛的特产,黑鲔鱼和樱花虾,前者经过特殊处理,格里菲斯拎过来的时候,尚且活着。
而樱花虾则是袋装干货。
因为生意谈判顺利,这一顿饭吃的宾主尽欢。
另一方面,刚搬过来的伯贤在这里住的还算习惯,只是常年的流浪生涯让他不怎么善于表达。因此在餐桌上的言语便稀少,让人不免产生想法。
而他实际上是开心热诚的。
定居下来的伯贤已经自己意识到了这一点,他有在尽力改正。
所以晚饭过后,等大家聊完天,他便邀请了格里菲斯和约瑟夫·莱茵,要为他们画肖像画留念。
因为大字不识一个的伯贤想来想去,自己能拿得出手的东西,大概只剩下绘画这门从父亲手中流传下来的手艺了吧。
话说全知之杖的执行官一职或许真的很闲,约瑟夫·莱茵谈完了生意,便在这边大大方方的住了下来。
关于伯贤要为其和格里菲斯画肖像的事,这高冷的女子自然是无所谓的。但伯贤生的老实巴交,气质上醇厚和气,黄金狮子莱茵大概对第一印象还不错,破天荒与他约定了画肖像的时间。
择日不如撞日,一屋子人除了银魂之外,其余刚好没事。伯贤看了看时间,计算了下画肖像所用的时长。他在考虑若是绘制的太晚会耽误大伙儿休息,但总算对于自己的技巧有些信心,觉得天黑之前,能够把肖像画作完成个七七八八,最后的一二分自己一个人就可以润色处理了。
“恩,格里菲斯你靠这边站一点。对的,笑一下……额,你表情,灵动一点……开心、笑啊——算了……”
架起画板,伯贤充分展现了一名专业画师的风范,指挥着众人按照一定的队形站立着。
他这个时候对于格里菲斯的感觉仍旧单纯,如同看待优质后辈一般的眼神和感觉,总之是以一种过来人的沧桑大叔心态,单纯的想让格里菲斯走的更好更远。
能出人头地是最好了……
暖色调的日光灯下,伯贤的画笔在纸张上沙沙的摩擦着,众人拥挤在一起,银魂抱着他心爱的老婆何春丽。格里菲斯微微歪着头,看向黄金狮子那边……
米白色的大背景淡淡的跃然于纸上,何春丽穿着花色调的衣服,银魂将下巴搁在对方头顶上。伯贤用画笔勾勒了黑假面团长顺长的黑头发,发梢和其身下女子的头发搅在一起,难分彼此。
画卷继续往前推展。
伯贤把画笔叼入嘴里,顺手拿出一只细长的红头细毛的笔杆。他用这只画笔细致认真的勾勒着剩余的一对男女。
渐渐落山的夕阳之下,橘色的余韵透窗而来的那些余韵之间,伯贤看着在纸上渐渐成型的男女,一股熟悉的感觉油然而生。
他不由自主的停下画笔,皱着眉头。
这感觉,有点熟悉呢……
他这样想着,徒然之间,脑海之中,浮现出在遇到银魂团长的前夜。伯贤在别墅之中所观察的那三段模糊不清的画面——就是那三段充满了不可思议气息,让伯贤看到了超越普通人类极限力量的视频。
那画面中的两人当时因为距离和拍摄的角度,让人难以分辨清楚。
然而在当下,伯贤低头看了看那已经浓墨重彩完成了一半的画作,画作中夕阳在落下去,橘金色的余光中,那对男女在彼此对望,如此之眼熟。
于是,伯贤表情凝固了,突然之间觉得这个世界真是混乱而渺小。
“格里菲斯……”
画师神色复杂的抬头看了眼对方,大妖笑眯眯的转过头来,脸上还带着温和笑意的红晕:
“怎么了,伯贤——快点画呀,我表情僵了……”
……
……
送走这一群乱七八糟的人和乱七八糟的事之后,格里菲斯的生活再次回归了正轨。
每天早起帮吉良一家打理店铺,空闲的时候帮着吉庆打理家务,然后在阴暗的地方,瞒着众人在殿那歧伯里面做着或者好或者坏的事。
吉良前段时间又被打了,做他们这一行的,出身低微,又是个不是太圆润的毛头小子,被打是正常的事。
吉良在大妖这边学习的刀术还是很有用的,根据他自己讲单枪匹马就挑翻了两个满脸横肉的壮汉——不论如何,二阶流哉一脉的秘术威力还是很靠谱的。
不过,吉良练刀不深,对方又人多势众,最后惨遭群殴,被打的鼻青脸肿。
这一次被打,吉良似乎被深深的伤害了自尊心。他自己怕家人担心,便装着没事人似的。到了殿那歧伯,整个人的气质骤然一变忧伤的不得了。
格里菲斯原想,这个皮实的忘性很好的家伙,过两天就会自发好起来。
没想到这一次挨揍,似乎揍到了吉良的心坎上,两个周过去了,还整天焉了吧唧的,毫无神采。
这小年轻的忧伤成长史格里菲斯实在懒得理睬,大妖最近力量成长显著,但因果点也消耗明显,正在忙着做任务。
没想到格里菲斯没空理会那些与吉良结怨的小青皮,那些小青皮自己却不知死活,哼哼唧唧的自己跑了过来。
大概是与吉良结怨深厚,或者干脆是生活太过悠闲,想要找些乐子。
一个阳光明媚的午后,盛夏灼热阳光还高高悬挂在头顶的时候,五名流里流气的高中生青皮,穿着统一的深蓝色校方t恤,手持着木棍球棒等东西,轰轰烈烈的来吉良万事屋砸场子了。
这一次由于吉良不在家,只有姐姐吉庆和大脑袋吉阿满,几人没找到发泄对象,放过了狠话,抡圆了棍子便是一通乱砸。
吉良万事屋这姐弟三人最近这些年的心血,规模虽然不大,但承载了汗水和记忆,对于吉庆来讲,终究是有着自身重要意义的。
吉庆跑过去去推去阻拦那些一脸蛮横骄纵的青皮砸店子,大脑袋跟上去,随后被人推开,打倒在地上。
另外一个挥舞着球棒的男青年看着躺在地上的大脑袋屁股着地,一翻滚,又要站起来。
便抬脚再次踢过去,举着球棒作势欲打。
吉庆见此,便脱开了那些与她纷争的打砸青皮,扑到格里菲斯前面,将他护住。
那球棒最终落了下来,打在吉庆背上,力道倒是没有多重,来人大概是担心闹出人命吧。
这一场打砸闹剧僵持了一段时间,被打伤的吉庆也学乖了,拉着弟弟的手,一言不发的在一旁冷眼旁观。
这事延续了一阵,那些人随意的打骂,吸引了邻里相亲,很久才散场。等对方人走之后,吉庆才放下吉良默默走到商铺面前,将洒落一地的东西,一点点的收拾好。
吉良回来的时候,对此事十足气愤。他对于来人的身份有着一定程度的认知,知道这些不良高中生是隶属于所谓‘高校联谊社’的地下组织,其实背地里大家多称这个年轻的帮派为‘灰狼社’。
之前的五名青皮便是隶属灰狼社的上岛联合大学的学生,其中一人的父亲貌似是当今上岛的某位大人物,手里掌握着不轻的权柄。
最关键的是,这位大人物貌似跟刑施部的某位大警司关系甚好,其儿子犯点儿事,定然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
虽便如此,吉良还是将此事上备给了刑施部。在此时的年轻人心里,还依旧信任着那句天理昭昭,报应不爽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