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岑月吟接过杯盏,轻抿一口,顿时欣慰了些。
水温不凉不热的,将将好,泡的也是冬季暖身的九曲红梅,不像前几日那般,茶水烫口便罢,什么陈茶也敢给她泡。
偏生说他几句,他还装傻,口口声声说自己不懂鉴茶,她开始还真信了,亲自教他区别。
然而,一口一个臣天资愚钝,学不会也记不住,只差没把她气死,这才看出他是故意耍脾气的。
果然,给点教训后,哪还敢那般蹬鼻子上脸?
不过,看他那低眉顺眼默不作声,活像个遭了欺负的小可怜的模样,她也没再说什么来刺激他,反而还安抚的说了一句。
“知道学乖就好,就算那君博宁入了宫,朕也不会偏宠他而亏待你的。”
“谢陛下隆恩。”
翩如鸿跪地叩首,听了她这安抚的话,只觉得心中痛意更甚。
终究,他唯一重视的人,只把他当一个可有可无的存在,与随意一个男子并无甚差别。
他想到了当初天下盟会之际,江素华问陛下是不是有意将他纳入宫中,她当着他的面,只凉凉一句“朕倒是没那个意思,到时候再看吧”。
他又想到,入宫后听那些嚼舌根的侍从之言,说是陛下向来无意纳侍。
而陛下也确实从未碰过他,往往是在他这宫中待上片刻便离开。
想来,她那日救了他,是后悔的吧。
可他偏偏被她那不经意的几分好惹得动了心思,还妄生嫉恨独占之心,何其不知所谓?
“暮君,你在想什么?”
一道略带些不悦的声音传来,扰断了他的思绪。
“没什么。”
他收敛了不自觉流露出的落寞神色,依旧用淡淡的声线回道,倒让岑月吟觉得,他是在不知好歹,于是越发不悦。
不过,她蹙了蹙眉,并未苛责于他。
“去沐浴,朕今夜留在惊鸿宫。”
“……是。”
翩如鸿抿着唇转身离开,袖中的手攥得死紧,指甲几乎要陷在肉里,掐出血丝来,可又很快松开拳头。
若是手上染了血迹,被陛下看到了,定是要问的。
可没了手上的痛意支撑,心上反而更疼,活像被人生生扯出碾碎一般。
离开了陛下的视线范围,他脚步都越发虚浮起来,浑浑噩噩的往前走,脸色也煞白的吓人。
让门口侍奉的华一都惊了下。
“殿下,您怎么了?”
“无事。”翩如鸿木然的摇了摇头,“热水备好了吗?本君要沐浴。”
“早就备好了。殿下,陛下不是还没走吗?难道,难道陛下今夜留宿?”
华一想到这儿,突然有些激动起来,声音也不自觉大了许多。
很快又自觉失言,小心的看了自家殿下一眼,以为要被骂了。
毕竟,殿下的规矩向来是极严的。
可殿下难得的没骂他,一副全然没听到的模样,也不理他,就依旧脚步虚浮的往前走。
他这才意识到不对,赶忙追了上去,还没开口问,却被制止。
“让人送水进来就是,不必跟着本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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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不能咸鱼的第一天,悲伤逆流成河,抱头痛哭。罢了,你们开心就好,么么v(?'ω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