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费氏也是知道这没放盐的鸡汤很难喝的,毕竟二十几年前她小产,也是坐了一个大月子。吃的也是这些没味道的东西。
她转头不看洪梅果那可怜样子,坚决拒绝道,“不可以。祖宗传下来的规矩,刚生完孩子,十天是不能吃盐的。要净身体,这对你身体好,也对孩子好。”
她耐心解释,“孩子刚出生,身体很弱,可是不能吃盐的。要等十天后,他长大一点,这才能开始吃盐。可是也不能吃多,就放一点下去。”
闻言洪梅果知道想要吃盐是不可能的,她也就放弃了,接受道,“好吧。十天就十天,熬着熬着就过去了。起码不是一个月吃盐,十天还是可以坚持的。”
听到洪梅果的话,雷费氏有些意外,她问,“你们那边,是一个月都不能吃盐的吗?”
洪梅果点头,“对啊。娘,您该不会……”说到一半,她就不说了,有些害怕的看着雷费氏,眼里的意思很是清楚,就是你该不会想要我一个月不是盐吧!
看出洪梅果的意思,雷费氏摆手很是开明道,“地方的习俗不一样,娘自然是按照我们这边的习俗来的。”
闻言,洪梅果松了一口气,刚才她还真的是很担心雷费氏要她一个月不吃盐的,那就真的是惨了。也不知道哪位老祖宗想出来的,居然说坐月子不能吃盐。这饭菜没味道,能好吃,能吃得下口吗?
雷费氏说,“你这腊月生了,刚好可以坐一个大月子,坐到开春真好。”
“大月子!”洪梅果惊讶,她想也不想就拒绝道,“娘,我觉得我身体恢复的很好,就是坐个小月子都可以的,不需要坐大月子。”
雷费氏摇头,可不赞成洪梅果说的,她说,“当然要了,这大冷天的。你又刚生完,身子弱得很,还是坐个大月子好,免得以后落了病根。你听娘说,准没错。”
也不给洪梅果反驳的机会,雷费氏立马转话题道,“你继续吃,要是不够,叫小瀚再给你盛一碗吃。这鸡肉也要多吃些,养好身子。”
见人不想谈,洪梅果也就只能接受了,她有些奄奄道,“知道了,娘。”
看向一旁睡着的胖儿,雷费氏脸上笑开花,“我大宝孙,睡得可真的是香。等会醒了,祖母再来和你玩。”
雷费氏走了之后,雷天瀚看着咬着鸡腿吃了一半的洪梅果,问,“还要?”
洪梅果摇头,这没味道的东西,能不吃的就不吃了,“不要了。就吃这一碗,我都饱了。估计等会的晚饭,我是吃不下的。”
想到一事,她问,“对了,你在房里这么久,那谁在煮晚饭?”
雷天瀚说,“爹在煮。他怕孩子闹腾你,叫我看着。”
低头看着正睡得香的胖儿,洪梅果无情吐槽道,“照着你孩子这吃性,估计是个吃货来的。我看只要有吃的,谁也不闹。以后要是见到吃的都要,保准以后,会是个小胖子。”
雷天瀚看着胖儿道,“胖子好,胖得是福。”
好吧,她都忘了这是一个普遍偏瘦的社会。这胖子,多是那些家里吃穿不愁的。所以,在农村里,胖子代表可就有福气。
看着自己怀里吃着奶的胖儿,洪梅果心道,儿啊,你以后长大可不能胖,要不就是亲儿子,你亲娘我也是会嫌弃你对我。
只有你娘我嫌弃还好,要是被姑娘嫌弃,你就等着自己过后半辈子了。
晚上吃晚饭的时候,等雷天瀚伺候洪梅果吃完晚饭出来之后,雷费氏和他说,“小瀚,晚上孩子会哭闹。这饿了,尿了,都会哭闹的。所以,你要把尿布准备好了。还有油灯和打火石,你就放在炕头下,要是孩子哭了,就立马点灯。饿了就喂奶,尿了就换尿布。”
雷天瀚在炕上坐下吃饭,他点头道,“我知道了,娘。”
雷费氏接着说,“还有,虽然说果子很快就生了孩子,可是这还是废了不少力气,人也是累的。晚上孩子哭了,你先起来,看是饿了还是尿了。尿了,你就给换尿布,让果子继续睡着。”
雷天瀚接着点头,“知道了。”
雷费氏给雷天瀚夹鸡肉给雷天瀚,她问,“刚才教你包尿布,你看会了吗?”
“会。”雷天瀚碗里的肉都堆起来了,所以他阻止雷费氏再给他夹菜。
雷费氏也想不到其他,她说,“就这些。要是晚上遇到其他什么情况,不懂的,就来找你爹和我。”
雷天瀚点头,“是,娘。”
洪梅果躺在炕上睡得迷迷糊糊的,听到声响,醒了过来,问道,“瀚哥,你干嘛去了,怎的这么久才回来。”
雷天瀚说,“洗尿布。”
洪梅果清醒一下,她说,“这尿布,要用热水烫过了,再洗的。”
“烫了。”雷天瀚点头,上炕,先是给洪梅果盖好被子,这才看向睡得很香的胖儿。
洪梅果也侧头看着身旁胖儿,她说,“这大冬天的,这尿布可不好干。”
雷天瀚说,“放灶口上晾着。”
洪梅果惊讶,“那可是棉布来的,放灶口好吗,要是不小心烧起来怎么办。”
雷天瀚说,“不会,隔着远,在窗户下。”
洪梅果听明白了,她说,“你烧的是屋檐下的灶啊,我还以为烧的是厨房的灶。还在想着,要是晚上火大了,烧到尿布可怎么办。”
她接着说,“放窗户下好,有这蒸汽,尿布能干快点,也不会被冻住。”
眼皮有些沉,洪梅果对还坐着的雷天瀚说,“你忙活一天了,也早点睡。孩子刚睡着,估计到半夜才可能醒了。我们可要养足精神才行,要不,没几天可是熬不住这孩子折腾的。”
雷天瀚抱起孩子,说,“孩子放里面,怕压到他。”
看着小小的胖儿,再看看强壮的雷天瀚,洪梅果也有些单担心,她说,“行。这靠着墙的,可是最暖的地方,我们胖儿可真的是幸福。”
发现雷天瀚抬着油灯走来,洪梅果问道,“是要放炕尾,不吹灯?”
雷天瀚坐下来,说,“吹。放炕下,晚上方便。”
洪梅果说,“放炕尾也行啊,我们睡觉都很老实的,就是放在炕尾也不会碰倒的。”
雷天瀚摇头,说,“炕尾远,炕下近。”
洪梅果明白,说,“这确实,只要起来弯腰,就可以点着了。炕尾的话,还要走过去。”
哪一切准备好,雷天瀚对洪梅果说,睡了,就把灯吹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