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教室后,李国安有些心虚地一直偷偷往回看,注意曾以柔那边的情况。
只见曾以柔只顾着埋头学习,而顾珍珍一脸没事人一样,也在那里做着作业。
哼,就让你们先清闲一会儿,等她揭发了事情的真相,有你们好看的。
李国安还惦记着楼道里钱奕鸣那不经意的一瞥,上午第三节课正好是数学课,上课的时候,故作认真听讲,实则盯着钱奕鸣,想看出他对自己是不是有什么异样。
结果,有心安有失落。
心安的是,钱奕鸣跟往常上课一样。
失落的也是,钱奕鸣跟往常上课没有差别。
她这样聚精会神地听课,上课积极地回答问题,为什么,她在他的眼中还是跟其他人都一样呢?!
脑子里回想着上午的话语,他着急地给曾以柔复习着功课,唯恐她的学习会拉下,只恨自己的时间不够用,不能够一直帮助曾以柔。
他怎么可以这样偏心嗯?!
她姐姐李国庆之前那么喜欢他,厚着脸皮,放下自尊,去追求他。
为什么他还可以那样冷漠呢?!
姐姐她是局中人,没有她这个局外人看的明白,那天,她说了好些个伤害人的话,可是钱大哥连眉毛都没有抖一下。
后来,曾以柔站出来逞强,钱大哥眼睛一直看着她,还带着笑意。
钱大哥根本就是偏心的没边了。
如果不是知道自己姐姐那天失控,是自己太着急了,她都怀疑,是不是钱大哥故意刺激姐姐说那些话的。
曾以柔可没有李国安的心思复杂,她现在的每一分每一秒的时间都是有限的,都需要合理安排,这里开一点小差,就会耽误了其他的学习时间。
最后一个课间是英语课。
陈爱英刚进教室,就被人叫了出去,领走的时候安排大家先自行把上节课的内容背诵一下,等会儿她回来上课的时候,要抽查。
一定说要抽查,个个都把皮给绷紧了,临阵磨枪地开始紧张地背着课文。
顾珍珍烦躁地翻看着下一门的书本,心里有心事,实在是什么也看不进去。
她还记得课间操时间,跟钱奕鸣说话的时候,他最后跟自己说的话,什么有人在偷听,什么把自己接近曾以柔的目的不纯说出去,害得她刚才那节课都没有怎么听进去,净是担心这些有的没得了。
她再歪头看曾以柔。
好家伙,正在课本里夹着原文书,认真地看着,另一手就是英汉字典。
这些烦心事,怎么能让她一个人在这里苦恼呢?
明明曾以柔才是主角,她才最该烦恼的。
顾珍珍知道自己要是拉着曾以柔上课的时候,说这些闲话,肯定会被无视。
眼珠子一转,就想到了办法。
普通话不行,英语总可以吧?!
这是英语课,只要话说的是英语,谁还管你说的什么内容嘛?
想到就做!
顾珍珍一把拉住曾以柔的胳膊,看着她迷茫地抬起头,直接用英语说道:“我找你有事。”
“什么事情?”
曾以柔用英语会问着。
顾珍珍见曾以柔没有拒绝,就知道有门,忙道:“我想跟你坦白一件事!是关于你、我,我们两人的事情。”
曾以柔低头看了看原文书,知道自己肯定没有空看了,把书合上,直接放在了一旁,眼睛示意她说吧。
顾珍珍赶忙就交待道:“以柔,你听了下面的话千万不要生气,一定要认真地听我把事情的前因后果都一一讲清楚,不要因为我的动机不纯,就否定我!”
曾以柔眼皮子动动,上下打量了一下顾珍珍,面不改色地说道:“我会认真听你说完的!”
至于,否定不否定,生气不生气,就要看什么事情了。
顾珍珍没有听出言外之意,心情舒畅地讲道:“以柔,还是你最好了,最温柔,最善解人意了!
我要跟你说的是,我其实是顾文韬让我来古县找你的。”
曾以柔脸上的表情从漫不经心一下子就变成了惊讶,反映过来,再看顾珍珍就带着几分审视。
顾珍珍被看的直发毛,道:“以柔,你不要用这样的目光看着我,我挺害怕的!
我就是想告诉你,我刚开始,本来不计划跟着我爸爸来古县的,是准备跟我妈妈去省城的。
只是,顾文韬也不知道从哪里打听来的消息,竟然找到我,跟我说,如果我能到古县帮他一年的忙,照看一下你,就能帮我请前国家运动员当我的私人教练,培训我的跑步。
我心动了,就答应了。
但是,我要声明一下,从我见到你第一名,跟你开始正式交往做朋友,我都是用的真心,绝对是因为顾文韬的话。
你相信我嘛?!
你能原谅我嘛?”
曾以柔努力消化着顾珍珍刚才的话。
她刚开始听到顾珍珍的自我介绍的时候,就有预感,还以为自己多心了,太敏感了。
没想到,果然,这世界上没有无缘无故的善意和友谊。
她当初是沾沾自喜了半天,她的个人魅力真是男女通吃,都快成了人民币,人见人爱了。
原来,都是她自作多情了。
顾珍珍看着曾以柔发呆的样子,心情颇为紧张,虽说她刚才保证了不会生气,但是,真听到实情,什么反应都没有也是骗人的。
“以柔,就看在文韬对你的一片痴心上,原谅我小小的隐瞒吧?再说了,没有这段公案,我们也不可能认识,更没有这个缘分做好朋友。
这么想想,也是可以接受的,对不对?!”
顾珍珍为自己此刻的英明决定深感自豪,幸亏自己坦白的早,事情还没有太糟糕,也没有发生什么太大的波折,现在又是上课时间,说的英语,少有能听懂,曾以柔也会有顾及,不会太动怒!
她一时高兴的忘形,抬手搂住曾以柔的脖子:“以柔,怎么样,有人对你用情至深,是不是很感动?”
“我该感动吗?为什么你会有这种错觉?”曾以柔拿开她的手臂,“或许,我觉得很困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