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抬头看了他一眼,我有很多话我想要问,但是肚子的疼痛却不允许我耽搁,我身子一直都很好,除了前两天被乔莎气的疼了一下以外,根本就没有任何腹痛的现象过,现在被她这么一说,我心里反而害怕了起来。八√一 w√ww.
“肚子疼,医院,我要去医院。”
杨帅半点没耽搁,他立马扶着我上了车,然后启动车子离开,我侧头,看到乔莎站在车外,望着我的模样,心仿佛就被一条冰冷的毒蛇给缠住了,勒紧的我差点就喘不上气。
肚子的阵痛却没有半分停止,我的指尖死死的扣着衣角,脑门上已经浮起了一层密密麻麻的虚汗,我冲着杨帅说,“快一点,开快一点。”
“我,我尽量。”杨帅这样说着,但是开到了路上没一会他就停了下来,我朝车窗外看过去,外面的车子堵成了一条长龙。
“要不我换一条路?”
“好。”
杨帅准备倒车,后面的却突然两辆车子跟了上来堵住了路,我们就这样被挤在了中间,进退两难,只能等着。
我们一直等了十五分钟才从那条路上开出去,那个时候我不知道为什么,肚子居然已经没有原先那么疼了,我以为是不是就没事了的时候,一低头视线却忽然瞥到了我腿间流出来的血。
我吓得心头猛的一缩,这个孩子对我来说就跟我的命一样重要,我真的不敢想它如果出了半点差错的话,我会怎样。
我伸手抓住了杨帅的肩膀,嗓音都提高了一个音调,“杨帅,快点,开快点啊,求你了,快点啊!我不能没有这个孩子啊,我不能没有它!”
“安小姐,我尽力。”
杨帅他踩了油门,度提了上去,我大口大口的喘着呼吸,我穿的恰好是白裤子,鲜红的血从双腿间流出来像是几朵妖艳的花一样在我裤子上绽开。
“要到了吗?”
“还有多久?”
腿间的血不算很多,是一点点像是刚来月经一样流下来的,一路上我着急的问了他一遍又一遍。
“马上,前面过个路上就是。”
我紧张的攥着杨帅的衣角,我的心中不停的祈盼着快点到医院,我甚至都已经看到了医院大楼上那个红色的标致,但是我却没想到我们的车子在这个时候猛的一阵碰撞,嘭的一声巨响在我的耳边响起。
我感觉我的五脏六腑都要给撞移位了,尤其我的肚子,一股钻心的疼袭来,我瞪大了眼睛,就看着鲜红的血顺着我的腿大规模的涌了出来。
“啊!”我控制不住的失声尖叫,脑子里一片空白,眼睛里就只剩下那一片触目惊心的红。
“安,安小姐,你,你等我,我送你去医院。”
车子侧面撞的很严重他那边的整个门都变形了,杨帅的额头撞到玻璃窗上,一条血迹顺着他的脑门缓缓留下来,他对我说着,伸手去推车门。
我痛苦的蜷缩在后面的座位上看着杨帅,目光中泛起了一丝警惕,上海虽然人多,但是地铁和公交很达,要说堵车,那也不是时时刻刻每条路上都堵的这么严重的。
我是在家里不怎么出门,也很少会到街上来,但杨帅不同,他经常在市区来回跑,对这几条路他应该比我熟,他会往那条拥挤的路上走就算他不是有意的,但是这下又是突然撞车,这一切太巧合,太过巧合了。
巧合的让我害怕,我甚至都不敢再相信他,我掏出手机,乔初那两天不在上海,我给江小月拨了过去。
电话响了好几下才接通,我捏着手机的指尖都在颤抖,急切的朝电话那头说着,“你在哪?我出车祸了,能不能过来,过来陪我,我怕,我好害怕!”
我的眼泪吧嗒吧嗒的掉下来,我真的好怕,我现在根本都不敢信任杨帅,我只希望这个时候身边能有一个可以信任的人,我巴拉巴拉的说着,希望她能过来,但是电话那头却卡擦了一声好像是打火机的合上的声音,紧接着,传来了男人的声音,“地址。”
听到那个声音的时候,我脑子里忽然一懵,隔了两秒才反应过来,接电话的那个人是汪胤铭。
“告诉我,你在哪家医院,我好过去给你收尸。”
疼痛已经折磨的我几乎都要晕过去了,我实在是没力气在这个时候再听汪胤铭的冷嘲热讽,“把电话给江小月,我求你了。”
汪胤铭固执的重复,“地址!”
我最后实在撑不住,眼前一黑整个人晕了过去。
后来,我被杨帅送进了医院,我醒来的时候,入眼就是一片刺目的灯光,浓重的消毒术味道充斥在我的鼻腔间。
被那个灯光刺的我立马又闭上了眼睛,延缓了几秒钟脑子才清醒,昏迷前所有的记忆全部都像是潮水一样汹涌的扑上来。
我再度睁开眼睛的时候才看清了我周围围着的医生和护士,她们都带着口罩和手套,手里正准备着手术工具,看上去特别狰狞,她们在我眼中就像是地狱里挥舞着利刃的魔鬼。
“你们要干什么!”我猛的尖叫起来。
“这位太太你肚子里的孩子已经死了,我们现在要动刀把孩子拿出来。”
“不!怎么可能,你们在骗我,你们一定是在骗我!”
“这是阴谋,这一定是阴谋!不要碰我!滚开!”我拼命的想要爬起来,但是才现下半身完全使不上力气,只有手是能动的,我用力的挥着手,哐当一声打翻了盘子。
“别想拿走我的孩子!”我尖声叫着,突然身上一痛,手上瞬间软了下来,再使不上力,眼皮也越来越重,我的意识再一次陷入了无尽的黑暗之中。
我在混沌中不知道挣扎了多久,目光所及之处都是血,全都是殷红的血,整个世界都好像被血洗过一样,我害怕的不停逃跑,我却在路的尽头看到了蒋振宇,他手中拿着沾满血的刀子。
我低头,才现那些血全是我身上的,全都是我身上流下来的。
蒋振宇曾经问过我,安全感是什么?
安全感大概就是我手里有一把刀,那是我用来自我防卫的,但我愿意把刀递给他,可是,我真的怎么都想不到,会是这样的结果。
我在那个世界不停的奔跑,我想逃脱可是却怎么也找不到出口挣扎,最后我只能绝望的在原地不停像是受伤的野兽一样尖叫嘶吼宣泄,泪流满面......
“安莹!”
“醒醒。”
突然,我的耳边响起了江小月的声音,我的思绪被她的声音猛然拉回了现实,我一睁开眼就看到了站在床边一脸担心的看着我的江小月,还有脸上没有丝毫波澜的汪胤铭。
我张了张口,声音特别嘶哑,“孩子呢?”
没有人回答我,我又问了一遍,“我的孩子呢?”
“没了。”
“为什么?为什么啊!告诉我为什么啊?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不经过我的同意就把我的孩子夺走了?凭什么?不行,我要去找医生!我要找她问清楚凭什么!”我嘶喊着,眼泪不争气的从我的眼眶流了出来,流了满脸。
我费力的挣扎着要从床上起来,却被江小月眼疾手快的一下子给按了回去,她急急的对我说,“你现在身子虚弱,而且刚开完刀,肚子上还有伤呢,你可别乱动!我刚刚已经叫人去叫医生了,估计马上就过来了。”
江小月的话刚说完,病房的门就被忽然一下子推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