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子里,赵静雅小声地问着卓冉:“你放暑假之前,知道你爸爸妈妈有给谁备过礼品吗?”
卓冉眨眨眼:“奶奶,你怎么突然问这个?我不记得我爸爸妈妈有备过什么礼物呀!”
赵静雅微皱了下眉头,说明了,道:“那你有没有听说京都那家高寿的老人要举行寿宴?”
卓冉立刻明白过来,同样放低了声音,像做特务一样,道:“奶奶,你怀疑那个女人是从京都来的?可是,我跟我妈妈也出席过几次他们的宴会,这个女人十分的眼生呀!
而且,奶奶,你怎么会相信那个女人说的话,就是真的呀?这件事,有没有人作证,谁知道她是不是在撒谎呀?照我看,她就是随便找的一个理由!”
“你知道什么!这个女人说的话虽然不能全信,但是也不能全不信!但凡有一分是真的,我们就能从这个突破口找到真相。你还是太年轻,缺少阅历了!”赵静雅摇着头,教训道。
卓冉不服气地低声道:“你怎么就知道她话里有几分真假,那句又是真的?还有呀,为什么她就不能全部说假话?”
赵静雅认真地分析道:“那个女人就如她说的,应该是接到这里有这么一件民国时的嫁衣,所以特意赶来的,跟我们单纯的过来看展览或者凑热闹看眼界完全不一样。
你应该注意到,她对这件嫁衣特别执着,为了买下它,一直在加价。
这说明这件嫁衣对她来说应该特别的重要。
为什么它会这么重要呢?
除了你陈奶奶这个制作她的人,穿过它的人,还有什么人会对别人的嫁衣感兴趣?
那么这件嫁衣它又有什么值得别人对它特别在意的呢?
要知道,这件嫁衣并不算是价值连城,用现代的手段和那人的财力,重新做一件比这件嫁衣更好的,不是十分容易的事情嘛?
那么,答案就十分清晰了,这件嫁衣,什么特别地方在哪里?”
“哪里?”卓冉瞪大眼,着急地问道。
“民国!”
“年代!”
曾以柔和赵静雅的声音同时响起。
赵静雅超曾以柔露出一个满意的笑容,点点头,道:“没错,就是它的年代,民国!
在那个人的话中,她有提到这个特点,说是她家人想要这件嫁衣的原因,也是因为它的年代,民国。
那么我们应该基本可以肯定,她说的理由应该有一分是成立的。
那就是,那位真正想要这件嫁衣的老人确实应该是当年出嫁的时候留有遗憾,他们这些子孙想在一个特别的日子里,给这位老人一个惊喜的礼物。
至于,这个老人是这个女人的什么人,这话还真不能信了。
如果,这个女人真的什么话都说的是真的,我都要对她的气质和地位有所怀疑和不屑了。”
卓冉满是崇拜地看向赵静雅:“奶奶,你真是太厉害了!不管你说的还是不是真的,但是,就你这份无懈可击的推断,就足够我憧憬和仰望的了!”
“光这些又怎么样?!我们只是对她的话简单进行了分析,还是没有找出她到底是谁!”
赵静雅陷入了沉思,懊恼道:“真是的,离开京都,就是这般不好,什么消息都听不到,不然也只能知道一些旧新闻!
让我来猜猜!
京都比我高一辈的老夫人,或者的快到八十,有哪些?
赵顾方陈卓……
除了赵家、卓家,顾家现在的主事人是顾家老大,他家老太太早就去逝了;陈家老爷子老太太都在,但是陈家的老太太当年可是出身江南的名门望族,据说出嫁的十里红妆,为此陈家在七十年代被打压的特别厉害;那就只剩下方家了,方家的老太太前几年就过了八十大寿呀!当时,冉冉,我还带着你去的呀!不过她虽然也是大家闺秀,还在魔都读过女子学院,但是嫁给方老爷子的时候,两人都参加了革命,没穿过嫁衣,应该是真的……”
卓冉插了一句,道:“奶奶,你说方家的老太太呀?
我出京都的时候,倒是听我妈妈提过一句,方老太太好像身体不大好,一直住医院。
就连一直跟方老太太闹矛盾的方家大孙子也从外地调回了京都。
我大伯和大伯母去医院看过她老人家,私下里跟我妈妈说,应该快不行了,顶多就是两三个月的时间!
奶奶,记得当年我还记得,跟你一起去参加寿宴的时候,那个方老太太看起来还十分的有精神,骂起她孙子……”
赵静雅突然脸色变得苍白,惊恐地说道:“刚才的那个女人不会就是方家那个一直外放的孙媳妇吧!
她要是真的着急给方老太太找嫁衣,那就不是寿礼,是在找……”
“寿衣!”
钱奕鸣、曾以柔和卓冉三人同时惊恐地低声喊出了赵静雅没有说出的话。
四人齐齐变了脸色,手紧握,不安地看向房间。
陈奶奶的嫁衣,被高价买回去,给人当作嫁衣,这对她来说,该是多大的打击?!特别是她的年纪也在那里摆着,马上就要过七十大寿了。
被这样一打击,怕是……
赵静雅一脸肃穆地低声喝道:“你们三个给我听好了,刚才说的话、发生的事情,你们一律都给我当作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敢让第五个人知道,不管你们是不是我的亲孙女,或者老朋友的孩子徒弟,我都会对他不客气的!”
三人也知道这件事的重要性,忙点头发誓一定会管好自己的嘴巴。
赵静雅像是被抽掉了精气神儿,整个人比刚才的陈奶奶还要颓然,少气无力地说道:“但愿,我猜的不对吧!
但愿,我实在杞人忧天吧!
我现在恨不得撕了自己的嘴,为什么要这么多事?为什么要突然找什么真相?
人家来买嫁衣,出了这么高的价格,原本不过是一个普通的交易而已。
对,一定是我想多了!”
她自欺欺人地自言自语着。
旁边坐着的三人也跟沉默了下来,他们也同样感觉到了事情不那么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