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闻女性生产时的疼痛是最大的,而原文是这样说的:‘一日,刘洪公事远出,小姐在衙思念婆婆、丈夫,在花亭上感叹,忽然身体困倦,腹内疼痛,晕闷在地,不觉生下一子。’为什么给人的感觉会是轻轻松松的,综合之后的错觉可以得出结论:在孩子出生的时刻,所有剧烈的思想活动都在此时发生激烈的碰撞,并做着繁琐的利弊分析,而这些痛苦的抉择已经将生产所带来的痛苦给压下去了,关公刮骨疗毒我们敬仰,其实从这一方面来说,殷小姐也是值得尊敬的。
从‘小姐醒来,句句记得,将子抱定,无计可施。忽然刘洪回来,一见此子,便要淹杀,小姐道:“今日天色已晚,容待明日抛去江中’来看,很有可能是殷小姐幻觉的延续,而不是真实的刘洪回来,刘洪若是真的想杀掉婴儿,机会和手段多的是,根本就不必等到瓜熟蒂落,而且即使要淹杀,也要夜晚无人之时才行,不会容忍再等到明日光天挂日人来人往的时候。因此可以说明殷小姐是在和心目中的‘刘洪’在说话,而不是真实的刘洪已经回来了。
从小姐暗思:“此子若待贼人回来,性命休矣!不如及早抛弃江中,听其生死。倘或皇天见怜,有人救得,收养此子,他日还得相逢”来看:殷小姐此时孤独无助,有些神经错乱,已经乱了心神,因为在此前的几个月中,殷小姐并没有做关于孩子日后相关安排的一切准备工作,眼前突然‘变卦’,什么都‘来不及了’,只有赌一场了。这很可能就是产期忧郁综合症的例子。
从‘但恐难以识认,即咬破手指,写下血书一纸,将父母姓名、跟脚原由,备细开载;又将此子左脚上一个小指,用口咬下,以为记验。取贴身汗衫一件,包裹此子,乘空抱出衙门。幸喜官衙离江不远,小姐到了江边,大哭一场。正欲抛弃,忽见江岸岸侧飘起一片木板,小姐即朝天拜祷,将此子安在板上,用带缚住,血书系在胸前,推放江中,听其所之。小姐含泪回衙不题’这一段话来看,此时的殷小姐的确是乱了心神,犯了很低级的错误,咬破手指,写下血书一纸,将父母姓名、跟脚原由,备细开载,这样做的话,且不说孩子能否获救,即便是获救,也未必能保证救孩子的人通情达理,日后将孩子抚养成人,并在机会成熟之前隐瞒事实真相,如若这个环节出现了错误,引发出无数个结局,哪一个结局都会将殷小姐之前的努力化为泡影,并将真相大白天下,稍微理智一点的做法就是啥也别写了。殷小姐将此子左脚上一个小指,用口咬下,以为记验,犯的错误比较严重,一是可以有其他的记验方法代替,比如胎记什么的,完全没有必要咬下脚趾,还没有做消毒措施,而且这种做法给人的感觉就和刻舟求剑没有什么两样。殷小姐犯的最大的错误就是打算直接将婴儿抛入江中,而不是像86版《西游记》中描述的那样还准备个木盆,真的是天可怜见,殷小姐正欲抛弃,忽见江岸岸侧飘起一片木板,小姐即朝天拜祷,将此子安在板上,用带缚住,血书系在胸前,推放江中,听其所之。如此低的存活概率,比连中三次彩票头奖的概率都小,想来那日后的唐三藏是属猫的----九条命。
殷小姐在之后的十八年没有再生下孩子的原因有许多的可能,就不再一一列举了,但是根本原因就是她虽然过去能生,但是从此之后决不会生。
殷小姐在之后的十八年有无数的机会报仇而没有报仇,唯一的原因看来就是父母健在,自己不想在他们去世之前再让他们遭受这晴天霹雳的打击,同时,殷小姐的父亲此时还居于丞相之位,若是杀掉刘洪,等于间接的公布事情的真相,无论是对于国家形象还是家族颜面都是一场打击,自己不能父母面前尽孝,也就不要再要他们老命了。此时的殷小姐看来是恢复理智了。她的打算是应该是在父母过世之后,用非常的手段将刘洪杀死,自己也从容的自尽,毁了一切记忆,让一切如同一阵风一样悄然而去,不留下任何痕迹。
殷小姐在日后母子相认之后的表现来看,已经完全恢复了理智,做事滴水不漏,即使是处事周详的刘洪都没有发现破绽,被其玩弄与鼓掌之中。此时的殷小姐抱定与其一死的决心,淡定从容,丝毫不乱,静静的等着刘洪的死期!
最后一家人团圆,本该是享受天伦之乐才是,那为什么殷小姐还会选择从容自尽呢?此事最是费解,原文如下:‘次日早朝,唐王登殿,殷丞相出班,将前后事情备细启奏,并荐光蕊才可大用。唐王准奏,即命升陈萼为学士之职,随朝理政。玄奘立意安禅,送在洪福寺内修行。后来殷小姐毕竟从容自尽,玄奘自到金山寺中报答法明长老。不知后来事体若何,且听下回分解’
打眼一看,没有什么大的问题,若是有问题也就是玄奘立意安禅,送在洪福寺内修行这一点,补充一下,在唐朝,做和尚好像不是一件坏事,整个社会对和尚是很尊敬的,道教虽然是国教,但是影响力只在上层社会,没有佛教的群众基础大,如果是这里有问题的话,那就是说明殷小姐出于母亲的天性,希望儿子还俗,玄奘出于对佛教的热衷,立意安禅。母子在这个问题上发生了分歧。殷小姐因为对儿子有所愧疚,所以不敢、不能也没有办法强求使儿子改变主意,自己目前算是高龄产妇,或者说已经是永远没有生育能力了,想要再延续陈光蕊家的香火是不可能的事了,而陈光蕊算起来应该还是18岁,两难之间,殷小姐选择无声的退出,用自己的生命来成全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