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隋帝将麻叔谋的头颅煮的稀烂,也不避恐怖,以斧劈开天灵盖,尽食其髓,然后将其扔在众人面前。唬的一朝文武大汉淋漓,尽皆色变。
隋帝说:“各位卿家,你们不要害怕,朕也不会是滥杀无辜,你们各位可能不知道,这位朕所任命的开河督护究竟是所犯何罪!以致于朕能下这么大的狠心将其腰斩、分尸、敲颅、食髓。告诉你们,那麻叔谋食人之子、受人之金、遣贼盗宝、擅易河道,无论是何种罪名,都是死罪。今日纵然如此,也难消我心头之恨!众位切记要以此人为鉴!”说完吩咐侍卫给每位大臣一碗。
众大臣接过,有的一饮而尽,有的犹豫再三,有的是热泪盈眶,有的呕吐狼藉。隋帝看着众人说:“都要给我喝下去,谁不喝砍谁的头”。
此时伍建章启奏隋帝说:“启奏陛下,那麻叔谋的所作所为若真有如陛下所言,臣等也决不会为其求情,但是他已经受陛下腰斩、分尸之刑,纵有滔天罪过,亦该让其入土为安。却又何必为难众臣,强人所难。有闻圣人不食子肉,陛下乃是仁德圣主,彪炳日月,祈请陛下收回成命,也好让陛下的千古之名不受其累”。
宇文化及说:“好个千古之名不受其累,照你这么说,当初轩辕黄帝涿鹿战蚩尤时,蚩尤战败,他的身躯被分作九部,分别被埋于九州之地,轩辕黄帝作九鼎以镇之,连他的脑髓也被轩辕黄帝给吃了。难道说轩辕黄帝就不是圣主了吗?”
伍建章说:“轩辕黄帝时人文初化,民智未开,即便是茹毛饮血,兄妹通婚,亦不违人伦。而如今既是国富民强,又有圣人教化,焉能同日而语”。宇文化及说:“有道是君叫臣死臣不得不死,臣不死是为不忠。伍建章,我看你难道想造反不成?”
伍建章说:“哼!若要造反,早已成事,哪还容你在此猖狂!”宇文化及说:“大胆!在陛下的面前你竟然胆敢说出这等大逆不道的话来,你该当何罪?”伍建章说:“君子怀德,小人怀土;君子怀刑,小人怀惠啊”。
隋帝说:“好了好了!伍建章,朕问你,朕的命令你听不听?”伍建章说:“其身正,不令而行;其身不正,虽令不从”。隋帝说:“好!来人,拖出去斩了!”
此时越公杨素站起来说:“且慢!”说完对隋帝说:“陛下,伍建章功高盖世,受封为忠孝王,以忠孝为本,人如其名,在朝中和民间声望颇高。今日只因一时气愤,得罪陛下,恳请陛下念在先皇的面上,饶恕他这次”。
隋帝说:“朕本来就没有打算治他的罪,今日只要他将肉汤喝了,朕就当这事没有发生过,伍建章,既然你被先皇受封为忠孝王,那么是不是真的能够担当的起这个封号就看你的了”。伍建章说:“我这个封号乃是先皇所赐,不是陛下所赐,而且我伍建章所忠心的是我大隋的千秋社稷,不是一个任意妄为,作威作福的无道昏君!”
隋帝大怒说:“来人,拉出去!”伍建章说:“不用!我自己会走”。贺若弼和邱瑞对隋帝说:“陛下,忠孝王今日一时失言,触怒陛下,万望陛下开恩,饶恕于他”。隋帝说:“哼!饶恕于他,朕今日本来没有打算治他死罪,不想他一再触怒于朕,且问朕的颜面何在,今日朕不但要治其死罪,还要让他死的很不痛快。来人,把他扔进鼎里,待会众位大臣好好看看,得罪朕是什么下场?”
伍建章说:“陛下,既然圣上心意已决,为臣决无二言。只不过能不能恳求陛下为微臣换一只鼎来,如果陛下所说的一切都是真的,那么微臣不想和麻叔谋死在一块”。
隋帝说:“这个可以,这甘露寺内殿前有一鼎,乃是秦始皇所铸,高有一丈,大有二抱,重五千四十八斤,宇文成都,你去为朕取来,也只有此鼎能够配的上忠孝王的身份”。
宇文成都领命而去。到了甘露寺中,将袍脱下,两手把香炉脚拿住,将身一低,抱将起来,离地有三尺高,径入皇宫城中,到了禁院之中,哄然放下。宇文化及说:“忠孝王!请吧!”
伍建章对一行众人拱手说:“各位,保重!”说完便向铜鼎走去。宇文化及说:“哎哎哎!慢着慢着!忠孝王!如今就别说是你有这一身行头罩着进不了滋味了,就是你那肚子里的肠子,也不知道装着什么杂碎,若是一同煮了,岂不是搅了一锅好汤,你看是你自己动手呢还是......?”说完冲卫士一摆手,立马上来几个守卫,操刀持剑,意欲行刑。
只听的韩擒虎大喝一声说道:“都给我退下!我看谁敢上前?”说完走到伍建章的面前,将其面前的肉汤一饮而尽,将碗一掷,摔的粉碎,对隋帝说:“陛下,他的我替他喝了,现在请陛下放了他”。隋帝说:“哼!放了他!依我看应该让你和他一同治罪”。
韩擒虎说:“好!既然陛下开了金口,那么臣也不能苟生,但请陛下当着众人的面说一声我韩擒虎忠于陛下,忠于大隋,虽是圣上赐死,但仍为我大隋忠臣”。说完将袍脱下,露出上身,取过刀来,就要自刑。
只听贺若弼和邱瑞也站其来说:“贤弟且慢,我们一块!”说完也站起来走到韩擒虎面前,脱掉上衣,露出臂膀。紧接着定彦平和一众武将也站了出来,伍建章对众人说:“各位何故为了我而如此!”
定彦平说:“老兄说的哪里话,我们跟着先帝风里来,雨里去,总算是打下了这大隋铁桶般的江山,如今先帝已去,我们既不能保住贤弟性命,又不能再追随先帝,不和贤弟一同前往,又能怎样”。
隋帝大怒说:“各位卿家难道反了不成?”贺若弼说:“陛下,既然君叫臣死臣不得不死,那么我们遵照陛下旨意而行,怎么能说是造反呢?惟请陛下在我等去后以公卿之礼厚葬,以忠臣之名追封,若得如此,我等方才死而无憾”。
越公杨素和靠山王杨林对隋帝说:“陛下,俗话说法不责众,微臣恳请陛下收回成命,免罚众人。一则是因为陛下宽宏大量,虚怀纳谏,二则是如今藩属使节尚未离境,陛下擅杀武将,令其得知,岂不是自毁长城,让那虎狼之国有机可乘,最重要的是如今处罗可汗向陛下提亲,若是陛下答应了婚事,那么公主大婚之期血染宫廷,岂不是大为扫兴。臣恳请陛下三思”。隋帝听闻,拂袖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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