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叔送走了一个客人,看见了我,瞧了我一眼,问道:“杨桀?你什么时候来的啊。”
“有一会儿了。”我站起来,伸了伸懒腰。三叔一端详,“脸色这么难看,昨晚又干嘛去了。”“三叔,我打你有事。”我说着把三叔拉到一边,三叔骂道:“臭小子什么事啊,我里面还有好几个客人呢。”我小声说道:“三叔,我又做那个恶梦了。”三叔微微一笑道:“我不是说过了吗,没事的,就是个梦而已。”“可是,我昨晚又看见鬼了,真的,我的室友都搬出去了,说房子里闹鬼。”三叔一脸轻松,“没事的,你三叔我就是捉鬼的,怕什么。”“可我还有别的事要跟你说。”我急切地说道。
“杨大师。”屋里有人喊。“马上来。”三叔应了一声,接着对麦琪说道:“丫头,你带上家伙,去把那鬼捉了。小桀,这些小事,麦琪就搞定了,我很忙,有其它事晚上再说吧。”说罢,三叔拍了拍我的肩膀,匆匆地进了里屋。
“走吧,我去帮你搞定。”麦琪放下喷壶,满脸自信,欣喜的对我说道。我瞧了瞧里屋,心想,也只能这样了。
拿了道具后,我开着车,载着麦琪又返回了住处。
在路上我跟麦琪说了昨晚的情况,麦琪一脸的轻松,仿佛在听一个好听的故事,根本就没把我说的当回事。
上楼后,走到楼梯拐角处,我还特意给她指看了那些脚印,她俯下身子,瞧了瞧,淡淡地说道:“没错,的确是血哦。”我开了房门,麦琪先走了进去,看到了地上的那些脚印,顺着脚印走进我的房间,四下里看了看,又在大厅里溜达了几圈,不断地点着头,一副大师的气派,我心想,小丫头,你行不行啊。
麦琪从木箱子里拿出了一沓符印,抽出几张贴在了墙壁上,门框上,其余的往空中一撒,飘落在地上,到处到是。
接着,我看到麦琪闭上了眼睛,张开双手,像是在感受着什么。
“发现什么了吗?”我轻声问道。麦琪‘嘘’了一声,说:“别说话。”我赶紧闭上嘴,像个木头一样站着不动。
过了片刻,麦琪突然睁开眼睛,皱眉说道:“这个邪家…不一般哦。”邪家是行家话,主要是指有能力的鬼灵。
“怎么不一般啊。”我问道。麦琪说:“一般的符印,是治不了它的说。”
我问道:“她,现在还在屋里吗?”
“已经走了。”
我顿时松了口气。
“不过。”
我一愣:“不过什么?”
麦琪说:“房子不能再住了,还是赶紧搬走吧,这里已经充满了它的怨气,它肯定还会再回来的哦。”
我说道:“拜托,叫你来就是对付她的,你现在叫我搬出去,你也怕了她不成。”
麦琪看着我,装出一副大人模样,说道:“不是我怕它,是我根本就治不了它,不过,我可以把这些邪气驱除掉的说。”
我着点没笑出来,心想:小丫头,露馅了吧,不行就直说嘛,我又不会笑话你。于是,我摇头道:“算了,看来,还得三叔亲自出马了。”
“不管怎么着,今晚你是不能再在这住了,麦琪建议你还是先回三叔那儿吧。”
我看麦琪虽然装的像大人,但确实不像是说笑,于是便答应了,收拾了一下行李,跟麦琪离开了公寓。
三叔下午出去给人家做法事,到了深夜才喝着醉醺醺的回来。
我给三叔泡了杯茶,麦琪说了实情,三叔听后精神一振,往藤椅上一坐,笑道:“邪家这么凶啊,明天我去一趟,呵呵,好久没遇到过这样的硬茬了,我也该练练手了。”抿了口茶,接着问我:“杨桀,你跟我说说,那晚的具体情况。”
于是,我把那晚的事情一字一句的讲给他听,三叔悠闲的听着,当我讲到穿红旗袍的女子那里的时候,三叔突然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愣愣地看了我半晌。
我跟麦琪都吓了一跳,我从没见过三叔有过这样的反应,问道:“三叔,您怎么了。”
三叔又坐了下来,我明显得感觉到他的脸色出现了变化,变得有点惊谔,醉意仿佛在一瞬间消去了。
三叔低声问道:“杨桀,你确定你记得很清楚吗。”
“当然,”我说道,“在此之前,我就见过她一次了,就是我找你喝酒的前一晚上。”
三叔急道:“那你怎么不早跟我说。”
我说道:“当然,我不知道自己有了阴阳眼,还以为是出现了幻觉,所以…”
三叔点了一根烟,没有说话,像是在思考什么,我们也不敢再吱声,静静的坐着。一直把烟完后,三叔进了偏房,一会儿拿出了那本‘鬼语笔记’,翻开了一页,放到我面前,说道:“是不是这个女人。”
我低头瞧去,那是太爷爷记的部分,那一页上面,有一张图片,是一个女人跟一个大帅的合影,女人的脸面已经模糊,但是!她穿了一件红色的旗袍!
我浑身一凛,惊道:“就是这样的旗袍,简直就是一模一样。”
三叔看着我说道:“她现在又缠上你了。”
我一惊,问道:“三叔,她是谁?”
三叔一拍额头,叹气道:“哎,都过去80多年了,她还是阴魂不散。”
“她是谁啊?”我再次问道。
三叔刚要说,却欲言又止。
这时,屋后面,突然传来乌鸦的尖叫声,我不由得一惊,麦琪曾经跟我说过,每当深夜乌鸦叫,就是有‘客人’来了,而这客人并不是人,是鬼灵。
三叔站起来,说道:“你们先在这等,杨桀,等我回来,我再告诉你真相。”说罢拿起笔记便去后院。后院里有一座小木屋,那是接待鬼灵的地方。
三叔走后,我问麦琪,“你知道图片上的那个女人吗?”麦琪摇头道:“三叔从来没跟我提起过,而且,他从来都不让我看那本笔记。”
我点了点头。
这时,三叔突然折返了回来,一进门,我看见他的脸色变得煞白,呼吸也在变快,“怎么了,三叔。”我站起来问道。三叔不由分说,拽着我的手便往外走,麦琪也跟了上来。
出了阴阳阁,来到我的车前,三叔把一个项链塞给我,说道:“赶紧上车,带上它离开这里,麦琪!你保护他。”麦琪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但认真的点了点头。
“到底发生什么事了,给我项链干嘛啊。”我问道。
三叔道:“这项链是辟邪的,哎呀现在一两句话说不清楚,先离开这,过了今晚,我什么都告诉你!赶紧上车!”
三叔口气不容置辩,我赶紧上了车,三叔又从怀里掏出了一张金色的符印,交给麦琪,说道:“知道该怎么做吧。”麦琪点了点头,“知道,放心吧三叔,我一定会保护好杨桀的!”麦琪上了车,我摇下玻璃,三叔望着我说道:“杨桀,赶紧把它戴上,今晚千万别摘下来,等过了今晚,我会把一切都告诉你,现在赶紧快走!”
我匆忙地戴上那条项链,惊慌的哦了一声,发动起车子,迅速地离开了这里。
在马路上飞速的行驶了好久,我才松了松油门。长舒了一口气,也不知道三叔那边发生了什么。什么叫把一切都告诉我,难道三叔有和可告人的秘密吗?
麦琪看出了我的担忧,便安慰道:“桀哥,你放心好了,三叔这么做一定有他的道理。”
我恢复了平静,‘嗯’了一声,接着问麦琪:“你不是说过,那乌鸦叫就说明有邪家来了吗。”
麦琪点头:“对啊,以前也有这种事,师父只是让我守在屋里别出去,可没说要我离开阴阳阁啊,今晚是怎么了,哦,我有道行,你没有道行,所以你必须离开,而我是要保护你的,所以,你不要多想了,没什么事的。”
我回应道:“但原是吧。”
我们找了家宾馆住了下来,夜很深了,我却难已入睡,真得是如麦琪所说的那样吗?我摸起身前的项链仔细端详了一番,挂饰是一个跟钥匙一样长的小铜剑,从那光泽可以看出,这条项链应该有些年岁了。
第二天,麦琪叫醒我时已经是上午10点多,简单洗漱之后,随意吃了点早餐,我们又驾车回到了阴阳阁。
刚进入院子,我就发觉不对劲,三叔的房屋门前站满了客人,以往这个时候,就会有许多客人来找三叔。可我并没有看到三叔的人影,也没有听到他侃侃而谈的声音。
客人们看见我来了,便拥了过来,我热情跟他们打招呼,其中几个人问道:“杨桀,你三叔怎么不在家啊?”
我一愣,说道:“不在家?那你们是怎么进来的啊?”一个人答道:“我们来的时候,外面的门是敞开着的,可里屋里没有人。”
我心想坏了,难道三叔出事了
麦琪也感觉事情不妙,于是上前说道:“不好意思各位,我师父今天有事出去了,你们改天再来吧。”
一个客人疑道:“出去了,他昨天下午还说让我今天过来的。”麦琪赔笑道:“不好意思,师父也是临时改了安排,大家改天再来吧,对不起大家了。”
众人悻悻离去。
我跑到里屋,没有发现三叔的人影,心想,就这么点地方,三叔会去了哪儿呢?
麦琪突然想起了什么,说道:“走,去后院看看。”